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輕咬著唇瓣,眼眶不由有些澀疼。
沒有失去爸爸之前,在臨華,和蕭言程斐一起度過的那一段短暫的童年,是她幼時最美好的回憶。
那個小冊子上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是她對他和程斐的想念,以及對那些回不去的從前的緬懷。
她以為他不知道的,可原來他不僅知道,而且她想表達的那些,他都懂。
“曾經的你,是我深埋在心底的一道疤,永遠銘記,又隻能隱藏起來不敢觸碰。怕疼,又舍不得遺忘,可望而不可及。”
蕭言的聲音微啞,語調卻格外的柔和:“我該感謝上天給了我機會讓我重新遇到你,在你最美好的年華,在最恰當的那個時機。”
“從結婚,到現在,你與我並肩,風雨走過。我們哭過,笑過,甜過,痛過,有團聚,有分離,但終究,我們是相愛的。”
“一切挫折,一切苦難,都沒有拆散我們,隻是讓我們認識到對彼此的愛。”
“我忘記了和你一起的那一段記憶,身體卻銘記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永不磨滅。”
“聖經上說上帝上帝從亞當的胸口抽走一根肋骨造就了夏娃,從此女人便是男人骨中的骨肉中的肉,生生世世不可分離。沒了你,我這人,這一生,怎能稱得上完整。”
蕭言抬手擦過顧汐眼角的水跡:“之前我車禍之後,曾經和你說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時候你和紀少鳴打賭,賭我們能不能最後在一起。我當時說,等你賭贏了,我就把想明白的那件事告訴你。”
“現在,你贏了,我也該告訴你了。”
“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唯一的念頭,就是沒能陪你走到最後,太可惜。既然我活下來了,就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不管這一輩子有多長,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遠,有生之年,我一定會和一起走下去。”
蕭言從口袋裏把那裝著戒指的絲絨盒子取出來,打開,在她麵前單膝跪下。
“我們曾經的婚姻,從不平等的契約開始,是我的錯。雖說幾經波折,但還好,我們還有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汐汐。”他牽住她的手,柔聲喚著她的名字,“我蕭言在此起誓,此生,隻娶你一人,窮盡我一生,愛你,疼你,護你。”
“今世,定視你如命。”
“我想和你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你可願許我天荒地老,海誓山盟?”
最後一句那麼文藝範兒,讓顧汐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眼中帶淚。
她吸了吸鼻子,朝他伸出手,“這輩子我顧汐就認定你一個了,你要是想一輩子都被我纏著膩歪,就給我戴上戒指,把我娶回家吧。”
蕭言取出盒子裏的那女戒,慎而重之的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才站起身來,扣住她的後腦便來了一記深吻:“老婆,這輩子,就盡管來纏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