我越想越覺得愧疚,換作別人,大概會為了這事歇斯底裏一番,把那男人打個半死,然後細細詢問我事情的始未。
可是葉涼川從始至終隻字未提,卻讓我感到無比安心。他應該也是怕我的心裏會因為這件事情產生什麼樣的疙瘩,所以對這件事情隻字未提。
病房裏一片寧靜,我的心也慢慢靜下來,和他依偎著閉上眼睛。
第二天,葉涼川帶我去了警局指認罪犯。
我以為他隻是要嚴懲那個男人,沒想到他連陳洋都沒放過,報警把陳洋也抓了起來。
陳洋看到他,哭得梨花帶雨:“葉先生,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也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留在你的身邊,你應該知道的,陳歡是我姨母,我知道這些並不足以為奇。”
他絲毫不為所動,讓警方照章辦事:“把她關起來吧,我怕我妻子還會有個什麼好歹。”
陳洋幾乎是哀求般扯著葉涼川的袖子說道:“你真的忍心嗎?你等她的這些年裏,我也一直都在等著你回頭啊!”
葉涼川淡淡的看了陳洋一眼:“我不需要被你這樣的人喜歡。”
陳洋和那個男人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都可能要麵臨幾年的牢獄之災。
錄完口供出來,我問他:“你怎麼忍心對陳洋下狠手的,好歹……”好歹她也是真的喜歡你,隻不過後麵的話我沒有再說了。
他用很淡很淡的語氣說:“傷害我老婆,誰都不行。”就這麼平平淡淡一句話,抵得上萬千情話。
我喜歡他這樣的男人,能夠護我周全,並且在護我周全的同時守護我敏感的內心。
我試了幾試,想要告訴他我為什麼要去那裏赴約,但思前想後,還是沒說。
我怕他又要重新去設定一個計劃,費時費力不說,要是不成功的話,我們接下來會舉步維艱。離最終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不想再別的狀況,隻想安安心心和他度過每一天。
剛子的事情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再也經受不住任何一件預料之外的事情了。
可能是為了計劃,也可能是葉涼川真的覺得我們需要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了。
葉涼川以葉先生的身份把通知發放出去了,親朋好友們也都收到了我們的請柬,其中自然也包括葉家的所有人。
我沒想到的是葉家的人對這樁婚事並沒有再加以阻止,應該是默認了。
我時常想:如果他們早就有這樣的精神該多好,我和葉涼川也沒必要受那麼多苦。
施瑤和喬治婭在商量著要當伴娘的事情,徐陽也是預定的伴郎,還有歐陽傑,也是伴郎。
最近好像大家都沉浸在喜悅當中,可是在這一派喜氣中,我常常想起剛子。
如果他還在的話,他應該也是伴郎之一的,可惜沒有如果,剛子也已經不在了。
他曾經無數次地問我,我和葉涼川到底什麼時候才結婚,如今,我和葉涼川是真的要結婚了,他卻躺在冰冷的地下,與我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