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以來,因為魔黨茨密西的到達,法國布魯赫而上下如同經曆了一個小型的戰役一般,不曾停停歇,而無論是曾經莫伊和墨洛維之間的通信也好,還是魔黨與雷伏諾在阿爾薩斯的所作所為也好,一應在呈到傑克的麵前時,都為墨洛維這個人,他的親伯父,重新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或許對於他人來說,墨洛維僅僅隻是那個傳說當中令人戰栗的人,可在自己這裏,墨洛維便如同一個脫了人皮的惡魔,盡管帶頭毀滅了二代血宿的是自己的父親,可墨洛維那個如同黑暗之影一般的存在,分明在那場戰役中,成為了莫伊陛下最得力的助手,可曆史一貫如此,凡是最得力的同盟,便會成為你此生最可怕的敵人,而這個曆史規律,也最終發生在了莫伊身上。
在莫伊陷入最後的沉睡前,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也可以說是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將魂戒從墨洛維的手中奪回來,而擁有了血族十三聖器四大聖器之一的墨洛維,在銷聲匿跡了千年之後,再度席卷而來,於歐洲的中土世界,妄想留下自己最後的足印。
傑克不是沒有預想過如果自己打不勝這場仗,布魯赫將會前往何處,法國是布魯赫最大的領地,而在此之下,又有不計其數的分割領土給予親王管轄,受於純血種牽製的眾血族們,無不殫精竭慮盡心盡力的侍奉著自己的君主,傑克作為他們唯一的君主,無論發動任何戰爭,他們也都會應聲起兵。可真正的問題就在這裏,或許傑克一聲令下,便可以輕鬆的傾巢而出,所有軍隊同出的情況下也定可以和墨洛維有所對抗,可傑克卻完全沒有想過要去這樣做。
布魯赫的基業是到了自己父皇的那一代才真正得以奠定,在莫伊陛下的統治下,布魯赫連續百年之間統一收複了原先紛亂分割各占一方的血族分支部落,全部歸於了布魯赫的管理下,聯盟成為密黨,自此之後,密黨聯盟了六大部族,成為了血族中最強大的聯盟之一,除中立氏族,魔黨和死亡氏族之外,密黨是和人類世界牽涉最深的血族係統,但這也並沒有絲毫妨礙到聖教和布魯赫之間的關係,莫伊陛下不僅率兵攻打了弑父之戰,也攻打了千年聖戰,而千年聖戰交兵之時,便是傑克出生的時代。
傑克現在每每回想起來,還總是覺得,自己生活的那段時光裏,並沒有所謂的戰爭與紛亂,恰恰相反的是,他總以為,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是過的很平靜的,當然,這一切直到艾倫來到聖傑爾斯後,才真正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在此之前,平靜如水的生活根本無法為自己帶來絲毫和戰爭有關的觸感,在聖傑爾斯的每一天,都能夠在自己的掌控下完整度過,莫伊對傑克的教育是不容分說的,這種淡漠甚至冷酷的父子之情,曾一度給自己留下了永遠無法抹泯滅的陰影,可既然有母後的存在,母後便成為了他唯一的慰藉。
曾經有許多人說過他很像自己的父親,每當傑克聽到諸如此般的話語,都會發起怒火,所以日後便再也無法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類似的話,大家似乎都明白,他之所以和莫伊陛下相像,不是因為血統的關係,而是因為傑克的身上,從小就帶著想要超越自己父親的心理,而那股心理是不可阻擋的,也是根本無法去除的,因為這與生俱來的思想,是伴隨著預言降生。
在布魯赫的貴族之間有過這樣一個傳說,那就是莫伊陛下在率兵弑父之前,曾請過一個流浪在荒野中的神秘人為自己預測天命,神秘人的幾條預言中,其中之一便是莫伊將來會生下一個能夠殺死自己父親的孩子。
