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求羅超兩人已經被周誠的手段給嚇愣了。
特別是看到白瓷杯底的那一小撮紅色，心中更像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古畫，這可是古畫，誰能想到周誠居然舍得從古畫上扣顏料下來，而且還是不借助任何工具的上手觸碰。
這家夥，就不怕把這幅畫搞破相嗎？
何求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不看杯底的紅色，也不看那副《孔雀明王圖》，徑直將目光投向周誠。
“你在做什麼？”
“這可是唐代古畫，而且還是《孔雀明王圖》，不帶手套就敢在上麵扣弄？”
“把這幅古畫搞壞了，你賠得起嗎？你拿什麼賠？”
“狂徒小兒，你應該慶幸馮都未死得早，不然，我非得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教的徒弟，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半點不知道珍惜也就算了，居然還出手破壞！”
何求的字句宛如刀鋒，刀尖位置衝著周誠的胸口就是一下。
可惜的是，周誠有的是護心銅鏡，何求的誅心之言，對他而言，沒有半點效果。
“如果是古畫，我這動作當然不合適。”
周誠點了點白瓷杯：“可如果是現代工藝製品，就算我不小心弄壞了，吳總應該也不會計較吧？”
周誠和何求羅超兩人針鋒相對，吳自道就是坐在一旁看戲的主，被一句話牽扯進來，吳自道咧了咧嘴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說下去。
至於原因，那還用說嗎？
何求羅超兩人，出身京城背後又有那麼一尊大佛撐腰，招惹他們倆，顯然是不太合適的選擇，但周誠別看隻是一個人，據吳自道所知，博麗拍賣行那位石總，可是在他身上投注不少。
四海集團的確是大產業無疑，但也同樣是因為已經站在這個位置上，吳自道才知道，真正的富豪實力有多麼強勁。
不顧正在為難的吳自道，周誠轉頭看向何求，繼而將手底茶杯推了出去。
倒放的茶杯底部，那一抹紅色分外奪人眼球。
坐在一旁的王金躍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分外好奇：“周先生，這東西是？”
“品紅，工業染料，堿性品紅。”
幾個字道出紅色粉末的來曆，周誠目光落在何求羅超身上：“兩位如果不相信，大可拿著古畫做以鑒定，如果有差錯，我周誠當場把腦袋砍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聽著周誠這血腥味兒十足的話，何求和羅超頓時愣在原地。
王金躍得到答案，緊接著便沒了動靜，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了，不管是何求還是羅超，隨便出來一個，都能把他按在地上再三摩擦。
能幫周誠說上兩句話，能盡些許能力即可。
“據我所知，品紅一八八五年才麵世的，所以我想問一句的，像這樣的工業染料，怎麼可能出現在唐朝古畫上？”
一語既出，何求臉色立即由黑轉青，再接著，又從青轉紅。
一八八五年的染料出現在公元六百多年的古畫上，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幅古畫的真假，自然不言而喻。
而吳自道聽到這裏，也已經對古畫失去了信心，看著父親珍藏數十年留下來的古畫，沉吟許久後，臉上難掩失望神色。
被周誠三兩句話戳破了謊言，何求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而旁邊羅超，看著杯底的品紅染料，良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