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可要瞧瞧?”
陸浦月說著話,便作勢要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哎,大小姐還是就站在那兒吧……”王夫人蹙著眉頭,這證據都已經拿了出來了,看來還真是她府上管理不嚴,所以才會冒出了什麼毒蛇襲人,可是這陸浦月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吧,居然敢把剛砍斷的蛇尾揣在身上。
此事也沒有了辯解的機會,王夫人便開始扯出幾分笑臉來,同陸浦月和陸綠筠道歉,“此事是我們王府的不是,還請兩位小姐海涵,今後一定不會再發生此等事情。”
“夫人言重了,我姐妹二人也是福大命大,所以才僥幸逃了出來,否則早就被那些毒蛇給活吞了。”
不過陸浦月倒是沒有想要為難王夫人的意思,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
“府上出了這些玩意兒到底是不好的,不如夫人就徹查一次。”
等商議完這次的竹葉青事件以後,也已經到了深夜,來王府做客的夫人小姐們便開始備車回家。
陸綠筠險些被毒蛇咬傷,嚇得不輕的事情早就傳遍了,陸府的幾個庶出小姐們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小九,你可有哪兒不舒服的地方?”
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馬車旁邊,看著那群衣著鮮麗的姑娘們,卻是哼了一聲,隨後鑽進了馬車。
陸浦月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眸子內的光閃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
“小九,還不快過來。”她一揮手,將陸綠筠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陸綠筠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幾位陸府小姐們笑了一下,道:“姐姐們也趕緊上車,咱們要回府上了。”
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臉上紅潤有光澤,哪裏是之前在王夫人麵前的慘白如霜的模樣。
“嫡姐,我扶你上去。”殷勤的像個狗腿子一樣,卻也令陸浦月十分受用。
京城的街道上都是鋪著上好的磚石塊的,所以馬車從上麵駛過,居然並沒有什麼顛簸。
夜深了,一切都很安靜,可陸浦月心中始終不安,她知道自從今兒的事情發生以後,就算是以後有人想要故意挑事,那也會在心裏較量一番才行動了。
可是她始終不知道,為何府上的小姐們都那麼的躁動,難怪庶出的小姐會被別人瞧不起了。
陸夫人的身子本就疲乏不已,她這傷風感冒了許久都還沒有好,就算是有心想要敲打一下府上的姑娘們,也是有心無力了。
匆匆交代了幾句以後,就讓小姐們都各自回去洗漱歇息了。
陸綠筠回到自己的雅園以後,她無意間瞥了眼牆頭上,卻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
過了一息的功夫以後,她才穩住了心神,招手示意夏嬋等人都出去,不用來伺候她了。
“是,那奴婢告退。”
夏嬋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並未睡在外間的榻上,而是跟小玉這四個人一起睡在耳房的,所以在陸綠筠的眼中看來,她與其他的幾個丫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待丫鬟們都告退了以後,陸綠筠這才將擦臉的香膏給丟下,急匆匆地打開門來到了院中。
“你這人當真小氣,不過是一個西洋鏡罷了,我借著玩玩而已,難不成還能給你弄壞了。”
她誤以為溫年勍半夜來尋她,是為了那個西洋鏡的,於是把西洋鏡往牆頭上一拋。
溫年勍下意識地接住西洋鏡,隨後無奈地一笑,說道:“我怎麼會是這種小氣的人呢,不過是因為聽聞你在王府被毒蛇咬傷了,所以才會特意來探望你一二的。”
他取出黑衣人的那一瓶藥,在月光底下,那藥瓶通體雪白發光。
“你怎麼會知道我被毒蛇咬傷了的?!”陸綠筠震驚不已,她以為自己與溫年勍在亭子那兒告別以後,這人就會尋個借口離開呢,畢竟這可是個相看會,可沒有想到他居然留了這麼長的時間。
見他是真心實意來關心自己的,陸綠筠心中一暖,她雖然被毒蛇給嚇著了,可並沒有受傷。
“放心吧,我沒事的。”
陸綠筠衝著他狡黠地一笑,隨後才站在牆根底下,小聲地說道:“我這是在和嫡姐釣大魚呢!”
“哦?”溫年勍聽她如此說道,便也多了幾分興致,沒有想到他的手下也被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姑娘給騙了,他卻並沒有把那藥瓶給收起來,而是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他的外衫上熏了上好的檀香,混合著桃花酒的香氣,令陸綠筠腦子有些沉。
越走越近,溫年勍將她困在了自己和牆之間,聲音低沉地問道:“小九釣的大魚可是我?”
哎……什麼跟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