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酒就好像檸檬水一樣,酸得她幾度哽咽,她就好像獨自發泄一樣,一口氣一罐酒,接連幾罐視線就變得模糊了,頭也暈沉的要命,可她還是覺得不夠痛快,心裏憋得慌,她將酒箱裏最後幾罐全都拿出來,一字排開的擺在眼前。
舉起一罐強行與項子恒碰了碰杯,“你不是說酒都喝完就可以放我回醫院嗎?來,這個我祝你跟關昕百年好合。”
喝光之後她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滴,馬上又拿起第二罐,“這個我祝你早日成功,實現你的繪畫夢想。”
然後又是第三罐,“這個我祝你餘生安逸時光靜好……”
沒等說完,啤酒就掉在了地上,黎夏念身體一晃朝一旁倒去。
項子恒連忙伸手勾住她的肩膀,該死的,怎麼突然卯起勁兒喝上了,他要的可不是這個效果,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黎夏念?你醉了?”
如果醉得不省人事,他可就什麼都幹不了了,見她沒動靜,他又試探的叫了一聲,“夏念,醒醒!”
黎夏念蹭地坐直,將他推開,扶著牆站起身,“嗬嗬,開什麼玩笑,就喝這點酒,怎麼可能醉,我可是陽城有名的交際花,千杯不醉!”
項子恒連忙站起身,兩隻手護著她,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這才對嘛,他要的就是這種喝斷片的感覺。
項子恒一改之前酒醉迷離的目光,快速拿起外套將她裹了個嚴實,他不過是營造出一個他在這裏喝了三天酒的假象而已,那些空酒罐裏的酒都被他倒進雪地裏了。
還有那些刺痛她的言語也僅是為了讓她喝醉,他太了解她的固執了,所以也隻能出此下策。
他會聽話的離開,但他絕對不會就這樣離開!
黎夏念撥開他的手,眼睛都沒有焦距了,眼前男人有兩張臉,晃來晃去看得她直迷糊,“你以為我喝醉了?瞧不起我?你看好了,我給你走了直線!”
她在淨白的雪地上一步步的向前,感覺走了好久之後停下、回身,指著彎曲的腳步質問,“看到了嗎?直不直?我就說我沒醉,用不著你扶著,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出門自己打車就行。”
項子恒看著都已經醉得顛三倒四了,還逞強的女人,隻能自己裝醉,誇張的摔了一跤,“不行了,你得扶著我點,我要去民政局開個未婚證明,關昕說有備無患,免得日後麻煩。”
未婚證明,難道他們已經開始計劃結婚的事情了?黎夏念眼眶一熱,連忙瞪大眼睛將眼淚吸收回去,搖搖晃晃的走回他麵前,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你醉成這樣能去民政局嗎?”
項子恒搖頭,“我叫了車子,可我怕到民政局會出洋相,不然你陪我一起去,你不是說你沒醉嗎?”
黎夏念行為能力早就失控,她拍了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對,沒醉,走吧,好人做到底,再幫你一回!”
黎夏念使出全力攙扶著項子恒,盡管心酸難過,卻有種使命感,就好像哪怕能幫上一點忙,她所付出和忍耐的事情就都有意義一樣。
項子恒摟著她的肩膀,看似是在依靠著她,但實則卻幾乎要將她拎起來了,他故意搖晃著腳步,將她帶進等在門口的車廂裏。
司機將墨鏡稍稍拿下一些,透過後視鏡朝項子恒擠了擠眼睛,然後一腳油門直奔民政局。
剛開了一半,黎夏念就身體一歪枕著項子恒的腿昏昏欲睡了。
李闖吐了口濁氣,“老大,你說你們倆,這究竟是鬧的哪出戲啊,既然不放心就別出國啊,登個記還搞得這麼複雜,挑明了告訴她,難道她還會反對?”
項子恒勾著她的長發,眷戀的在她嘴邊親了親,“就是會反對,我才隻能出此下策,你不了解這女人究竟有多固執,既然她一心隻想放我自由,那我就成全她。”
項子恒的表情突然變得邪惡起來,聲音冷颼颼的,“這也算是我對她的懲罰,居然選擇留在沈諾身邊,還說什麼大不了跟沈諾複婚,怎麼可能!”
車子抵達,李闖將墨鏡重新帶好,偷偷觀察著後麵的兩個人。
項子恒一把將黎夏念拎起來,朝她臉上拍了拍,“不是說沒醉嗎?都是吹牛啊,其實你醉的腿都軟了吧?”
臉頰一痛,黎夏念被生生拍醒,傲氣如她怎麼可能認慫,她朝窗外看去,“誰醉了,不是要開證明嗎?快點下車。”
黎夏念走三步退兩步,好半天都在原地打轉,項子恒勾著她的腰直接將她給夾了起來,飛步衝進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