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德勒。”
年輕人笑著回禮,他很聰明,雖然失憶,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說出一口流利的藏語。
看著幾個姑娘有說有笑的走遠,年輕人慢慢的將目光聚焦到了清澈的溪水中,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喃喃的自語道:“我到底是誰?為何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巴桑,丹普上師讓你回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年輕人的身旁走過來一名皂衣喇嘛,是一個受了具足戒的年輕喇嘛。年輕人回過頭來,他知道對方叫的是自己,巴桑這個名字是那個撿他回來的丹普上師給他取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麼,現在的他,隻知道自己叫巴桑。
“你告訴丹普上師,我馬上就回去。”
皂衣喇嘛點點頭,轉身疾行向遠方。
年輕人依依不舍的站起了身子,微微揚起頭看著天空,似是想從那片片雲彩中尋找到自己失去的記憶。但顯然,雲彩不能告訴他什麼,他隻能黯然的垂下頭,慢慢的朝著那個皂衣喇嘛行去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離女王穀的村落不遠處,是一個典型的黑教寺廟,孜蘭寺,這是黑教最古老的寺廟之一。寺中巨大的金剛手銅像靜靜的處理著,一個身著皂衣,膚色黝黑如墨染的老人靜靜的站立在銅像下。
他正是當初那個出現在盆湖邊的白帽老人,是孜蘭寺的頭人,尊號丹普上師。此刻雖然沒有戴上白帽,但是細長的眼角,那一縷縷詭異的光彩卻始終未變。
在他的身旁卻是兩個個衣著華麗精致的年輕人,如果仔細辨別,不難發現這兩個年輕人的衣著服飾都是價格不菲的奢侈品牌。
其中一個年輕人麵色極為蒼白,麵孔帶著典型的西方人特色,一頭純金色的頭發微微彎曲著,如同紳士一般,捏著紳士杖,帶著白手套。另一個年輕人則是滿麵微笑,純正的東方人麵孔,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麵相上倒是能給人極大的親切感。
“丹普上師,許久不見,貿然來訪,還請不要見怪。”說話的是那個滿臉笑容的年輕人,雖然兩個年輕人的臉龐都同樣的英俊,但顯然,他這般陽光的笑容,比之另一個麵色蒼白中透著隱瞞的年輕人要好了許多。
年輕人說的是藏語,非常的流利,若非他的麵貌和打扮,很難辨別出他並非是個藏民。
丹普上師淡淡的一笑說:“朗先生,你我已經是老朋友,不需要這麼客氣。不知道朗先生這次突然到訪是為了什麼。”說著,丹普上師的目光一轉,落到了那名麵色蒼白的年輕人身上,眯眼笑道:“你的這位朋友,好像不太幹淨吧。”
“恩?”那個麵色蒼白的年輕人頓時鼓起了眼睛,閃爍著凶惡的光芒,看的出來,他也能聽得懂藏語。是以,丹普上師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裏,被人當麵說不幹淨,自然麵色不好看。
那姓朗的年輕人朝身旁的同伴遞過去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激動,這才緩緩的開口笑道:“丹普上師果然身具慧眼,什麼都瞞不了您。不錯,我這位朋友正是西方傳說中的血族。不過他可不是一般的血族,他來自西方血族秘黨的布魯赫族。布魯赫-普銳斯先生可是一位擁有伯爵實力的高等血族,丹普上師應該不會排斥我的這位好朋友吧。”
丹普上師目光一閃,對方拋出身份砝碼的方式他卻也不見怪,若是含含糊糊的遮掩其身份,他反倒會疑惑。見狀,自然是爽朗一笑說:“自然不會排斥,我們黑教歡迎任何朋友,不管是人,還是血族,都是一樣。”
朗姓青年也應和著笑了幾聲,又開口道:“這次貿然打擾丹普上師的清修,是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道郎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求助我。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郎先生背後的勢力,除了腹地的練氣十二脈,應當沒有什麼畏懼的吧。我這小小的一個沒落教派的上師,能有什麼給郎先生提供助力的呢?”丹普上師閃爍其詞的笑道。
朗姓青年笑道:“丹普上師太謙虛了。您身後的教派不過隻是表麵上凋零而已,實際上核心的實力從來就沒有失去傳承。丹普上師作為白帽苯的嫡係傳人,能量自然非同反響。這次我專程來,就是希望丹普上師能夠將你們白帽苯的秘傳法器借我一用。”
丹普上師麵色一邊,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郎先生,你我認識多年,雖以朋友相交。但是你的求助,未免有些過分了吧。白帽苯的秘傳法器乃是我教代代傳承的聖物,又怎麼可能借於他人。”
朗姓青年倒是不急不躁,悠悠的說道:“丹普上師,我自然知道這樣說會很讓你為難。但是我既然開了口,作為朋友,就絕對不會讓您吃虧。我巫教四分五裂以後,名亡實存,各脈實力依舊得到妥善的保存。我們月宗遷居歐美,這些年來,也逐漸恢複了些許元氣。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月宗就會聚攏巫教三宗七脈重新合並成巫教,返回華夏之地,到時候必然以力壓千鈞之勢,將十二脈多年積壓在我們頭上的勢力一掃而空。等到我們巫教光複回歸之日,丹普上師所在的白帽苯曾提供的助力,我們自然不會忘記。到時候,必然會讓丹普上師身後的勢力在這邊藏地區重現昔日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