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悍馬車大咧咧的停在了茉莉香茶館門前,如此泊車本來是不合規矩的,茶館的停車地點可不是設在門前。但恐龍妹的這輛看外表並不顯特殊的黑色悍馬在整個華港來說,卻少有人不知,東盛的名頭可是當做擺設來用的。
華港是特別行政區,並不同於內地,內地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滋生出東盛這樣的勢力,但在華港這片土壤上卻並不難。對於華港人來說,東盛就如同日本的三口組,意大利的黑手黨一般。當然,畢竟是在中央政府的領導下,東盛多多少少也帶點本土特色,不至於做的太過火。
恐龍妹一身新衣當先跳下了車,卻難得有些怯意的止步不前,龍靈犀便調笑道:“怎麼了這是?興致勃勃地換了身新衣服來約會,到了眼前了,咋不舍得進去了?”
恐龍妹露出幾分羞意,低頭盯著腳尖說:“有點緊張。”
“得了吧,我的好姐妹,有什麼可緊張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走,咱們進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值得你爺爺勞您大小姐的駕來約會。”龍靈犀抱住恐龍妹的胳膊,半拉半拖著前行,不忘朝旁邊淡然而立的秦刺招招手說:“走,咱們一起進去。”
“來了。”蕭斕朝那妖豔男子輕挑眉頭,目光便轉向了迎麵走來的三人,在秦刺和龍靈犀的身上打了個轉兒後,便落在了恐龍妹的身上,臉上忽而有了幾分怪異的笑意。
“怎麼是你?”龍靈犀一眼就看到了蕭斕,不得不說,如果拋卻其他的因素,蕭斕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的確是很容易收攏女性的目光。
秦刺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蕭斕,眼睛微眯了一下,便恢複了常態。
“蕭斕。”恐龍妹的眼睛陡然睜大,露出了幾許詫異。顯然,上層圈子裏的人物,多多少少都相互結識,每年數不清的酒會PARTY就是給這些上層圈子裏的人相互認識交流的平台。
蕭斕看出了恐龍妹眼裏的疑惑,笑著擺手道:“司馬小姐不要誤會,與你約會的人不是我,是這位來自日本的安倍雅正先生,我和雅正君是好朋友,被他硬拉來充作翻譯了。”
那個妖豔男子,也就是蕭斕口中的安倍雅正,此刻終於轉過身來,他的那張近乎柔性到極點的麵孔頓時吸引住了秦刺他們三人的目光。
“女扮男裝?”龍靈犀的心頭第一時間浮現出了這樣的猜想。也難怪她會如此想,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第一感覺很少認為這個安倍雅正是個男人的吧。
“不是吧。”恐龍妹本來就極大的眼睛頓時瞪成了銅鈴,一霎不霎的盯著安倍雅正,似乎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點符合男性化特點的東西。
秦刺卻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感覺,就如同他第一次見到玉無瑕一樣,但細究之下卻又找不到任何的異樣。不過秦刺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潛意識裏他已經提高了警惕。
安倍雅正標準的一哈腰,吐出最熟練的一句漢語:“安倍雅正,請多多指教。”
這腔調略顯怪異的漢語,讓秦刺他們三人終於從他容貌中醒悟過來他的身份。在華夏民族的眼裏,對於曾犯下滔天罪行的日本人,多多少少都存在著惡感。不過這種惡感因人而異,憤青一族自然是口誅筆伐,哈日一族卻也不全就忘了本,當然,這一群人中間出漢奸的幾率通常要高一些。而層次境界高一些的圈子,通常在交際和生意上並不排斥日本人,否則,咱們國家也不必和日本建立友好往來關係了,這是處於上層的大局觀。
秦刺自小在東北深山中長大,雖然和爺爺過著枯燥的修煉生活,但是對於近代史他知之甚詳,自然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更何況,東北這地方曾被日本人長期占據,老百姓中間流傳的故事甚廣,談起來也是恨之入骨,秦刺雖不常與人交流,但也多有耳聞。而且他已經遇到過好幾撥日本人,沒見過良善的角色。
龍靈犀一皺眉頭瞥向恐龍妹,雖然沒開口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已經明白無誤的表明了她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當然,出於禮貌的原因,她也沒直接表露出什麼厭惡的神情。
“日本人?”恐龍妹兩撇類似張飛的粗眉皺了起來,瞪著安倍雅正問道:“你就是爺爺讓我來約會的對象。”
“沒錯。”接話的倒不是安倍雅正,而是一旁的蕭斕,他已經起身讓開了座位。不過臉上的笑容卻藏著幾許異樣。
安倍雅正看來並不精通漢語,翻譯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蕭斕的身上。等到,秦刺他們落座以後,蕭斕就主動的打開了話匣子,先是替恐龍妹和安倍雅正這倆個約會的對象熱絡了一下氣氛,接著話題一轉就落到了秦刺的身上。
“秦先生,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秦刺從落座以後就始終保持著他一貫的淡然作風,聞言也隻不過淡淡的一笑,說:“似乎我們隻見過兩次麵吧,不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