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得意的挺胸:“這還是小技倆,要是我認真起來,都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楚雲城含笑誇了陸婉幾句,陸婉眯著眼聽,卻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這“活字印刷”和“促銷手段”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太超前了,她向楚雲城提起的時候,心裏也是沒底,但她相信楚雲城,而楚雲城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眼瞧著故事會門口拍的滿滿當當,陸婉從身後掏出個小算盤,煞有介事的說:“王爺,咱們來算一筆賬。”楚雲城挑眉,陸婉啪啪的打算盤,動作極為利落,過了片刻,陸婉把算盤推到楚雲城麵前:“這鋪麵和作坊都是王爺的,所以你算大掌櫃,我算技術掌櫃,吃兩成分紅,沒問題吧。”“不過是個書局,給婉婉拿去也是無妨的。”楚雲城淡笑,看起來不甚在意。陸婉神神秘秘的說:“你聽我說完,還有……”陸婉左右看了看,又嫌這裏人多,叫著楚雲城回了王府。看著陸婉跟個囤貨的小鬆鼠,一筆一劃的算錢,楚雲城忍不住笑了出來,掐了掐陸婉的腮幫子。陸婉不耐煩,哼了一聲打掉楚雲城的手,繼續在紙上塗塗抹抹。她用了活字印刷,所以成本和人工比雕版印刷少了不知道多少倍,陸婉算了半天,把一個數字推到了陸婉麵前。“一天二十兩銀子?”楚雲城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陸婉,要知道十兩銀子就夠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了,楚雲城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之輩,自然明白。陸婉點了點頭:“按照我的推算,一本書去掉成本,能賺一錢銀子,王爺的藏書要貴一些,一本五錢,這是市麵上平均的價格,但是我們成本低,所以十兩銀子,我算的已經很克製了。”陸婉驕矜的對楚雲城抬了抬下巴。楚雲城敲了敲桌子,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聽了陸婉的解釋,也顯得順理成章起來,一個月六百兩銀子,抵得上王府一半的進項。“不過去掉交稅,大概每個月隻有五百五十兩左右,而且等過半個月,書局熱度下去了,恐怕就在四百兩左右。”陸婉癟癟嘴,自己還隻是個二成分紅的技術掌櫃,錢少哇。楚雲城回過神,拍了拍陸婉的肩膀:“這書局都是婉婉一手操持的,本王還能腆著臉分走那麼多?這樣吧,本王做主多分你半成。”陸婉虛著眼看他,楚雲城又笑起來:“婉婉不願意?”“高興死了,高興的我都笑不出來了。”陸婉瞪著一雙死魚眼,楚雲城哈哈大笑,起身說:“那便如此了。”楚雲城沒在星羅苑待上多長時間,就聽休一來報,說趙有才求見。“這麼晚了,找本王何事?”楚雲城神色淡淡,星羅苑那邊的晚膳剛剛擺好就被叫了過來,楚雲城對趙有才有點意見。趙有才和楚雲城的關係不錯,私底下見麵的時候,楚雲城也念著他那大肚子,免了他的禮數。“王爺,卑職是為了白探花而來的。”趙有才坐下,就聽見那酸棗木的椅子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咯吱”。楚雲城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這幾天不見,趙有才的噸位怕不是又上漲了。“老五那邊又做幺蛾子了?”楚雲城回過神,問道。趙有才搖頭:“還有三個月就要秋後問斬了,卑職還未找到給白探花脫罪的證據,便來問王爺。”楚雲城皺起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楚雲城一直暗中調查,但卻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證據。楚懷奕是鐵了心要置白縱清於死地,雖然現在白縱清在自己府中,沒有生命危險,他自然能再秋後問斬的時候保住白縱清的性命,但這樣的話白縱清就一輩子隻能隱姓埋名了。白縱清文采出眾,又一心為民,就算他自己接受這個結果,楚雲城也是不願意的,他想了想問道:“跟這件事有關聯的人呢?”趙有才胖胖的臉顯現出幾分狠厲:“是卑職失職,一開始已經有兩個小吏去世了,說是畏罪自殺,還有三個被送進天牢。卑職命人嚴加看管,但還是有兩個,在前天晚上遭了毒手,隻有一個活著,但也被挑斷了手腳筋,毒啞了嗓子。”“老五做的太過分了。”楚雲城麵沉如水,重重的一拍桌子,差點把趙有才嚇得從椅子上滑下來。楚雲城心疼自家的椅子,揮了揮手說:“一會兒本王給你寫個帖子,去找羅太醫給看看。”“是,多謝王爺。”楚雲城端起茶杯就要送客,但趙有才卻像是屁股長了釘子,隻衝著楚雲城笑,楚雲城被那張胖臉笑的有點不自在,問道:“還有何事?”趙有才搓了搓手,問:“聽說城北新開的書局,叫做故事會的,是王爺府中夫人的手筆?”“怎地?有何指教?”楚雲城挑了挑眉,趙有才胖臉一鼓,說道:“王爺您是不知道,那故事會今天可是排滿了人,卑職本想等處理完公務去買幾本書看,但到了故事會,剛好遇上打烊。”趙有才嘿嘿笑著搓了搓手:“不知王爺這裏還有沒有存貨,卑職早想看那洗冤錄了,隻是以前一直收藏不到,聽說書局有,就連忙去買,但還是晚了一步。”楚雲城好笑,想了想說:“那你且跟我來,我去問問婉夫人還有沒有庫存。”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星羅苑,陸婉正在吃飯,見楚雲城帶了個胖子進來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發現還是老熟人。“趙大人,多日不見,越發雄壯了。”陸婉忍著笑,叫人重新做些菜來,想了想,又命人把分量加大些。趙有才白胖的臉有點不好意思,他苦惱的捧著肚子:“也不知怎地,最近都不怎麼想吃東西,這體重還是天天往上漲。”陸婉先是噴笑出聲,後不知想起了什麼,歪著頭看趙有才。“趙大人,你最近食欲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