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郎昆的話,郎誌遠的心頭又是一顫,慢慢的閉上了眼,閉的很用力。畢竟是親生骨肉,血脈之情不是因為憤怒就可以阻斷的。顫動的心,讓他的態度有些搖擺,盡管他早已經抱定了大義滅親的想法,但是真的麵對自己兒子的時候,他還是發現自己有些手軟,下不去手真的將兒子就這麼斬殺了。
“誌遠動搖了。”抱著兩個姑娘嬌軟軀體的秦刺,看到郎誌遠這幅模樣,不由在心裏微微一歎。
場上零星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四周都靜謐了下來,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在郎昆和郎誌遠這倆父子的身上。
驀地!
郎誌遠猛然睜開眼來,雙眸一片血紅,冷冷的看著郎昆,斷喝道:“孽子,我問你,你為何要這麼做?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人不人鬼不鬼,難道我郎誌遠的兒子是個讓人不齒的血族麼?”
“父親,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郎昆毫不退卻的對視著郎誌遠。
“住口。”
“不,我要說下去。”郎昆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秦刺,冷笑道:“父親,教主之位本來應該是你的。他秦刺憑什麼?不過就是機緣巧合坐上了教主的位子,從來都不曾打理過巫教事務,一直都是你在忙裏忙外,他有什麼資格說他是巫教教主,說句誅心的話,真正的教主,應該是父親你才對。”
這話當著巫教人馬的麵說出來,可謂是誅心之至,常薄田和易尋不由自主的看了看秦刺的臉色,見秦刺無動於衷,這才悄悄的收住了想要發力的手。他們二人當初都是秦刺提拔上來的,對秦刺是忠心耿耿。
“畜生!”
郎誌遠淩空一掌抽去,郎昆的半張臉都腫脹了起來。
但郎昆卻沒有因此而結束,反而依舊侃侃而談道:“父親,難道我說的有錯麼?你問問在場的人,我是不是說錯了?他秦刺有什麼資格坐上教主的位置?既然父親你顧忌流言蜚語,愛惜羽毛,那惡人的麵孔,兒子就幫你扮演,在兒子的眼裏,隻有父親你,才是最有資格坐上教主位子的人。”
郎誌遠氣的渾身發抖,心裏更是冰涼一片。他本來對郎昆很難下手,甚至剛剛閉上眼的刹那間,動過繞了郎昆的心思,哪怕是貼上自己這張老臉,舍下麵子向教主求情。但是郎昆的這番話,卻把他*到了絕境。
在巫教眾人的麵前,大言不慚這樣的誅心之語,就算他再怎麼心軟,也不能無動於衷,否則就等於默認了郎昆的話,對教主之位圖謀不軌。如果他真有這番心思也就罷了,但是他並沒有,而且他對秦刺是發自心底的恭敬,所以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誅心之至的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
“孽子,死不悔改,我郎誌遠容不下你。”
憤怒已極的郎誌遠猛然出拳,自創的朗氏戰技蓄勢待發,但是當他看到郎昆閉上眼,似乎要默默承受這一擊的時候,他的心裏又搖擺了一下。就在這時候,秦刺忽然開口了:“誌遠,等一下。”
“教主!”
郎誌遠回頭看向秦刺,麵色複雜的收手。
秦刺抱著兩個姑娘,緩步走了過去,目光從郎誌遠的身上掠過,落在郎昆的身上,淡淡的笑道:“郎昆,你我認識是在我成為巫教教主之前,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本來我覺得你雖然心機頗重,但也不失為一個人才,若是加以引導,未來也大有可能成為我巫教棟梁,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太失望了。”
“哼,假仁假義。”郎昆冷哼一聲。
“孽子,你……”
郎誌遠含憤之下又要出手,卻被秦刺攔住。秦刺看著郎昆淡淡的說道:“有些事,你說的不錯,我秦刺坐上教主之位,確實有一定的運氣。但運氣這東西雖然不可捉摸,卻也是冥冥中不可違背的定律。換言之,我能坐上教主之位,並且能安然的做到現在,那就說明,我有這個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否則,相同的氣運早就被別人所竊取,也輪不上我來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看到郎昆嘴唇蠕動又要說話,秦刺揮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覺得誌遠比我更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不錯,其實我也和你有相同的想法。甚至我不怕告訴你,我本就打算在我之後,就將位置傳給誌遠。”
“教主,您……”郎誌遠聽到秦刺這麼一說,頓時麵色一變,而郎昆也是皺起了眉頭,迷惑起來。
秦刺擺擺手對郎誌遠笑道:“我記得同樣的話,似乎對你說起過,不過有些記不太清了,不過是不是說過沒關係,今天,我就再把這話說一遍,誌遠,你完全有資格也有能力,坐上教主之位。”
“教主,屬下實在不敢妄想,在屬下的眼中,您才是教主的不二人選,旁人我都不服,我隻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