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府(1 / 2)

“你莫要自作多情了……”陸綠筠嘴上一點兒也不承認,可耳根悄悄地發燙,她心跳如雷仿佛下一瞬就會從嗓子眼蹦躂出來,而那桃花酒的香氣令她更加的昏沉沉。

溫年勍的手摩挲著她的下巴,語氣輕柔,問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自然如此!”

陸綠筠一咬牙,狠狠地往他靴子上踩了一腳,溫年勍沒有防備之下,吃痛地“嘖”了一聲。

而趁著他這一失神的功夫,陸綠筠趕緊逃出他的桎梏。

小丫頭逃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溫年勍探手將鬢邊散亂了一縷發絲給撥至耳後,“喂,沒想到小九這麼不禁逗啊,那我以後可不敢與你開玩笑了。”

匆忙往房裏鑽的陸綠筠身子頓了一下,卻也沒有停下來,等一進門就把插捎給插緊了。

開什麼玩笑?!

這溫年勍也不知是什麼身份,以後兩個人還是不要過多的來往了吧。

先前在海寧的時候,原本以為今後兩人都不會再相見了呢,虧得她還寫了一份文縐縐的酸的要命的信藏在荷包內,如今才到京城多久便又與他相見了。

陸綠筠不得不相信這世界上還真的有緣分這一說,她和溫年勍不就是如此嘛。

雨打芭蕉夜,淅瀝瀝地雨水下了一晚上都沒有停歇過。

陸綠筠披著件外衫坐在床榻上,看著夏嬋給她絞幹帕子擦臉,她見幾個丫鬟忙來忙去的,卻也不見小玉的身影,便問道:“你們可知小玉去哪兒了?”

“她呀,將才被大小姐房裏的清鳶給叫走了,怕是大小姐有什麼要叮囑的事兒。”七月畢恭畢敬地回道。

夏嬋酸溜溜地接話:“小姐起了需要人伺候的時候,她就被大小姐給叫走了,可真趕巧。”

“夏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七月怒視過來。

“嗬,我能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陸綠筠看著兩個丫鬟互相鬥嘴,也不著急出聲幫誰,隻是盯著窗外發呆。

自那日以後,溫年勍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不過也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是欺負小姐心軟,有的人慣會偷奸耍滑的,一到需要伺候的時候就不見人影了,還不興人說。”

夏嬋也不知是在冷嘲熱諷誰,將陸綠筠遞來的帕子給摔進了銅盆內,隨後扭著腰走了出去。

待她提步離開以後,七月才紅著眼眶把食盒內的早飯擺放整齊。

“小姐,過來用早飯吧。”

聽著她那委屈巴巴的聲音,陸綠筠心中有些不好受,可她暫時不知如何處理夏嬋。

她若是餘秋娘的話,早就將這種攀炎附勢的小人給打發走了,但夏嬋之於陸綠筠的意義深重,曾經的陸綠筠是個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孤魂野鬼,她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就隻有這麼一個熟悉的人。

所以她不想趕走唯一一個記得曾經的陸綠筠的人,不想切斷那點殘餘的念想。

其實她又何嚐不想要有人能夠記得“餘秋娘”呢。

說到底,不過是她的一些執念罷了,有人能夠記得陸綠筠,自然就有人會記得餘秋娘。

七月和小玉等幾個丫鬟都受了不少委屈,陸綠筠心中也是清楚的,便想著找個機會去敲打夏嬋一番。

用過早飯以後,雨勢就緩了,沒有一會兒便徹底停歇。

陸綠筠在房內閑著無聊躺在貴妃椅上看山野之誌,餘光瞥見了有一抹珊瑚綠的衣裙掃過,她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地問道:“小玉回來了啊。”

“是,奴婢隨著清鳶到大小姐那兒去了一趟。”

小玉邊說著話,邊伸手把木窗給支棱起來,讓房內的悶氣被風吹散一二。

夏季的氣候本就古怪的很,又容易上火,所以時常會開窗子透氣的。

“大小姐說——最近大理寺卿嚴大人的夫人有邀約,想著讓九小姐也一塊兒過去開開眼,雖說時常參加這些宴會是有些乏味了,可到底嚴府是三代清貴人家,還是多去見下世麵為好。”

原來又是要去應酬啊……

一提起這個,陸綠筠就是滿腦袋的星子,她從前經曆過這種事情太多,早就厭倦了。

“小玉,你替我回絕了吧,我這傷風還沒有好全呢,這要是給人家嚴夫人帶了病氣就不妙了。”

陸綠筠話至於此,還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

小玉黑溜溜的眼睛一轉,哪裏不知道陸綠筠是個什麼想法,便順勢說道:“那奴婢待會兒就去同大小姐說一聲。”

透過支棱起來的窗子,陸綠筠瞧見了院子裏的芭蕉葉被雨水給捶打了一宿,這都垂頭喪氣的不行。

她將山野之誌給放在腿上,晃了晃身下的貴妃椅,興致不錯。

“小玉,我爹回府了嗎?”

“聽前院的小廝說了一嘴,老爺今兒帶了幾個少年郎一塊兒回府,現在怕是還沒有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