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舉杯相碰,兩人一飲而盡,再次斟滿酒後,郎誌遠歎了口氣說道:“秦教主,巫教若想發展,自身的實力才是關鍵。巫教的弟子中,雖有出類拔萃者,但修為足夠高強的卻極少。而練氣十二脈戰鬥時有法寶相助,同級別較量之下,威力遠勝於我等煉體之人,教主可千萬不可大意。”
秦刺點點頭道:“確實,這一點我已經意識到了,如今巫教的弟子都在苦修……”隨即秦刺將巫教現在的大致情況簡要的跟郎昆說了一遍。
現在的氣氛說實話,確實很怪異,落座飲酒的兩人按理來說,不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起碼也是結怨頗深。但現在不僅能夠做下來心平氣和的飲酒,反倒是談論起巫教的發展大計,難免叫人覺得詭異。
實際上,這並不奇怪。不管是秦刺還是郎誌遠,亦或是那烏醒崖炙芒之流,內裏雖然各有爭鬥,但大體上的方向都是為了巫教,在這一點上倒是沒有任何偏頗的地方。但秦刺為了巫教的發展,必須要攏權,所以烏醒崖和炙芒兩人對於秦刺來說必須要死。這一點,實際上無論誰坐上這個位置,都會這麼做。
畢竟,隻有權利集中才能團結一致,上通下達,沒有絲毫阻塞,才能夠更加快速的發展起來。否則時間都用在窩裏鬥上麵了,即便對於巫教的態度上大家的目標一直,但難免會將發展的時機怠慢,也會白白耗損了許多時間。
所以說,拋開個人恩怨的話,談及巫教自身的利益,兩人的還是處在一個共同點上的。
當然,這一番聊及巫教的事情,也越發的讓秦刺肯定了對郎誌遠的看法。而這種看法,也決定了秦刺心裏的主意。所以在這一番對巫教發展的談論結束以後,秦刺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朗宗主既然對巫教的發展如此上心,為何不親力親為的去施展一番手腳?”
郎誌遠目中閃過一縷奇光,笑問道:“秦教主覺得我現在還能回得去麼?”
秦刺反問道:“為何不能回去。”
郎誌遠淡淡的一笑說:“秦教主該不會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吧?巫教又豈能容得下我?”
秦刺目光一閃,悠悠的說道:“那若是我以教主的身份邀請朗宗主回去呢?”
郎誌遠不由麵色一變,明顯的可以看出他的氣息微微顯得粗重了些許。隻見他淺笑道:“教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難道教主就不怕請我回去,讓我得了機會,霸占了你的那張位子和你手上的權勢?”
秦刺抿幹了杯中酒,淡然道:“若是我擔心這一點,就不會邀請朗宗主了。嗬嗬,實際上,巫教現在的發展並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頂起來,朗宗主的才華一直為我所欽慕,說句實話,換個時間角度,我倒是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坐這個位子。”
郎誌遠若有所思的笑道:“秦教主真是謬讚了。”
秦刺擺擺手道:“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別的不提,光是朗宗主能夠獨創出那份戰技,就足以叫人欽佩了。”
郎誌遠似乎被這戰技勾起了心裏的苦楚,搖搖頭道:“那有何用,終究不過是份偽戰技,比起真正的戰技啦,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那日與秦教主交手,已經很明顯了,教主又何必寒磣我。”
秦刺搖頭道:“朗宗主,你可不要小看你那一份戰技,我手掌真戰技,我自然明白你那份戰技的分量。說句實話,你所創造的戰技,基本上已經符合了戰技的運用法門,所欠缺的隻是一些細節的收拾,所以從根本上而言,你所創造的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戰技了。”
郎誌遠一聽這話,頓時目光一亮,隨即有些急迫的追問道:“真的?”
秦刺點點頭,道:“當然,這一點山,我沒必要欺騙你。而且,我也很明白你這戰技所欠缺的地方在哪裏。”
“在哪裏?”郎誌遠有些急切的問道。
秦刺卻緩緩的收住口,悠悠的一笑,捏住酒杯,自斟自飲。郎誌遠見狀,已經明白了秦刺的意思,悠悠吐出一口氣說道:“倒是我顯得急躁了,不過能從教主口中得知我這戰技並沒有偏離方向,我也算是心懷大慰了。”
秦刺忽然問道:“朗宗主就一點不想回巫教?”
郎誌遠抬目注視著秦刺道:“你真的就一點不擔心我回到巫教會危及你的地位?”
秦刺笑道:“不擔心。至少在巫教的發展上,我覺得跟朗宗主還可以稱得上是知己的。至於朗宗主回去會不會危及到我的地位,我都有這個信心敢試,狼宗主又有什麼好顧慮的呢?這對於朗宗主來說,左右不會有任何損失。”
郎誌遠這下心裏真是有些動容了,雖然還稱不上對秦刺完全折服,但光憑秦刺這份氣度,就足以叫他翹起大拇指。古代有作為的皇帝,常可見開國之後,啟用前朝遺臣,甚至是曾經傷害過他的人,這足以見一個皇帝的氣度,而現在觀這秦刺卻絲毫不遑多讓。當然,那巫教的教主至尊與古代的皇帝相提並論,實在有些不妥,畢竟論起檔次,巫教的教主可是遠遠高於世俗界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