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老公,沒事…”
肖染輕輕撥弄發絲,露出發紅的額頭,眸中閃過一抹算計,她一臉痛苦道:“怪我,看著院子裏的景色入了神,沒注意,和匆匆進門的苒苒撞上了。”
她這句話,明麵上是把錯歸於她自己,實則,點明了時苒苒是“匆匆進門”的,也就是暗中透露,錯不在她。
她話剛落,封冥銳利的眸子就射向時苒苒,那種仿佛看透一切的淩厲眼神,瞬間包圍了時苒苒。
肖染唇角幾不可見地彎起。
作為封冥的枕邊人,她自是知道,封冥最討厭毛毛躁躁,不重形象的女子。
老公?封祁父親?
聞言,時苒苒抿唇,很快知道了肖染在故意抹黑她。
腦子轉了轉,她沒有反駁,對封冥審視的眼神也不躲不懼。
反而對著肖染,勾魂的鳳眸眨了眨,小臉上滿是真誠,“阿姨,抱歉,都怪我不熟這,所以多看了幾眼,不小心撞了您,可是,您方才在看什麼風景入神了?這周邊,可是隻有草?”
嗬,就你肖染會挖坑?
她時苒苒不會?
封祁臉色淡然,流目中劃過一抹微光。
這女人,倒是挺會轉移話題。
輕描淡寫地把事化小了,把問題踢回給了肖染。
封冥眸子中閃過一抹暗沉,看草入神?肖染會看草入神?嗬!
他收回目光,冷冷撇一眼肖染,方才淡淡道:“你便是苒苒吧?我是祁兒父親,她是祁兒肖姨。”
時苒苒見那審視的目光收回,鳳眸微閃,“呃,是的,爸,我是苒苒,肖姨好。”
聽著肖姨這詞,肖染心中憋著口悶氣。
她最討厭這詞,因為,這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是別人後母的事實,偏生又發作不得,她僵著臉,幹巴巴應聲,“嗯。”
“管家,去,弄些冰塊給老夫人和少夫人敷。”
封冥對張管家道。
封祁神色冰冷,似是關心地補了一句,“順便拿點名貴外傷藥,肖姨似是很疼,可不能叫她毀容。”
“是。”
張管家仿佛是看不懂院子裏的“爭鬥”,麵色如常地退下了。
隻是,心裏的驚異是少不了的。
在他了解中,極少人能讓老夫人吃虧還得憋著,而他家少爺這態度,是在護著少夫人?
少夫人?
這是認可了時苒苒?
頓時,肖染一口氣梗在喉間不上不下,臉色黑黑的。
本以為能上眼藥,孰知,卻讓封冥認可了時苒苒。
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女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聽到她這般帶刺的話,不是應該立馬反駁她?竟然這麼平靜!
關鍵,她最是討厭別人諷刺她胖!
然而,此刻她偏偏卻反駁不得!這是事實。
更氣人的是,封祁,這個賤人生的兒子,竟叫人拿藥?還名貴,不能讓她毀容?
這是在咒她?
“苒苒,沒事,不過是撞了我,隻要你下次小心些就好了,畢竟你是封家少夫人,總歸是要有些儀態。”
肖染故作關切道。
封冥聞言,有些不悅,可又不好在晚輩麵前叱責她,於是,似笑非笑地道:“肖染,很疼?那我們便回去吧…”
肖染正想說“不”,卻不期然對上封冥那雙含有警告之意的眸子,頓時消停,氣悶的點頭。
轉身之際,還狠狠地瞪了眼時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