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保安,即便身上穿著保安的衣服,但渾身上下處處透著遮掩不住的殺伐氣息,如果周誠沒有猜錯,這幾個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指不定就是從某處軍區部隊退下來的高手。
看對方步伐眼神,極有可能還是高手中的佼佼者。
看到這些人,周誠徹底打消脫身的想法。
注意到周誠的動作,王通唉聲歎氣的蹲下,手指劃拉著那些瓷器碎片,神色中帶著幾分失望。
“以現在科技手段,完全可以將其修複的,天底下獨一件的黃釉暗刻龍紋梅瓶,就這麼被毀了啊。”
比起王通氣焰囂張的指責,這樣自怨自艾的話,反而更容易激起其他人的怒火。
所以,根本不用王通下令,立即有人指著周誠道:“把他抓起來,通知胡隊長和寧老!”
四個保安齊齊上前一步,準備執行命令。
“通知我做什麼?”
隨著一道帶著幾分滄桑意味的聲音,一個同樣身穿無菌服,下巴上留著稀碎胡茬的年輕人出現在眾人身後,那些許胡茬,非但沒有影響到年輕人的長相,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有味道。
保安反應最快,當場腳後跟並攏,右手上抬放至眉尾。
在他們的稱呼出口之前,擺了擺手:“省了省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正主出場,王通騰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胡隊長,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偷摸進來的家夥,把那半件龍紋梅瓶給摔了。”
聞言,年輕人眉頭騰的皺了起來:“我不是讓你拿過去修複嗎?好好的怎麼給摔了?”
抬手一指周誠,王通把剛才的言論原模原樣的複述了一遍。
當場,在複述的過程中,周誠說的那些話被他明裏暗裏改了幾個字眼,而他說的一部分內容,則稍有縮減。
幾句話說完,兩人的形象立即來了個大反轉,王通自然是兢兢業業完成工作,但被強取梅瓶的形象,而周誠自然是搶下梅瓶,甚至還當著他的麵將其摔碎的惡人形象。
“胡隊長,我保證說的話都是真的。”
王通從頭到尾,指著周誠的手沒放下來過:“最可惡的是,做完這些事情後,他非但沒有道歉,甚至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找寧老。”
“哦?怪不得這麼猖狂,原來是認識寧老頭?”
被稱作胡隊長的年輕人眼神陡然淩厲起來:“那你知不知道,在這地方,我最大!那梅瓶,就是我判定是真品的,你敢質疑我?”
聽著對方的語氣,周誠莫名的有種熟悉感。
胡隊長哼笑了一聲,稍一招手,四個披著保安衣服的行伍中人上前:“抓起來。”
麵對胡隊長下達的命令,這幾人自然不會有任何質疑,當即便上前控製住周誠。
“我想,就算這個時候我說這其實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也會被你當成是狡辯吧?”
胡隊長不便置否,臉上的冷笑已經充分了表達了他的想法。
任由保安控製住手臂,周誠麵無表情道:“我挺好奇的,你是不是認識周成陵?”
周成陵,周家老爺子的本名。
胡隊長怔了一下,剛想反問,周誠已經繼續道:“因為在我看來,你們倆,出奇的相似!”
“大人物身份,卻長了一雙看人極低的狗眼!”
半個月前,周誠攜瓦硯前去給周成陵拜壽,然而周成陵明知瓦硯和那塊墨錠的價值,卻一口咬定,周誠送上的物件是贗品而孫子周瑞送上的則是寶貝。
而當時的周誠,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說出反駁的話。
今天,算是了卻了一樁小小的心願。
“就算把我關起來,封了我的嘴,也不能否認你打眼的事實,一件贗品梅瓶,居然被你們當成寶貝?”
“愚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