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家有什麼用,一個兩個都沒什麼用的男人,何老柱隻會拿著大家長的架子,老了也幹不了什麼活,主意也沒有王婆子多,家裏家外的都是王婆子在操心。
如果何老柱不當家,那定是會讓何來榮來當家,大家都知道何來榮在城裏過著舒服的秀才老爺的日子,一個子兒都不會拿回家裏來,每次回來還計算著從家裏拿銀子去補貼城裏的小家。
餘嬌娘想來想去,還是跟著王婆子和何玉嬌能過上好日子,就算是分家,何玉嬌也說過要修大宅子給他們住。
不知不覺的,餘嬌娘就來到了何玉嬌的身後,大有先站隊的意思。
楊金桃更是一眼就看穿了餘嬌娘的心思,她也知道跟誰才能過上好日子,何來榮就是個秀才名頭,跟著秀才四哥過日子,早晚被算計,實打實的過日子,還是得要跟著王婆子和何玉嬌。
林菜花一看不得了,餘嬌娘和楊金桃都站到了何玉嬌的身邊,自己還跪著不動,萬一被誤會是站到了何來榮這邊,可就大事不好了,移著肥胖的身子,硬是貼著王婆子的腳跪著,也不敢站起來。
婆娘都站隊了,身為幾個男人,何家的老二,還有老三及老五,自然是跟著婆娘一隊,連帶著的幾個孩子都跟著爹娘站隊。
何老柱扭頭一看,身邊隻有何來榮一個兒子,顯得有些淒涼。
何來榮仔細的觀察著眾人,又向何老柱細細的問了家裏的事,大約知道何玉嬌和蕭幕瑾做生意賺了不少的銀子,還得到了七溝村所有人的尊重,主要是帶著全村人一起賺銀子,怪不得大家態度都改變了。
手裏頭本就缺銀子的何來榮,好像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從何玉嬌和蕭幕瑾身上弄些銀子來買通自己的仕途,可能省不少的力氣,他在城裏有很多關係需要打點,都少不了銀子。
臉上的神情一換,何來榮笑著向何玉嬌問好:“玉嬌,剛才娘生氣了,你最得娘的歡心,可得要好生的哄娘開心,過些日子,我讓人從城裏送上好的布料過來,你一個姑娘家的做幾身衣服穿得更加漂亮好看些。”
何玉嬌能是幾塊布料就哄好的姑娘,自然是不買賬了,冷淡的道,“多謝四哥,隻是四哥回來之後,所說的話實在是讓我無法認同,娘生氣也是應該。”
何來榮知道之前說話太過衝動了,王婆子的錯,不是他一個繼子能直說的,傳出去還會被指責不孝。
當時他一心想著何老柱要是能休妻,他也就稱心了,不用受王婆子的逼迫交出二百兩銀子,誰知事情不如自己所料,何來榮繼續笑著道,“我向娘和你道歉,是我說話太過了,娘向來疼愛我,想來是不會計較,往後我會更加的孝順娘。”
林菜花沒什麼眼色的人,有什麼話也憋不住,噴著口水的道,“老四,你每次回來都這樣說,可連粒米都沒有孝順過娘,說話就跟放屁似的沒點用,想要孝順娘,把身上的銀子拿出來,讓娘也見一見你孝心。”
何來榮臉色瞬間鐵青,恨不得踢林菜花幾腳,不說話沒人當她是啞巴。
王婆子指著何來榮就罵:“白眼狼,念了幾本書,在城裏過著好日子,眼裏心裏哪還有我這個當娘的,我也不要你一直孝順,拿出二百兩銀子來,我們就算倆清,不然我怎麼也不會放過你。”
何來榮當然不會掏銀子出來,王婆子指著他罵,外人看了不好看,隻能拉著王婆子到了角落裏,臉色隱忍的哄著王婆子。
但是沒有用,王婆子很堅決,板著的臉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還細數了好幾條何來榮應該拿出銀子來的理由,說的何來榮臉色如墨般的難看,眼底放出來的恨意很嚇人。
何玉嬌看向蕭幕瑾,總覺得何來榮這個秀才哥哥不簡單,一副文雅的書生樣,心思卻是壞透了。
蕭幕瑾用下巴暗示何來榮的鞋子,衣服把鞋子蓋住了一半,還有一半露出來,要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這雙鞋子有什麼不同,但要是眼睛毒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鞋子是繡了金絲線,得要多富有,才能這般的講究。
也許何來榮回來鄉下,盡量的低調了,不顯山不露水的裝著普通秀才的樣子,但是架不住他喜歡顯擺的性子,玉佩也就算了,連鞋子都沒有換,還有可能,這些東西是何來榮最窮酸的東西了。
何玉嬌眼角挑了一下,家裏人吃野菜喝清粥,把何來榮供著念書考上秀才,指望著能沾著光的過上好日子,沒想到頭來,何來榮過著好日子,還盯著家裏的幾兩銀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