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柱神色委屈,他是在處理家事,族長一個勁的扯著七溝村的村民,好像他現在做什麼都成了七溝村的罪人,難不成得要由著王婆子和何玉嬌當家做主下去?
何來榮知道想要休了王婆子是不可能了,隻能來裝好人:“爹,讓娘留下來吧,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才會幸福,娘要銀子,我回了城裏,把宅子賣了,帶著婆娘和孩子回來在爹娘麵前孝順,家裏種地也能活下去。”
秀才兒子要回鄉下來種地,何老柱的心髒有些受不了,最大的希望都在何來榮的身上,說什麼都不能讓老四回來種地。
當下更加的憤怒,何老柱臉色鐵青,指著王婆子就大罵,“沒德的婆娘,非得要把何家搞的支離破碎,一家人都過不好你才開心,毒婦,我沒有你這樣的婆娘,給我死外邊去。”
王婆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裏在滴血,二十幾年的付出,養了一群白眼狼就算了,枕邊人更是沒有半點的情份可講,真是瞎了眼,白付出了多年的心血。
何家不再是她的家,王婆子就跟重新認識何老柱般,死盯著看了一眼,咬牙道,“好,我們和離,我帶著嬌兒離開何家,遠走他鄉,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林菜花沒頭沒腦的大聲問一句:“娘,你離開何家,可沒地兒住啊。”
王婆子也是氣暈了頭,直接說道:“嬌兒在縣裏有店鋪,店鋪後頭有一處宅子,還愁沒地兒住,我們娘倆加上幕瑾住大宅子,寬廣的能打滾。”
何來榮是誰,一聽就聽出點什麼來,目光再次落到了何玉嬌的身上,能在縣裏買店鋪帶宅子,可得花不少的銀子,依著他的認識,何老柱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出的,那麼就是如大家所說,是何玉嬌做生意賺到的銀子。
短短時間能賺到買下店鋪帶宅子,還是在縣裏,何來榮收起了輕視的目光,衝著何玉嬌能賺銀子的本事,把王婆子和何玉嬌趕走,可就虧了。
何來榮來到王婆子的麵前,繼續嗑頭:“娘,不要離開我們,也不要聽爹的話,爹是一時氣話,我會好生的勸一勸爹,難得我回來一次,家裏就亂成這樣,大家心平氣和的說話不行嘛,裏正和族長還以為家裏真要分家了,爹娘在不分家,這是七溝村的傳統,我們應該更要守著規矩過日子,晚輩好生的孝順爹娘才是。”
王婆子眼底的冷意一直沒有消散,她也發覺到自己說漏了嘴,縣裏的店鋪帶宅子可還沒有別人知道,再說那是蕭幕瑾出的銀子,不過是用了何玉嬌的名字。
帶著歉意的看向蕭幕瑾,王婆子無心去貪未來女婿的家業,就是生怕因為這事兒誤會下去,往後對老閨女的日子不好。
蕭幕瑾不在意的擺了下手,如果縣裏的店鋪帶宅子能給王婆子和何玉嬌帶來底氣,他願意無條件的送給何玉嬌。
何玉嬌投給蕭幕瑾感謝的眼神,心中更是堅定了要有自己的家業,當然,在有自己的家業之前,得要先分家。
何老柱向來比較聽何來榮的話,不管何來榮說什麼,他都會點頭認同,“老四,爹老了,家裏的事兒,你來拿主意吧。”
既然何老柱讓他來拿主意,何來榮一改之前的態度,站起身來,向裏正和族長說道,“讓大家看笑話了,我爹不會休了我娘,家裏也不會分家,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一家人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言下之意,讓裏正和族長先回去,家事不用外人來管,何來榮剛回來,有很多事還不清楚,必須先了解過後,才能拿主意。
裏正也不是好管閑事之人,背著手道:“家事也是七溝村的事,可大可小,來榮,你是讀書人,應該知道輕重。”
族長也叮囑幾句:“王婆子是不得你們何家人的喜歡,可她這一輩子的付出,大家都能看見,休妻是萬萬不可,就連離開七溝村都不行,大不了就照著之前說的,把家給分了,王婆子跟著何玉嬌過日子,也不吃你們幾兄弟一粒米。”
何來榮淡笑著把裏正和族長送出門去,還有禮的交代等家裏的事情處理完,就會去裏正和族長家裏坐坐。
何家的院子裏,大家都沉默著,林菜花看著情況太複雜了,而她摸進蕭幕瑾屋子裏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餘嬌娘心裏可是緊張的不行,何老柱一口一個休妻,她心都提起來了,何家要是沒有了王婆子,一個家也就過不下去了,沒有了何玉嬌賺的銀子,大家都得要喝清粥吃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