命運兜兜轉轉最終在二者之間來回徘徊,原來發起戰爭弑父的莫伊,最終也將誕下一子,來弑了自己。
千年聖戰布魯赫和聖教之間打了整整百年有餘,那個時候的魔黨是早已消失了許久的,所以茨密西的忽然消失,其實是從弑父之戰後開始的。至於茨密西在弑殺二代血宿之戰後就消失的理由是什麼,至今也無人得出具體的答案,有的人說墨洛維是被莫伊陛下強行驅逐出境的,也有人說墨洛維是害怕弑父的亡魂追隨自己,所以才遠走異鄉的,但不論人們究竟是怎麼看待那場戰爭的,直到莫伊陛下沉睡時,墨洛維也再未現身過。
所以曾有傳言一度說,墨洛維.查理貝爾特.格林威爾已經死了。
在聖教和布魯赫之間簽署了《新月誓言》後,歐洲中土世界終於回歸了暫時的平靜,梵卓家族在部族首領倫納德的帶領下歸順聖吉爾斯,成為了科西嘉親王,被傑克派往科西嘉區進行統攝管理,密黨同盟岡格羅族在當地阿爾薩斯被劃分區域,任命藍斯為血族親王,成為了繼倫納德之後的第二個布魯赫親王,此後種種如此,遍布法國和德國部分境內,布魯赫的觸角終於在歐洲中土大陸上紮下根來,這是傑克繼位以後,所做的第二件事。
千年以來,茨密西的,名字逐漸消失在大家的嘴中,而無論中土世界從此以後再發生過什麼,再也沒有人會聯想到茨密西一族那裏去,就好像這個族群已經完全從這個大地上消失了一般,隻剩下了布魯赫成為了天與地的主宰,布魯赫曾一度成為了人類世界的全權主宰者,那麼即使是和聖教簽署了約定,又能奈起何呢?
傑克曾當著元老院和議會眾貴族們說過一句話,“隻要布魯赫在此片大地上一日,聖教便無法轄製血族半刻。”
布魯赫從此成為了聖教的最想要殲滅的頭號對象。
而曆史依舊在繼續,究竟這段渾濁的長河將會如何演變,知情的人,似乎就隻有造物主自己。但有很清楚的一點是,在魔黨茨密西出現之後,布魯赫也便不再是莫伊陛下那個時代的布魯赫,因傑克所坐之位,將不允許任何有損布魯赫利益之人的出現。
傷其者,殺無赦。
藍斯受傷的消息並沒有傳到太多人耳中,除了元老院內大臣卡佩和議會內大臣布裏亞特以外,知曉此事的人就隻有聖吉爾斯內部的人員,基於多方麵考慮,傑克還是先暫時將藍斯留在了聖吉爾斯這裏,別的地方究竟怎麼樣他不知,但至少全法國境內,聖吉爾斯應該算是最安全和機密的地方,所以藍斯隻有身在這裏調養,才最安全,二則有關阿爾薩斯那邊的事情,傑克也想要等藍斯好很多之後,與他進行商討。
這是傑克今天第三次召見議會的大臣來聖吉爾斯了,盡管布裏亞特一直都在書房裏沒有離開過,可每每有新的被傳喚之人從聖吉爾斯離開時,臉上都帶著無比的落寞和疲憊,伊萊看著又一人從書房裏出來,無精打采從自己身旁走過,明明出身為貴族血統,卻在純血種的壓製下而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伊萊輕輕敲門後來到書房,隻看見布裏亞特正一臉嚴肅和苦惱的坐在沙發上,書桌後的傑克也沉沉低著頭仔細看著手中呈上的文件,不曾抬起,伊萊輕聲將茶水放在了兩人麵前,繼而靜靜退到一旁侍立。
傑克今天之所以召見布裏亞特,是想要聽聽布裏亞特對於魔黨下手阿爾薩斯是怎麼說的,由洛克菲勒前幾天送來的那封加急信可知,阿爾薩斯已經出現了第一樁由茨密西族親手製造的分屍殺人案件,而且死者還是一位成年處女。對於這一點,傑克總是無比厭恨的,伊萊深知傑克對魔黨的恨便是由其殘忍而冷酷的手段生出。
“殿下,臣還是覺得隻放洛克菲勒.蘭開斯特一個人在那裏處理阿爾薩斯的所有事情有所不妥,還請殿下慎重考慮,幹脆多派一個人去援助他也好啊。”布裏亞特從沙發上起身,在房間內踱著步對傑克道。
