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幽暗的屋子登時被照的亮如白晝。
水蘇下意識的抬手去遮擋陽光,卻感覺胸口驀然一涼,她低頭去看,赫然發現自己一身狼狽,眸中掠過一抹驚惶又忐忑地神色,立刻把薄被給拉了過來遮住自己的身子。
昨晚,她喝的有點兒多了,但酒壯人膽,該說的話,她都已經和蕭澤說清楚了。
雖說後麵兒她因為喝多了腦子斷片兒已經不記得了,但既然蕭澤把她帶到了這兒來,而且還差點兒……那是不是說明,蕭澤他已經決定……
“阿……”她剛出了聲,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蕭澤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談談吧。”他的音質很華麗,但因為昨晚也喝了酒的緣故,宿醉初醒,聲音還略有些沙啞,也襯得他的語氣越發顯得冰冷。
水蘇聽出他的語氣不對,不由抬起頭來朝他看去。
蕭澤的赤著腳踩在羊絨地毯上,穿著一條黑色長褲,皮帶鬆鬆垮垮地懸在腰間,能隱約看到從腹部往下延伸地人魚線。
上身隻套著一件白襯衫,一顆扣子都沒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心口處還隱約能看到一道淡色的疤痕。
他倚著窗站著,左手反手撐著窗台,右手裏拿著一個銀色的打火機,拇指漫不經心摩挲著上麵兒的紋路。
他低著頭,俊美的臉龐隱在暗影之中,因為背著光,水蘇必須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他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很是平靜淡然,但水蘇能看出來,他的眼神格外地冰冷,那冰封之下,似還蘊著壓抑地怒火。
水蘇心裏不由一沉,知道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像她想的那麼順利了。
“你想談什麼。”腦子這會兒還有些昏沉,但現在不是她能犯迷糊的時候。
她暗暗掐著自己的手背,用鈍痛維持著自己的清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昨晚你說的話。”蕭澤抬頭看向她,“還記得嗎?”
水蘇抿了抿唇,側頭避開他的視線:“記得。”
“你想嫁給我?”
“……是。”
“確定嗎?”
“確定!”
“想什麼時候去領證?”
“……我並不是……”
“還沒想好?”
“沒有……”
“我會盡快安排。”
他說完拿出手機撥通冷奕的電話讓他準備一套女裝拿進來。
“換完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他說完從衣櫃裏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轉身就朝著浴室走去,沒回頭看她一眼,就好像兩人剛才商量的不是兩人感情的事兒,而是一筆可以明碼標價的交易。
不該是這樣的!如果他真的是懂了她昨晚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他不該有這麼冷淡的反應才對。
一定有哪裏不對!
眼看蕭澤拉開了浴室的門就要進浴室,水蘇突然喊住他:“阿澤,你……為什麼突然決定娶我了?”
蕭澤握著門把手的手猛然收緊,手背上青筋畢露,他背對著水蘇,水蘇看不到他的手,更看不到他唇角那嘲諷的弧度,隻聽到他冰冷而隱帶嘲弄的聲音:“你不是說……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