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凡擠出幾絲笑臉喊著：“李部長好，姚部長好。”
李冉春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說：“坐下來說吧。”
杜逸凡坐了下來，李冉春直接說：“都是自己人，我們也沒必要偷著掖著。你到是說說看，你為什麼非要在柳縣實施什麼狗屁改革方案？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柳縣是一個什麼樣的縣城嗎？”
李冉春的話像教訓一個孩子，杜逸凡的反感到了極點，他努力克製自己不要發火，要坐住，要沉靜。姚海東大約看出杜逸凡的變化來了，他說了一句：“李部長也是關心愛護你，才這麼急地趕過來了。我們來柳縣的事情，你不要聲張出去，先吃點菜，有什麼事，慢慢來說。”
杜逸凡便不說話，借吃菜來俺視自己的憤怒。李冉春的火氣也慢慢淡了下來。她下午正在開會的時候，姚海東給她發信息，說了杜逸凡在柳縣的情況。她匆忙結束了會議，給杜逸凡打電話，杜逸凡的電話就是打不通，沒辦法，她讓姚海東開車陪她到柳縣。她要說服杜逸凡不要多事，柳縣的情況太特殊了，一個劉守望都搞不定的縣城，杜逸凡也太自不量力了，她可不願意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杜逸凡，被一場所謂的改革阻礙了前途。沒有改革，杜逸凡的前途光明一片，有了這場改革，杜逸凡的未來會迷茫一片。她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個她調教了三年的男孩，這個她一直認為具有無限官場潛力的男孩，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她早就告訴過他，在官場，所謂的正義和同情心必須全部收起來，官場不歡迎過於正義化的人，也同樣不歡迎過於具有同情心的人。官場是一個特殊的階層，任何一個決策和決議不存在對與錯，關鍵是自己在決策和決議的同時，是不是在維護這個特殊階層的大眾利益，擺不平大眾的利益，任何的決策和決議都會胎死腹中。這些複雜的成因，杜逸凡還是看不透，也看不明白。這也是她急著趕到柳縣的理由。她一定要阻止杜逸凡的教育改革，一定要讓他順利回到武江去。
杜逸凡不說話，整個包間的空氣變得有些壓抑。姚海東盡量輕鬆地找話題來化解這種氣氛，他問劉守望：“柳縣有沒有好玩一點的地方？”
劉守望也倍感到空氣的壓抑，正愁不知道怎麼應付，是他讓姚海東把杜逸凡的事情告訴李冉春的，隻是他沒有想到李冉春竟然這麼急切地趕到了柳縣，更沒想到李冉春會當著他和姚海東的麵如此訓斥杜逸凡。他以為杜逸凡會揚長而去，沒想到杜逸凡竟然忍住了，而且還能夠坐著吃菜，這一點，竟讓他佩服起杜逸凡來。他趕忙回答姚海東的話說：“柳縣有個民間劇團，聽說戲劇唱得很不錯，吃完飯，我們一起去聽聽？”
劉守望拿眼睛去看李冉春，李冉春冷著臉不理他。姚海東趕快轉話題，對劉守望說：“李部長喜歡吃柳縣的老南瓜，去點一份南瓜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