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在擺在眼前,就算再想解釋,也是白做無用功。
整個客廳裏,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唯獨隻有何求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響起,顯得極為刺耳。
末了,還是吳自道打破了房內的寂靜。
“幾位大師,吳某十分感謝你們能幫我了卻一樁心願,這東西是假的,隻能說明當年我的父親眼力不足,買古董打了眼。”
頓了頓,吳自道又轉頭看向何求:“不過不管它價值幾何,終究也是父親留給我的東西,所以,我還是會保存下來,為了懷念父親,同時也是為了點醒我自己。”
兩句話,一句說給周誠聽,而另外一句,顯然是告訴何求的。
這樣一來,別的不說,最起碼兩人的麵子算是全都估計到了,吳自道為人處世上的精明,可見一斑。
按道理而言,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但看周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目光落在放在沙發空處的檀木盒子,周誠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弧度:“吳總,你父親買這幅畫的時候,盒子是一起送的嗎?”
周誠的突然開口頓時吸引了場上幾人的注意力,特別是何求,聞聲瞥了檀木盒子一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的精通項是字畫,對於木器雜項這些東西了解的並不算太深,但身為大師,其他方麵的古董,或多或少也都算了解一點。
那隻用來裝畫卷的檀木盒子,長一米有餘,寬三十公分左右,上麵有機括暗扣,但材質卻是最普通不過的黑檀木,根本不值多少錢。
“聽周大師話裏的意思,和檀木盒子,難不成還有什麼門道不成?”
被當麵打了臉,何求可算是把周誠恨透到了骨子裏,所以聽到周誠的話後,幾乎是不假思索便開口嘲諷。
旁邊羅超同樣義憤填胸,目光四盯著周誠,開口便是冷笑:“一個檀木製的盒子,雖然有包漿,但年代絕不過三十年,這樣的東西,能值幾個錢?”
聽著何求師兄弟的言論,坐在一旁的王金躍同樣也是一臉好奇,看著這玩意兒,怎麼看也看不出內藏的價值。
“三十年?”
周誠嗬嗬幹笑兩聲,伸手一撈,盒子已經落在手裏。
這樣的神詭手段看的吳自道一愣,旁邊何求倏然眯起眼,眸子裏滿都是審視意味。
這一招,他之前曾見識過,在他還年輕哪會兒,在京城一場賭鬥中,用這招的人,名叫馮都未,正是借著這首功夫,馮都未當時在京城闖下偌大的名頭,隨著老師出手,才被強行按了下去。
羅超對這招也有所耳聞,下意識的看了何求一眼。
“師兄,這是……”
“鬼手。”
何求咧了咧嘴:“沒想到馮都未那個老東西竟然把這一招也交給你了,看來他還真的挺重視你的。”
“不過我可是聽說,周書航和馮都未可不太對付啊?他對你傾盡這麼大的心血,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在和馬宏才談之前聽到這話,周誠少不了要心神動蕩許久。
但此時,麵對何求有意的撥撩,周誠隻回一個白眼,沒有絲毫言語。
兩句話的功夫,吳自道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落在周誠手裏的檀木盒,愣愣然道:“這盒子,的確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不過是不是買畫卷送的,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