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城點點頭,陸菲菲手裏有老五的把柄,或許能從她口中套出點風頭來。

“我不!”陸菲菲一想到那個柴房,就怕得渾身發抖,她哀求的看著陸天澤,陸天澤卻頭也不回的說:“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王爺費心了。”陸菲菲尖叫道:“我不回去了,爹你讓我在家吧!”陸天澤回過頭,那張歪歪斜斜的臉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他語氣和善的說:“菲菲要懂事,爹知道你在王府沒有家裏自由,但你總歸是要嫁人的,好好在你姐姐身邊學學規矩也是好的,你姐姐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讓我再柴房劈柴?陸菲菲氣的渾身發抖,但陸天澤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陸婉頗為有趣兒的看著這對父女,說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二叔和妹妹都生分了,我帶王爺去我房間轉轉,你們父女倆說會兒話吧。”看著楚雲城和陸婉離開,陸菲菲立刻尖叫道:“爹,你知道陸婉讓我再王府做什麼嗎!”陸天澤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的嘴角無意識的抽搐,認真盯著一個人的時候,說不出來的可怕。陸菲菲的音量逐漸小了下去,卻還是不甘心的說:“爹,我想回家……”“你還有臉提!我馬上就要搬出將軍府了!”陸天澤氣的渾身發抖,忍了又忍,卻還是忍不住抬手一個巴掌甩到陸菲菲臉上。陸菲菲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天澤,陸天澤的語氣恨鐵不成鋼:“是你主動提出要襲爵的?”“是……是啊。”本來以為父親聽說後會誇獎自己,但陸菲菲卻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麼陸天澤會發這麼大脾氣。陸天澤頹喪的歎了口氣:“你和陸婉回王府吧,以後以後有什麼事我會想辦法告訴你的。”陸菲菲一頭霧水,又跟著陸婉他們回到了王府裏麵。“流珠姐姐。”陸菲菲被陸天澤好生叮囑了,所以再也不敢在王府擺自己的大小姐架子,好聲好氣的對流珠說道。流珠卻對她沒什麼好感,淡淡的應了一聲。過了好幾天,陸菲菲才終於知道超一品將軍和四品子爵之間的差別有多大。從現在開始,她就不是將軍府的表小姐,而是一個四品子爵的女兒了。陸菲菲絕望的癱坐在椅子上,她終於發現,她和父親這麼多年的光鮮亮麗,都是在吸陸婉父親留給陸婉的骨髓。“家族就是這樣的,我們沒有對不起她,沒有對不起她。”陸菲菲喃喃的說,一點點又說服了自己,但不管如何,她卻是沒那個底氣在陸婉麵前囂張跋扈了。楚雲城解了陸婉的禁足,沈媛叫人去問,卻聽楚雲城說,那信鴿並不是陸天澤寫給陸婉的,而是有人一邊想栽贓嫁禍,一遍想刺探情報。為了表示對陸婉的歉意,楚雲城的賞賜和流水一樣送進了星羅苑,就連陸天澤也被賞賜了不少東西。沈媛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氣的眼珠子都藍了,王爺竟然這麼包庇那個賤人?都鐵證如山了,還能讓她扭轉乾坤?不過沈媛的憤怒暫且不說,聽到陸天澤得了楚雲城的賞賜,楚懷奕那邊泛起了嘀咕。難道是因為陸菲菲的事情,讓陸天澤倒向了楚雲城?楚懷奕敲打著自己的手心,陰冷的目光朝外看了過去。陸菲菲手中有自己的把柄,要是陸家倒向楚雲城,楚雲城不會放過自己,楚懷奕越是想,就越是憤怒。之前你陸天澤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什麼身份,還想把那個蠻橫的陸菲菲嫁給自己當正妃?楚懷奕氣的鼻息粗重,一張還算清俊的臉龐都變得猙獰起來。得了楚雲城賞賜的陸天澤先是高興了好幾天,卻敏銳的感覺到五王爺那邊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微妙起來。他仔細想了一下,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悄悄到了楚懷奕的府上表忠心,但楚懷奕的態度仍舊是淡然。“隻要殺了陸菲菲不就行了?”楚懷奕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不屑地看著陸天澤的背影。陸天澤雖然算不上聰明,但慢慢地也明白了楚懷奕的態度,隻要陸婉還受寵一天,自己就絕對不會再次得到楚懷奕的信任。但陸婉又楚雲城護著,他想對付陸婉,難如登天,還不如繼續唆使著那些武將跟安丞相打擂台,這樣五王爺也能看到自己的號召力,會對自己忌憚幾分。陸天澤苦笑,為何自己步步算計,還是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陸天澤想不明白,又不肯承認是自己太蠢,思來想去,把黑鍋全扔到了陸菲菲身上。“都怪自己生了個蠢鈍如豬的女兒!”陸天澤這麼想著,也冷落了之前和自己相敬如賓的正室,從外麵納了兩個妾侍進府裏。朝廷上因為陸菲菲和安雨柔這兩個女人,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楚雲城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皇帝卻冷眼旁觀,看著他們明爭暗鬥。在楚懷奕愁的分身乏術的時候,楚雲城偷偷把白縱清和白衡清放出了王府,一個名叫“故事會”的書局,十分低調的開了起來。早在一個多月之前,陸婉就已經開始操持這件事了,她發現這裏的印刷廠還是用的雕版印刷,索性教了楚雲城活字印刷的法子,總共常用的就那幾百個字,比雕版的不知道效率高了多少。她一不做二不休,連帶著印刷和發行都包攬了下來,效率瞬間高到飛起。為了這個書局,不僅陸婉貢獻了足足有半人多高的,白衡清寫的話本,連帶著撒嬌賣萌,讓楚雲城也貢獻出了不少珍貴的藏書。本來白家兄弟二人還擔心話本印刷的太多,恐怕會積壓庫存,但陸婉卻信心滿滿,直接印刷了好幾百套。書局開張之後,最先吸引來的就是那些學子,陸婉深諳現代超市促銷的套路,打出了前半個月買一本送一本的名號,開張第一天,門口就擠得滿滿當當。看著人滿為患的樣子,在不遠處酒樓坐著的楚雲城複雜的看著陸婉:“婉婉腦子裏到底還有多少這些新奇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