傑克的眼睛從紙上抬起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繼續看著文件:“我之前說過要將阿爾薩斯的所有管理權全部交給洛克菲勒的,因為我相信他的實力,可既然你還是放心不下,那麼你說,需要我派誰去比較好呢?”傑克語氣輕鬆到,反而根本沒有像布裏亞特看點這件事情的焦急之感。伊萊看著傑克,忽的想起了藍斯離開發法國出發死靈之海的那晚上,曾對傑克鄭重推薦了一個人,唯一能夠代替他去阿爾薩斯代理一切事物的,除了洛克菲勒.蘭開斯特別無他人。
這是藍斯的原話。
布裏亞特聽見傑克這麼說,臉上始終蹙著的眉頭終於得到了一丁點的舒緩,放心的想了半天道:“屬下覺得,既然這件事現在是由尤尼烏斯管理,那麼就請殿下讓尤尼烏斯在他的密黨審判法庭裏挑出一個人來,最好是能和洛克菲勒的能力相當的人才,立即前往阿爾薩斯,協助洛克菲勒。”
傑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轉而去拿剛剛伊萊放在自己手邊的滾燙的咖啡,這幾日以來聖吉爾斯上上下下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原因是為了工作,傑克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過眼了。
傑克用湯匙攪動著杯底的牛奶和砂糖,而後端起杯子來酌了一口,猩紅色的眸子緩緩抬起朝布裏亞特看去,開口道:“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傑克頓了一下,布裏亞特趕忙正襟危色看著傑克,認真等著聽他下半句話,傑克幽幽道:“阿爾薩斯的事情必須全部經由洛克菲勒的手來處理,你派去的人,隻能作為他的輔佐存在。”
布裏亞特原本就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可現如今卻被傑克說破,倒是感覺傑克是在故意重申洛克菲勒的重要地位和影響,既然如此,布裏亞特對於洛克菲勒的偏見也不得不因為傑克的這一記警鍾而全部打消。
短短一個月以來,因為魔黨茨密西的到達,法國布魯赫而上下如同經曆了一個小型的戰役一般,不曾停停歇,而無論是曾經莫伊和墨洛維之間的通信也好,還是魔黨與雷伏諾在阿爾薩斯的所作所為也好,一應在呈到傑克的麵前時,都為墨洛維這個人,他的親伯父,重新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或許對於他人來說,墨洛維僅僅隻是那個傳說當中令人戰栗的人,可在自己這裏,墨洛維便如同一個脫了人皮的惡魔,盡管帶頭毀滅了二代血宿的是自己的父親,可墨洛維那個如同黑暗之影一般的存在,分明在那場戰役中,成為了莫伊陛下最得力的助手,可曆史一貫如此,凡是最得力的同盟,便會成為你此生最可怕的敵人,而這個曆史規律,也最終發生在了莫伊身上。
在莫伊陷入最後的沉睡前,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也可以說是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將魂戒從墨洛維的手中奪回來,而擁有了血族十三聖器四大聖器之一的墨洛維,在銷聲匿跡了千年之後,再度席卷而來,於歐洲的中土世界,妄想留下自己最後的足印。
傑克不是沒有預想過如果自己打不勝這場仗,布魯赫將會前往何處,法國是布魯赫最大的領地,而在此之下,又有不計其數的分割領土給予親王管轄,受於純血種牽製的眾血族們,無不殫精竭慮盡心盡力的侍奉著自己的君主,傑克作為他們唯一的君主,無論發動任何戰爭,他們也都會應聲起兵。可真正的問題就在這裏,或許傑克一聲令下,便可以輕鬆的傾巢而出,所有軍隊同出的情況下也定可以和墨洛維有所對抗,可傑克卻完全沒有想過要去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