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端木令羽失笑地點了點頭謝飛穎的腦袋，兩人攬入懷中，目光深邃看向車外。
“小穎，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要是怕……本都督就讓月迷送你走。”
和在大魏帝京不一樣了，那些人隻是因為他擋著他們的路而對他動手。而弘景帝，與他已是不死不休。
若是從前，端木令羽必會拽著謝飛穎一起去死，恨不得兩人一同殉葬，以此來成就他那極致的愛。他可不想一個人跌入黑暗的死亡。
可是現在，他不想再拖著謝飛穎了。他希望她安然無恙，哪怕她日後不能再照亮他。
“什麼？”謝飛穎一愣，從端木令羽的懷裏掙脫，驚愕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端木令羽盡量用平穩平靜的語氣說道。
端木令羽說要回帝都的時候，沒有問過謝飛穎願不願意，謝飛穎也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就應該陪著他。
“都走到這裏了，你要把我送回去？”謝飛穎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端木令羽。
端木令羽垂下眼眸，沉默以對。
“醒醒！”謝飛穎拍了拍端木令羽的臉，眼中透著擔憂，“你可是大都督！馬上就要“打仗”了，你怎麼能犯糊塗呢？”
前方就是皇宮，就是容家傾覆後，容翊和弘景帝的第一次對決，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優柔寡斷呢？
看著謝飛穎一臉看“癡子”的模樣，端木令羽忍不住輕笑。
“你知道，本都督不是在同你說……”
“你怕我給你拖後腿？”謝飛穎挑了挑眉梢，輕聲問道。
端木令羽噎了一噎，沒吭聲。
見他不吭聲，謝飛穎就以為他是默認了，眉頭皺得更深了：“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師父給我留了一些人，都是熟悉帝都的人，就算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也不至於給你拖後腿，你不必擔憂這個。”
端木令羽頓了頓，抬手輕輕揉了揉謝飛穎的頭發，幽幽歎息了一聲。
“也罷，你要留就留下吧。”
總歸他自己也舍不得就這樣放她離開，若是真到了絕路的那一日，他便傾盡詔衛司護住一個她好了。
謝飛穎撇了撇嘴，以為端木令羽真看不上她手下的那些人，暗暗不滿地嘀咕著什麼。
“行了，一會兒見著皇帝，記得乖一點，跟在我身後，少說話。”端木令羽拍了拍謝飛穎的後背，耐心地叮囑道。
在大秦到底不必在大魏。在大魏，就算謝飛穎捅破了天，他也能補得牢牢實實的，但是在大秦，他自身尚且難保。
“知道了。”謝飛穎白了他一眼，還記著他方才看不上她的人的仇，腰身一扭，坐到了端木令羽的另一邊，就是不挨著他坐。
端木令羽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有再逼著她。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