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尹炎俊美的薄唇意味不明地勾起:“昨天本王確實是在懷樂坊看到一個胡人因為毆打漢人婢女而被剃光了頭發,當時,本王正在現場。”
“什麼?”
首先皺眉表示驚詫的當是鳳洛棲了。
墨尹炎也在?
她眼裏冒出懷疑之色。
這麼說,自己的行蹤被他看到了?還是,他也根本沒有認出來自己?
聽他的口氣,好像沒有責罰自己的意思吧?
鳳洛棲百般揣度,不太不確定墨尹炎到底會是怎樣一個態度。
敦親王聞言,臉色忽然緩和了一些:“既然攝政王在場,那就請公正判斷吧。”
“自然。”
墨尹炎不動聲色地點頭,眼光,卻冷冷地看向了鳳洛棲。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鳳洛棲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這下不好,恐怕他會將自己推出去,而且,當時他在場,肯定是認出了自己。
怪不得一大早就惡毒地用涼水將自己潑醒。
“敦親王,你是指本王親眼見到單於為毆打我大寧子民呢,還是親眼所見王妃的人剃了單於為的頭發?”
“這……”
敦親王何等聰明,他在朝種各種勢力間輾轉騰挪,從未觸動自己,可見其老謀深算。
單於為沒有明白攝政王的話,敦親王卻一下子領悟到了。
“攝政王的意思……”
敦親王的一張臉,猛然間黑了下來。
鳳洛棲樂意愣怔了一下,這不是一個意思嗎?王爺為何要如此強調?
“大寧國的子民向來勤勞善良,尤其是天子腳下,斷不會出現奸佞狂妄之人,更何況是一名柔弱的女子,據本王所見,那女子被打的遍體鱗山,萬不得已才跑出來尋求庇護,無奈當時有人竟然想當場要她性命,也是一名俠士出手,才救得女子性命。”
稍微停頓片刻,墨尹炎接著慢慢說道:“太後向來慈悲為懷,愛護自己的子民如家人,敦親王,像昨天那位惡毒之人,你確定是單於為單掌櫃嗎?你確定要棄我大寧國子民於不顧,反倒偏袒胡人異族嗎?”
“這……”
敦親王的臉色更沉了一些,變得鐵青。
前麵所說的大寧國子民善良敦厚,直接給了胡人被剃發找到了不容置疑的理由。
現在這個形勢,如果自己說昨天子在酒樓被打的人正是單於為的話,不是擺明了說單於為一個胡人欺負我大寧國的臣民嗎?
這個帽子,可就大了。
估計太後也接不住這個。
攝政王,算你狠!
也就在這時,鳳洛棲也明白過來,心裏麵瞬間樂開了花。
不愧是攝政王,這撒潑耍賴的本事夠強。
看在他這麼力挺自己的份上,以後,還要多多幫襯著他,不讓那些人造謠生事。
敦親王被攝政王幾句話堵得說不上來,也沒法兒反駁。
單於為也聽清楚了,要是自己堅持指認昨天的人就是攝政王妃,那也就承認自己作為一個胡人欺負大寧國人了。
這個罪名,可承擔不起。
哪怕單於為心裏有多麼的不甘,還是硬生生地沒敢出聲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