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勍不敢多想,如風一般的在林中飛竄,他終於趕到了破廟內,見門口坐了一個小廝,跨過門檻進去以後發現並沒有陸綠筠的身影,上前揪住他的胸襟,問道:“裏邊的人可有出來過?”
“那位公子說是要回城內,所以兩人就先走了……”
小廝都被嚇得在哆嗦了,他也不知這人怎麼就像是發了瘋一樣。
“該死的!”
溫年勍難得的發了怒火,一掌拍在了門上,那半扇搖搖欲墜的朱門終於倒了下來。
轟隆一聲幾乎要將小廝給嚇個半死,見終於有其他人來了,這才哭嚎著奔到來人的腿邊訴道:“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小的在這兒等了許久,就是為了來告訴您小姐找到了!”
“朱珠找到了?!”朱正興奮不已,扶起小廝,連忙問道:“她現在在何處?”
高達祿將長劍收回劍鞘內,還是覺得奇怪不已,采花大盜不是已經死了嘛,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小姐怎麼就突然找到了。
小廝抹了一把眼淚鼻涕,回道:“小姐就在咱們自家府上的假山內躲著呢,幸虧小姐聰慧,否則指定被那個采花大盜給擄走了,這得多虧大人平時教導有方……”
“行了,別拍馬屁了!”朱正那張老臉都快要掛不住了,一抬手示意他不用接著說下去,轉頭瞥見溫年勍的反應不對勁,於是走到其身邊恭敬地行禮,道:“王爺,那黑衣人不是也已經抓到了嗎?為何……”
為何他還是一副怒到極點的模樣,整張臉如同黑煤球一般,像是別人拖欠了幾百萬兩黃金。
溫年勍撚著手上的木門粉末,怒極反笑,道:“朱大人,咱們都被這個狡猾的采花大盜給騙了。”
“騙了?!何至於這麼一說呢,咱們不是已經抓到了黑衣人嘛,就算是將才死去的那個不是,可後邊王爺不是親自抓到了一個黑衣人嘛,難道這兩個人都不是真正的采花大盜!”朱正心頭一跳,難不成自己為京兆尹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也被這個采花大盜欺騙了不成。
而邱川抓著手上的黑衣人衣襟,仔細瞧了一下他的眉目,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倒是確實沒有瞥見那顆朱砂痣。他這才驚疑道:“那個身材矮小的公子呢?他不是留在這裏的嘛,怎麼不見了人影!”
人一多便會沒有察覺到少了某個人,如果不是邱川主動說起的話,段長申等人也不會發現這一點的。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不見了,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嘛!
朱正當著眾人前顏麵盡失,他一個京兆尹還被區區賊人給戲弄的團團轉,簡直是羞愧難當。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溫年勍的身邊,半跪著主動請罪,道:“下官實在是愚笨至極,居然被一個小賊戲耍了,還害的王爺好友被帶走,實在是罪不可赦。”
溫年勍鳳眼內盛滿了怒火,卻也不會輕易燒及旁人,隻是冷聲道:“朱大人,一定要徹查!”
如果被抓走的是個男子也就罷了,他也不至於這麼擔心,可陸綠筠是個實打實的姑娘家,且是他的意中人。
“先回城內去。”
一聲令下,馬蹄聲再度響起。
而與此同時,被帶走了的陸綠筠仍然覺得有幾分奇怪,她騎在馬上,“陳蟄”牽著韁繩。
悄悄地挪了下被咯的有些疼了的屁股,卻沒有想到被那人察覺了。
一聲輕笑響起。
陸綠筠麵上飄來幾許紅暈,她咳了一聲,這才出聲道:“行了,都已經走出這麼遠了,該甩掉那個黑衣人了吧。”
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黑衣人分明已經被溫年勍等人給追的連滾帶爬了,怎麼還會有心思殺了回來。
隻是生命受到了威脅,她不得不選擇逃走。
現如今都已經走了這麼遠,恐怕溫年勍也已經回到破廟了,陸綠筠便想著先回去等他一起行動。
牽著馬匹的“陳蟄”聞言停了下來,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