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這大冷天的站在這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可憐啦!”
她的麵前已有一些同情者丟下的紙幣。
“哼,如今這社會騙子太多!誰知道她是不是個騙子?”
“是呀是呀,這類騙子數都數不過來,什麼父母家人病危,無錢醫治啦,什麼身患絕症啦,什麼錢包手機丟了,沒錢買車票回家啦……實在太多了,太多了!信不過來的!”
這類人的目光都含著懷疑和鄙視,一副對這種社會醜惡現象深惡痛絕的樣子。
當然,也有一些戲謔調侃者:
“呀,這個女娃子長得不錯,張大娘,帶回去給你兒子做媳婦不錯啊!”
“嗬嗬,不錯是不錯,可一個尿毒症的母親,那可是個無底洞,誰承受得起啊?”
“是呀是呀,可惜了!”
更有心懷不軌者在暗中觀察,想著如何趁機將這個女孩帶走。
這麼嫩的妹子,味道一定不錯。
用她招攬客人,那錢一定滾滾而來……
這些同情的、歎息的、惋惜的、質疑的聲音墨紫紫是聽不到的。
她那蒼白的麵孔,和緊緊攥緊的雙手自始至終都看不出有絲毫的變化。
隻有那緊緊的攥著的微微顫抖的拳頭,暴露了她心底的焦慮和不安。
她心急如焚,隻盼有人能盡快買下她,去救她的母親和弟弟。
她的視線一直固定在身前的那張賣身紙上,不敢去看四周人的表情。
她的神情幾乎是麻木的。
母親的病情一年年在加重,過去半個月透析一次,到一個星期透析一次,再到現在一個星期要透析兩次、三次……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
這些年來,她們一路掙紮著,隻求能活下去。
但現在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求人一次易。
求人二次難。
求人三次?別人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母親已經兩個星期沒透析了,人已經不能動彈,命在旦夕。
她已無處可求了,沒有辦法,才不得不站在這裏。
想到這些,墨紫紫的眼裏滾落一串晶瑩的淚滴。
她現在隻想用自己的命來換母親的命。
如果有人願意救她的母親,她這一輩子給人做牛做馬,為婢為奴,去報答。
就在有人同情,有人歎息,有人懷疑,有人鄙視,有人心懷不軌時,兩輛黑色轎車悄然而至。
看到自己商場的門口圍堵著那麼多的人,冷傲然眉頭微蹙:
“去處理下!”
“是,冷少!”
特助程光隨即下車,帶著幾個保鏢擠進了人群。
他要驅趕這些人,絕不允許有人破壞商場的形象和名譽。
當程光看到站在人群中心那個麵色蒼白、目光低垂、身子單薄的女孩時,不由一愣。
“你們在這裏看著,我去去就來!”
程光吩咐那幾位保鏢,自己轉身又擠出了人群回到了車上。
“怎麼回事?人為什麼沒散去?”
冷傲然目光冰冷,渾身透著煞氣,讓人不寒而栗。
“少爺,是一個賣身救母的女孩!”程光小心道。
冷傲然的眸子裏透著凜冽的寒光:“怎麼做還用我教你嗎?”
一個特助,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處理不了,他真要想想是否還有必要將他留在自己身邊。
程光被一股蕭瑟的寒意襲擊,有些瑟瑟發抖。他鼓足勇氣,奉上自己的手機,打開自己剛剛拍攝的幾張圖片:
“少爺,請您看看這個!”
冷傲然的目光在那幾張圖片上匆匆一掠,頓時驚住。
他一把奪過程光的手機,又看了幾遍,目光定在了女孩那張清秀而又蕭瑟的小臉上,手指顫抖地撫摸著那個名字:墨紫紫!
紫紫?
冷傲然冰冷的心髒猛地一痛,一股腥紅的血往上湧來。
“按她的要求去做,帶她回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