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知道“明儒”這個稱號代表著什麼,就算她羞得想要跳腳,也隻能憋著,她不想在林書承麵前出醜。
更何況這家夥這麼帥。芙清以前是見過林書承的,不過沒有單獨見過麵,隻是遙遙的打過照麵。林書承的長相,和楚雲城的長相都是王城百姓熱議的話題,人們都覺得,林書承學武當官都是浪費了那張臉,就該在戲台上當個俊俏的青衣。芙清上下偷偷看著林書承,沒想到林書承竟然長的這麼對自己胃口。林書承眼裏還帶著笑,聽了那句師父之後,他果斷回絕道:“不要叫我師父。”“啊?”芙清還以為對方看不上她這個笨徒弟,低落的垂下頭,但林書承卻又加了一句:“叫我帥哥哥。”陸婉笑彎了腰,這兩個人放在一起,竟然會有這麼奇怪的化學反應,看來等楚雲城回來了,得和他說,讓他也笑一笑。見麵打過招呼之後,三人就從馬棚裏牽來各自的馬兒,騎著去了城外。那個集市離著安城有十多裏地,而且那裏還沒聽說過有教會的存在,所以女子們也是可以去的。“這離得也不遠,怎的那裏就沒有教會呢。”陸婉奇怪的問道。雖然說十裏不同習,但是像這種宗教,是會大範圍的傳播的。林書承好笑,但沒有回答,而是回過頭問芙清:“你覺得呢。”芙清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地形?還是那邊民風特殊,教會生存不下去。”林書承都臉卻板了起來,說到:“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出門之前,林書承已經喝了芙清敬的拜師酒,所以也算是芙清的第二個先生了,一見他板起臉,芙清就緊張,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林書承抿了抿嘴角,繃住臉上的笑容說到:“以後回答我問題之前,改叫我什麼?”“師父?”芙清直眉楞眼的看著林書承,一旁的陸婉差點笑得從踏雪身上掉下去。原來討好林書承很簡單,隻要管他叫一句“帥哥哥”就行!“兩個逆徒。”見她倆這樣,一個明明知道卻不說,一個笨笨的讓人看了就想欺負,林書承甩了甩袖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快就到了集市門口,林書承帶著兩人去栓馬。剛剛走進集市,那喧囂聲簡直能夠刺破耳膜。陸婉捂著耳朵,心說這群人嘴上都掛了擴音喇叭?說話一個比一個聲音高。芙清歪著頭,還沒忘了剛才問的那個問題:“這裏人也不少,為什麼沒有教會呢?”看林書承充耳不聞的樣子,芙清臉又是一紅,她小聲喊道:“帥哥哥。”“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在這個環境下,林書承可以理直氣壯的裝傻。芙清鼓了鼓腮幫子:“我說帥哥哥,現在聽清了吧。”她踮起腳,拎著林書承的耳朵大吼道。雖然他倆剛見麵就這麼做,看起來有點不合規矩,不過兩人都不在乎這些,所以也不覺得又什麼。林書承呲了呲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去逗芙清了,帶著兩人走到個人少的地方說到:“你看這地方,是教會能生存下去的嗎?”確實是這樣的,兩人瞧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角。林書承眼神中帶著幾分笑意,慢悠悠的說道:“那邊的魏山縣,縣令是一個女人。”“怎的沒聽說過?”兩人都詫異的看著林書承,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如果讓女人來當,肯定鬧的沸沸揚揚,怎麼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林書承笑眯眯的解釋:“這件事,隻有我知道,我和那縣令是好兄弟。”他用了“兄弟”這個詞,更加讓兩人起了好奇心,林書承也不賣關子,而是娓娓道來給兩人說了。這縣令,是八年前的一個進士,學問是極好的,但是當年策論的題目對女子不甚友好,問的是如何看待那些因為女子荒廢了朝政的君王。那時候的先皇已經迷上了那個塞北進貢的女人,他沉迷溫柔鄉不能自拔,但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選擇了這個題目。為了迎合聖上的心意,當年的學子無一例外,都表示對那迷的君王不早朝的女子表示譴責。但是唯有那一個學子,大肆指責皇帝和史官,說他們男子把一切責任推給女子是懦夫行徑。林書承看向陸婉:“你的觀點倒是和她不謀而合,我之前收你當徒弟,隻是看在老九的麵子上,不過後來,發現你確實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女子。”“那我呢?”芙清期待的看著林書承林書承瞧她一眼:“笨蛋小公主。”芙清鼓著腮幫子生悶氣,林書承逗她:“叫句帥哥哥我就誇你。”芙清說:“呸。”林書承摸了摸鼻子:“接著往下說,雖然那學子策論大不韙,但當年的考官,也就是我的師父,漸微十分愛惜他的文采,所以把她的文章壓了一下,並沒把這件事鬧大,隻叫他當了個最末等的進士。”後來林書承遊山玩水的途中,正巧看見個因為不為死去丈夫守節的女子要被浸豬籠,他本想出手相助,但卻正好看見那新上任當縣令的學子在痛斥那些男人。當時的林書承還記得這學子,便跟她套了個近乎,覺得他挺有意思,後來竟是陰差陽錯的發現他是個女人。“你是怎麼發現的啊,怎麼別人都不知道的?”陸婉好奇的問道,一雙大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其實說來也很簡單,兩人都愛惜對方的文采,當時林書承在魏山縣逗留了小半年,時不時的與那學子作詩論道,有一次兩人喝多了,那學子撒氣酒瘋,非要說女子要比男子厲害,還主動做了首詩,大意就是誰說女子不如男之類的。等酒醒了,那學子也隻能乖乖承認自己是個女的。“那她長的如何?”芙清奇怪的問,男子和女子的長相,應該很容易區分吧。林書承沒說話,指了指自己雌雄莫辯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