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上次遇見那事兒之後,丫頭又被哪個混蛋欺負了?那她會不會想不開?”劉夫人眼裏婆娑,連忙拉著身邊的胡老爺道:“老爺,您快想想辦法,咱們就這麼一個兒,若是她出了什麼事,那我們可怎麼辦呀。”

瞧著劉夫人那副擔心的模樣,倒是全然看不出胡小姐不是她親生的。這檔口胡老板也是滿臉焦急,“這,這可……”陸婉與身邊的幾人對視了一眼,才見她轉眸看向劉夫人道:“夫人可否將那院子裏的掌事嬤嬤請來?”“哦,對!”劉夫人連忙轉眸道:“將陳婆子叫來。”起先那急躁的丫鬟便匆匆跑了出去,不多時,她回來,身後跟著一個瞧著四五十歲上下的老婦。這老婦穿著一身墨藍色的綢緞,瞧著竟是比劉夫人還富貴幾分,可劉夫人與胡老板也沒空在意這些細節,瞧見那陳婆子,便是連忙道:“幾位,此人便是當時我家丫頭院子裏的掌事嬤嬤了。”唐驚雲捏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眼正行禮的陳婆子,“若不是老爺夫人介紹,我還以為這位得是個主子。”那陳婆子此時正滿臉尷尬,連忙將自己手腕兒上的東西、藏在了身後,這才笑臉相迎道:“夫人,有什麼事?”劉夫人似乎沒注意到陳婆子的異樣,便是滿臉嚴肅道:“這幾位是來幫忙找咱們家小姐的,他們問你的問題,定要如實回答,否則家法伺候。”瞧得出來,正可謂人善被人欺,劉夫人在這些下人們麵前再怎麼嚴肅也沒有威嚴,那陳婆子聽見了劉夫人的威脅,也僅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便是轉過頭看向陸婉等人。“請幾位有什麼問題便問吧,老奴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陸婉眯眼看著眼前這個惡奴模樣的陳婆子,一邊捏著下巴一邊道:“胡小姐失蹤之前都見過什麼人,你可知道?”那陳婆子微微垂眸,似乎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道:“小姐本就癡傻了,又被成日關在了院子裏,怎麼可能見到什麼人?姑娘說笑了。”這話音落下,餘下眾人對視了一眼,魏辛目光緊緊盯著眼前婦人看似不著痕跡的模樣,低聲道:“越是撒謊的人反而越是沉穩,她分明就知道些什麼。”陸婉也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可是,她為什麼要撒謊呢?難道,胡小姐失蹤的事,與她也有些幹係?想著,陸婉的目光又落到陳婆子背在身後的手上,這檔口,一直默默無聲抓著陸婉衣袖的小竹青忽而飛快的繞到那陳婆子的身後。陳婆子一時沒防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這麼個小人兒,轉瞬手腕兒卻被一股巨力從身後拉了出來,頓時,陳婆子的手腕兒被抬到了小竹青的頭頂,赫然路出一個樣式精美的翡翠手鐲,瞧著可是價格不菲。一旁的唐驚雲饒有興致的調侃道:“胡老板的生意可是不錯,連家奴都有翡翠鐲子帶。”此時胡老板與劉夫人也是滿臉意外的望著那陳婆子手腕兒上的鐲子,“你每月的例銀也不多,哪兒來的錢買這樣貴重的東西?”仿佛麵具被人戳破,陳婆子的麵色終是不淡定了幾分,慌慌張張的開口解釋道:“老奴的女兒日前出嫁,這是女婿送老奴的禮物。”陸婉眯著眼睛,“陳婆子的女兒嫁的可是不錯,家裏主子在你眼皮子底下丟了,你還有這樣的心思來打扮自己,莫不是覺著女兒出嫁,就能幫你養老了?”胡老板與劉夫人也是滿臉嚴肅的望著那陳婆子,見狀,那陳婆子頓時雙膝著地,“老爺,夫人,小姐的事,和老奴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啊!”然瞧著她這幅委屈的模樣,陸婉卻並不買賬,“若真和你沒關係,你心虛什麼?”那陳婆子頓時語塞,“我,我……”小竹青正鬆開了陳婆子走到陸婉的身邊,就見一旁的唐驚雲惡作劇似的咧開嘴,上前幾步用暗勁兒按住了陳婆子的肩膀,陳婆子立時動彈不得。他又朝著一旁的溫寧使了個眼色道:“你想好要不要說實話,在此之前,我也跟你拖個實底兒,我們這位同伴可是為神醫,至於這針紮在哪兒才能讓你難受得生不如死,他可是十分了解的。”聽見這話兒,陳婆子麵色明顯慌亂了一瞬,可轉眼就見她想到了什麼似的緊咬牙關道:“老奴,老奴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見狀,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就見陸婉頗為好奇的看著陳婆子,“到底是什麼叫你能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要隱藏的?或者說,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這樣以命相護?就為了眼下人家給你這點兒好處?還是,另有原因?”陸婉的話叫眾人麵麵相覷,就見胡老爺終於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連忙上前,一把捉住了陳婆子的衣領子。陳婆子的身形幾乎被胡老板提了起來,“說!到底是什麼人欺負了我家丫頭?我看你是找死了!我……”劉夫人連忙攔住胡老板的動作,小聲道:“老爺,若她真被你打死了,那我們豈不是徹底找不見丫頭了。”聞言,胡老板的怒火才漸漸平息了幾分,陸婉等人正站在不遠處觀察,這檔口,那陳婆子正被胡老板一把丟在地上,旋即便見胡老板怒聲道:“我警告你!今日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你知道胡家的家法!”可那老婆子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任憑他們如何威逼利誘,都沒用。陸婉微微偏頭,看向正要著人上家法的胡老板道:“罷了,胡老板,瞧著這陳婆子恐怕真的不知道,我們如此冤枉人也不好。”聽見這話兒,胡老板與劉夫人紛紛詫異的側目,就見陸婉朝著他們微微眨了眨眼睛。見狀,胡老板眸中仍是閃過一絲懷疑,卻也隻是點頭道:“也罷,你最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胡老板怒瞪了一眼那陳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