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蘭娘子越來越近,龜鈞在識海裏急得直跳,“快讓我出去對付她。”
“不行,保不準什麼時候白敘他們就趕過來了,不能讓他們看見你。”路昭死死地盯著蘭娘子。
沒有龜鈞幫忙,難道她跟蘭娘子相抗的法子都沒有麼?
這樣的她,還談什麼報仇,說什麼開宗立派!
路昭眸色加深,召出黑箭,鋪開神識,用神識控製著黑箭射向蘭娘子。
“不自量力。”蘭娘子神情冷厲,威壓加重,黑箭停在空中,前進不得。
路昭抹掉嘴角的鮮血,不再隱藏,全力放出神識,黑箭寸寸向前逼近。
蘭娘子心中一凜,憑她築基期的神識竟然壓製不住這煉氣期的體修,難道有人在旁幫她?
蘭娘子生性多疑,她不相信煉氣期修士的神識能強大如此地步,隻以為附近還埋伏著人。
“到底是誰在暗中出手?何不現身一見?”蘭娘子高聲道。
下一刻,白敘持劍從林中衝出。
蘭娘子臉色大變,慌忙以銀環相抗,趁著這空隙,黑箭帶著破空之勢,直接穿透了蘭娘子的胸口,撞到白敘的劍上,竟硬生生阻攔住了白敘的攻勢。
路昭眼前一黑,抱著腦袋痛呼出聲,識海中刮起一陣狂風,差點將龜鈞從黑石上掀翻。
淡黃的光暈從黑石上散開,識海逐漸穩定下來。
路昭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好半天才喘口氣。
白敘急忙倒出一粒護神丹給路昭服下,內疚道:“你的神識被我震傷,先緩緩。”
路昭艱難的點點頭,趴在地上,問蘭娘子:“如今人族與妖和魔族相抗,人族岌岌可危,你乃人族修士,為何還要替魔族賣命?”
“人族就算亡了又與我何幹?”蘭娘子受到重創,胸口被洞穿,識海碎裂,眼前一片漆黑,隻能循著聲音,雙眼沒有焦距的看過去,“那不過是沒有能力自保的廢物罷了,隻是命好,有人救她們。”
路昭忍不住說:“她們不是廢物。”
蘭娘子知道今天難逃一死,連求饒的心思都沒有,滿臉怨毒的說:“怎麼不是?我原來也那樣的廢物,所以我爹娘遇見魔修,隻抱著兒子逃命去,全然不管我落到魔修手上能不能活,為何那時沒人救我?我被他們囚禁,被迫給他們生那些怪物,那時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又在何處?”
蘭娘子摸索著坐起來,背靠著身後的斷掉的樹幹,“我是廢物,所以我活該受那些苦,她們能被我抓走,同樣是廢物。”
路昭強撐著坐起:“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廢物,可你要真是個廢物能領著一幫魔修,做這般肮髒的事情?說到底,你不過是遷怒罷了,你不敢去找傷害過你的人報仇,隻能將你的恨意發泄到弱者身上。”
“你胡說……”蘭娘子倏地睜大眼睛,話都沒說完,頭顱已被白敘斬下。
白敘拿走蘭娘子的儲物袋,神情淡漠的扔出一張符篆,蘭娘子的屍身頃刻間著起火來,不過片刻屍體化為灰燼。
路昭打了個寒噤,這殺人毀屍的手法好熟練。
白敘收起劍,伸手去扶路昭:“不過是個作惡多端的惡人罷了,何必跟她爭辯,她不知悔改殺了便是,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惡人十有八九會留後手?聽她囉嗦幾句,或許死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