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最後一班直飛麗江的飛機,下午四點起飛。隻剩兩個頭等艙的座位,郝依依果斷地買下來。事不宜遲。盡管有些倉皇。

郝依依並沒向Max多加解釋,隻是保證說,來回不超過三天,而且絕對不虛此行。Max原本還有些猶豫,郝依依說:就算是我送你的訂婚禮物。Max立刻答應了,而且不再追問細節,為了向郝依依證明,盡管沒有鮮花和鑽戒,他的求婚是認真的。

成為億萬富翁的妻子,難道就這麼簡單?這讓郝依依難以置信,甚至有點兒迷茫。

郝依依讓Max先走,各自收拾行李。其實沒什麼可收拾的,三天的旅途,一個雙肩背就夠了。但郝依依不想跟Max一起出門,那樣目標太大。寇紹龍的人也許就在附近,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絕不能讓他們知道,她要和Max一起去雲南。

輝姐幫著郝依依草草整理了剛被“洗劫”的家。Max離開一個小時之後,郝依依這才跟輝姐出門,隻拿了個雙肩背,完全沒有要旅行的意思。兩人坐進Mini Cooper,郝依依求輝姐陪她開車去機場,輝姐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昨晚是那個衡子,他把你劫走了?”輝姐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她實在覺得蹊蹺。衡子要是有那麼大本事,幹嗎還到公司走廊裏來折騰。

“不是。”郝依依的表情陰鬱下來,很坦率地回答,“是寇紹龍找人劫持了我,把我帶回我家,綁在廁所裏。衡子隻不過來得不是時候。”

輝姐頓時一陣寒意,猶豫著要不要問下去。可衡子既然來過,他都做了些什麼?發現郝依依被綁在廁所裏,總不會視若無睹吧?他應該會解救郝依依的,不然她也不會在樓道裏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可衡子來的時候,寇紹龍的人在不在?有沒有發生衝突?衡子現在去哪兒了?寇紹龍的人呢?甘心情願看她被人救?這倒似乎不需要輝姐操心。不止一個男人願意為郝依依鋌而走險。如果是老李呢?他會願意為了輝姐鋌而走險嗎?

郝依依心有靈犀似的,她說:“你放心,李衛東很安全。”

自從離開香港,這是郝依依第三次告訴輝姐,老李很安全。可輝姐追問老李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她一概不答,就隻說:你放心!聽到第三遍,輝姐實在是不放心了。輝姐問:“安全是什麼意思?”

“就是安全唄。”郝依依雙手扶著方向盤,看看前方,又看看後視鏡,有點兒心不在焉。

“坐牢也挺安全!”輝姐沒好氣兒地說。

“總比被人殺了好。”郝依依眉頭微鎖,好像開車是件很艱巨的任務。輝姐胸中頂上一股怨氣,顧不得再細言慢語地繞圈子:“你不是說過,要幫老李離開香港的?不算數了?”

郝依依仿佛如夢初醒,滿臉歉意道:“對不起!我在想別的事兒,走神兒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麼說,你是有辦法了?”

“我正在想辦法。一定會想出來的!輝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郝依依趁著等紅燈的工夫,凝視了輝姐好一陣子。輝姐歎了口氣:“唉!反正我也沒別的選擇。”

“能不能把那塊手機主板給我?”

郝依依依然緊盯著輝姐。紅燈變成了綠燈,郝依依還是一動不動。輝姐被郝依依看得發毛,不給不成似的。後麵的車開始按喇叭,一聲長過一聲。郝依依狠命踩下油門:“你再想想。反正我三天後回來。到時候,你再決定。”

Mini Cooper猛然啟動,把輝姐拋到座椅靠背上。輝姐憤憤道:“反正遲早也得給寇紹龍的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