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陸婉這麼說,他便也不再與陳婆子為難,便是開口道:“罷了,既然有人開口替你求情,那你就回去吧。”
陳婆子似乎十分意外與胡老板這樣輕易就放了自己離開,可到手的機會她自然不能放過,便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檔口胡老板和劉夫人正側頭看向陸婉,胡老板方才張了張嘴,就見陸婉開口道:“大師兄,勞煩你去幫忙盯著她,今夜,她必有動作。”唐驚雲不疑有他輕輕點了點頭,轉瞬便消失在了原地。這檔口,胡老板才恍然大悟,“姑娘是想引蛇出洞?”陸婉點了點頭,目光微閃的望著那陳婆子離去的方向道:“她分明就知道些什麼,然眼下卻死活不肯說出口,要麼是有把柄在那歹人的手中,要麼,那歹人,是她身邊不能出賣的重要之人。”“說起來……”劉夫人也微微擰著眉頭道:“近些日子我忙著尋找丫頭的下落,倒是忽略了府上的大小事宜,這陳婆子家裏有喜事,我竟也沒聽說過。”“這陳婆子,家裏都有什麼人?”陸婉轉頭看向劉夫人。聞言,劉夫人似乎回憶了一會兒道:“管家說過,這陳婆子家裏似乎有一兒一女,女兒也在旁人家裏頭做工,不過似乎很受主子器重,至於兒子,早些年也跟著我們倒賣過生意,不過沒幾天就嫌棄活計太苦太累,跑掉了。”陸婉微微擰了擰眉頭,這方又麵色舒緩了幾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必定會去找那歹人彙報才是,我們接下來隻要敬候佳音,隻要找到那歹人,應也是距離找到胡小姐的蹤影不遠了。”聽見這話兒,那夫妻二人頓時喜極而泣,胡老板這方瞧見幾人身上背著的小包袱,連忙道:“諸位眼下是否還未尋找居所?不如就暫時在我們府上住下,也方便查案。”陸婉也隻是猶豫了一會兒,轉眸看向溫寧等人,其他兩大一小似乎也沒有異議,見狀,陸婉這才輕輕點了點頭道:“就勞煩胡老板和胡夫人了。”那夫妻二人倒是熱情,轉眼就叫人收拾了幾間屋子出來。在街上逛了一整天,又查案查到現在,陸婉早就累得不成樣子。小竹青原本被安排在溫寧的屋子裏,但小人兒執意跟在陸婉的身邊,陸婉隻好點頭應下,又在自己的床榻邊兒上請人加了一床被褥。眾人大多都累了,畢竟誰也沒有唐驚雲那樣習武的身段,更沒有唐驚雲那般不知疲倦的精神,於是傍晚的時候,便已然睡下,陸婉再醒來的時候,唐驚雲已經悄然無聲的回來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將屋子裏正睡著的一大一小驚醒,小竹青立時坐起身子,擋在陸婉的身前,瞧見不遠處是唐驚雲的身影,小人兒身上這才一鬆。瞧見那小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小刀,唐驚雲頗為吃驚。“臭小子,你要弑師不成?”小人兒沒理會他的話,隻懨懨的看了他一眼,便收起了小刀,重新窩在了被子裏。陸婉正從榻上坐起來,瞥見唐驚雲猛灌茶水的動作,連忙開口道:“怎麼樣了?那陳婆子可有去找什麼人?”“是有這麼一個人。”唐驚雲似乎想到什麼似的麵色陰沉了一瞬,這才緩緩開口道:“這陳婆子也是個禽獸,若不是我今夜偷聽到了,還當真不知道,胡小姐到底都受過什麼樣的苦,才會如此瘋魔。”陸婉微微張了張嘴,就見唐驚雲繼而緩聲道:“那陳婆子有個不學無術的混帳兒子,那小子從陳婆子在胡家做工開始就覬覦了胡小姐的美色,終有一日,胡老板出遠門兒,他們母子二人就合力玷汙了胡小姐,那時候,劉夫人還未嫁到府中,胡小姐還沒瘋。”陸婉頓時麵色一怔,“你是說,胡小姐剛開始瘋癲,就是因為這母子二人?”唐驚雲點了點頭,“那陳婆子也有野心,本打算就此上位成了主子的親家母,沒想到胡小姐竟然瘋了,這個想法就一時止住了。”“直至後來,她那狼子野心的兒子又偷偷溜進胡小姐的屋子,隻是這一次,陳婆子不知道,自然也就沒法兒幫忙掩蓋,他兒子的罪惡行徑差點被發現,也是這一次,劉夫人發現了胡小姐不是處子的事實。”“而陳婆子為了不叫自己兒子暴露,便特意將此事都推給一個長工,令那人被斷了雙腿拔了舌頭。”陸婉眉頭緊擰著,“這一對母子……還真是喪盡天良!”“是啊。”唐驚雲也是滿臉憤慨,“後來,他們聽說劉夫人要將胡小姐嫁人,為了能阻止胡小姐嫁給別人,那小子還跑去劉夫人的房間偷偷放下胡小姐生母曾用過的東西,又扮鬼嚇唬劉夫人,讓劉夫人以為,胡小姐生母不同意這一門親事,故此,劉夫人隻好作罷。”“再之後,胡老板遇見那陳婆子的兒子出現在胡小姐的院子裏,胡老板或許並未在意,然,卻也嚇到了陳婆子和他那兒子。”“當晚陳婆子的兒子再去找胡小姐,卻發現胡小姐已經恢複了正常,便想將人殺了,免得胡老板一家起疑心。”“而胡小姐卻又用滿身的金銀財寶換了自己的性命,又告訴那陳婆子的兒子,若是將她捉走,也就沒人能告訴胡老板他們事情的真相,故此,他們才偷偷帶走了胡小姐。”陸婉麵色頗有幾分驚訝,“那,胡小姐眼下在他們那一處了?”卻見唐驚雲麵色嚴肅的搖了搖頭道:“那小子還經常出入各種賭場,日前因為身上沒了錢,就將胡小姐托人送出去賣掉了。”“豈有此理!”陸婉咬牙切齒。“世上怎會有這樣狠心的人?那胡小姐也是太過軟弱,若是換了我,我偏要將這龜兒子閹了才是!”唐驚雲也點頭道:“當時我聽著這些話也想就此將他們幹掉算了,可若是他們就這樣死了,我們就更加不知道胡小姐被賣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