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綠筠剛想開口,銳利地眼神睃見了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被隨意丟棄在了灌木叢中,如果不是因為她騎在馬背上比平常人高出一些來,怕是也看不清楚的。
那個人身上的衣物都被剝了個幹淨,隻餘一件底褲遮羞而已。
她腦子內“轟”地一聲炸開,難道來破廟裏報信的那個人,並非是真正的朱府小廝,這個昏迷的人才是?!
采花大盜擅長易容術,且會口技,能夠輕易地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陸綠筠又想起了來時溫年勍曾說過——“小蟄近日要處理一些瑣事……”
所以,此刻為自己牽著馬匹的男人,究竟是誰?!
他到底是陳蟄嗎?
陸綠筠的喉頭發緊,她的眼眸閃過一絲的驚慌,下一瞬卻又恢複了正常。
“既來之,則安之。”
躲藏在漆黑櫃子內的男人貼在她的耳畔說的這句話,仿佛已經成為了她的救命符。
不管過了多久,經曆了何種事情,她總是會默默地念上一句。
“黑衣人可不止一個。”那人低著頭輕笑了一下,隨後牽著馬匹繼續往前走,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可又能夠讓人聽見。“九小姐果然非比尋常,這膽量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陸綠筠像是被風吹得有些耳鳴,所以並未聽見他的話。
終於快要到了城門口,依舊是有很多的士兵把守,陸綠筠希望此人過去的時候被查一下,但她失策了。
這個人並沒有去過關,而是將馬匹栓在了茶棚的一角。
“九小姐一路奔波想必也累極了,還是先下來飲碗茶水吧,也算是歇歇腳。”
陸綠筠舔了下有些幹的嘴唇,確實渴了,但什麼時候喝水不可以,現在還是先進城內再說吧。
“不了,你先送我回府吧,突然想起有些事還沒有解決。”
眼看著離城門不遠,所以陸綠筠趁其不備趕緊跳了下來,打算往城門跑去。
“哎呀!”一顆小石子正好擊打在了她的膝蓋上,她一下子就撲倒在地,手掌也給擦破皮了。
陸綠筠掙紮著爬了起來,怒視緩緩走來的那個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作甚?!”
來人用冰涼的指尖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磁性的聲音響起——“九小姐一個死人,還需要回府解決什麼事情?”
他也懶得用另外一個人的聲線了,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溫熱的氣息吐在了陸綠筠的臉上,可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情,隻是覺得十分難堪。
“你根本就不是陳蟄!”
陸綠筠故作鎮定的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如果隻是色欲熏心,想要強娶民女的話,那麼此人就不該對著官員之女動手。
況且如此大費周章的去了陸府和朱府的後院,驚動了那麼多的官員和士兵,想必一定不會簡單了的。
那人隻是笑,他彎腰將陸綠筠打橫抱起,往茶棚內走去。
有小廝過來添茶,都被他一個凶狠的眼神給嚇跑了。
“在下與溫年勍是舊識,不過是想要與九小姐打個賭注罷了,不知道九小姐可否同意。”
“賭注?”陸綠筠被放在了長凳上,她的膝蓋後邊疼的慌,再加上手掌也被地上的碎石子給劃破了,疼的都皺起了眉頭。
那人用幹淨的水給陸綠筠衝洗傷口,又從懷中取出金瘡藥來。
“對,隻是想要邀請九小姐參與一場賭注,你大可以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到你的性命。”
“我不同意!”
那人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回答,隻是眯著眼眸,問道:“難道九小姐不想要一個答案嗎?”
“關於溫年勍和你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