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富貴跟在姑父後麵,就去拜師了。
朱大昌家在村裏,一個院落,沒得院門,裏麵一棟二層的樓房,不過是瓦屋的頂,這地方流行這種,是姑父家的一個遠房姨表侄子,論輩王富貴應該喊哥。
冬暖夏涼,也美觀,純外國的那種,上麵也是平的,看著就象個棺材,王富貴就不歡喜。
朱大昌四十五六左右年歲,瘦的跟麻稈似的,頭發有幾縷白發,八字小胡子,標準一個二五老頭子,但眼晴卻是亮晶晶的,一對眼珠子,好像會發光一樣。
朱大昌跟王富貴姑父也常來往,讓王富貴兩個坐下,又回頭喊叫:“來客人了,泡兩杯茶哈。”
然後一個女人就走了外來。
王富貴眼珠一下子就瞪的雪圓了。
這個女人,居然就是車上的紫衫女子,不過今兒穿的是紫裙子,而不是紫衫了。
紫衫女子也認出了王富貴:“是你。”
“怎麼,你們倆認得。”姑父和朱大昌都有些奇怪,朱大昌的眼中更是藏著猜忌之色。
“他就是前天在車上打那個流氓的小夥子啊。”
紫衫女子解釋道。
“這還真是巧了。”
姑父聽了,嗬嗬笑,對朱大昌道:“有緣分啊,這徒弟,你篤定得收啊,你看他先可就是幫上夏香了呢。”
“收,收。”朱大昌也樂了:“夏香回來跟我說了,說有機會要多謝人家,想不到他自己就找上門了,好,王富貴是吧,我就收了你做個徒弟了。”
王富貴當真是驚喜交集啊。
學手藝什麼的,其實再一說,重要的是,紫衫女子竟然是夏香姐啊。
他立馬站起身來行了拜師禮,喊了師父又喊了師娘,然後也就曉得了嫂子也是師娘的名字:胡夏香。
朱大昌四十五了,胡夏香才二十五,有一個四歲的小丫頭叫樂芸,還有一條狗,叫巧克力。
說是喊師父師娘,實際上現在沒得以往的陳規陋習了,拜師禮什麼的就沒得了,但要跟學校學生一樣,交點學費,但也不便宜,五千塊。
說好了,三年內,朱大昌教好就可以滿師了,師父家的事,都要幫著幹,師父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管吃喝,但不給錢。
王富貴就在朱大昌家裏住了下來,正式開始了他的人生一大轉折——學徒。
在朱大昌這裏,王富貴有一種家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朱大昌給他的,而是胡夏香,或者還有樂芸,還有巧克力。
王富貴很勤快,什麼事都幹,從外麵回來,或者幹活累了,胡夏香總會遞上一杯不冷不熱滿口茶,說一聲:“辛苦了。”
她的聲音很柔軟,聽到耳朵裏,就象蜂蜜一樣,能一下甜到心坎裏去。
她的笑容很美,王富貴每回都認為自己眼花,每回都想看仔細,卻好象總也看不清楚。
隻有在晚上休息的時候,他才會清楚的記起胡夏香的笑臉來,心中就甜絲絲的,想:“夏香姐一直會這樣對我的吧,我幹活回來,她都會遞碗滿口茶,說一聲,辛苦了,要是一直到七十歲都這樣,該有多好啊。”
胡夏香實際上不歡喜王富貴叫她師娘,說聽著別扭,她讓王富貴喊她夏香姐,輩分也不亂。
樂芸也不歡喜,聽到王富貴喊師娘,她不明白,就牢牢抱著胡夏香脖子,小眼裏滿是敵意的盯著王富貴。
不過王富貴本身是孩子,又特歡喜孩子,也特會哄孩子玩,所以沒得幾天,樂芸就對他熟絡了,然後突然有一天對他說:“我把我媽分出一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