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節已經接近尾聲,所有的百姓們都往出口湧去,而為了防止走失,陸綠筠一直緊緊地拉著陸翡和陸南和的手腕,幾個丫鬟也是如此,眼尖地盯著自己府上的小姐們。
到了那棵巨大的榕樹下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走丟,來時是借用了溫年勍的花艇,回去的時候自然是要與他們先說明一下的,免得別人不高興了,到時候鬧得大家都不痛快。
許是過往的人太多了,所以陸綠筠她們並沒有看到溫年勍等人的身影,一直等了許久,好些人都已經乘坐花艇離開了。
終於,這月亮圓如銀盤的時候,以溫年勍為首的一行人才姍姍來遲。
走的近了,陸綠筠才從溫年勍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濃鬱的檀香味,這種檀香並不比的他之前自己所用的要馥鬱,反而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難以描述的出來。
“你們是去拜魁星了嗎?”陸綠筠用手扇了扇那股檀香,今天去拜魁星的人肯定很多,難怪會有這麼濃重的味道了。
“是,拜一拜魁星,明年好高中狀元。”溫年勍見她嫌棄,也不生氣,反而是故意往陸綠筠那邊靠近,他說道:“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送幾位小姐回去吧,以後有機會的話,大家再出來一聚。”
來時的那艘花艇還是一直停靠在岸邊等候的,沒有溫年勍的吩咐,誰敢私自將花艇給開走。
天黑路滑,下去的時候幾位公子倒是極有耐心地扶著陸南和和陸翡,好不容易走到了岸邊,卻發現那艘花艇上已經被人占了,劃花艇的人不許他們上來,還被為首的一個女子甩了一巴掌。
礙於此人的身份貴重,所以被打之人隻好低下頭,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甚至還語氣卑微地哀求她們別占用這艘花艇。
“這是什麼人,居然還敢占用王爺的花艇,莫非是嫌棄自己命太長?”陸綠筠笑著打趣道,她倒是不擔心什麼,反正這裏還有好多人,就算是不能回家那也不止她一個人。
陸南和眼神一直留意著花艇上的那個身著杏黃外衫的女子,那個人梳著墜馬髻,標準的鵝蛋臉,眼型狹長而又尖銳,仿佛是一根針似的紮入人心,從外表上來看也知道這個人一定不好惹。
她們並不認識這個杏黃外衫的女子,可花艇自然是不能讓的,這艘花艇本就是溫年勍自己安排過來的,並非是官府拿來給百姓們乘坐的,所以這幾個私自占了別人花艇的人勢必要下去。
陳蟄一襲的黑衣,快要隱沒在暗處了,這個時候他出麵最好,於是懷中抱著長劍的他就直奔女子走了過去。
可沒有過多久,陳蟄便敗了,他隻是與那個杏黃外衫女子說了幾句話,就蹙著眉頭走了回來,貼在溫年勍的耳邊,小聲道:“少爺,那人是秦相爺的女兒——秦妍。”
秦妍?溫年勍也有幾分驚疑,這個秦妍他是見過的,雖然不算是才女一個,但也被秦相爺給教導的知書達禮,可是將才那個凶神惡煞以及隨意責罰下人的模樣,均顯示這個女子並不是那麼的賢良淑德。
“相爺的女兒又如何,這花艇是我租借的,自然是要先由我來使用,豈有借給她的道理。”若是換做其他公子的話,或許會將花艇讓出去的,可溫年勍並非是這種人,他義正言辭地讓陳蟄再次去說明情況。
“必要時候,你可以拿我的名號去嚇唬她一下。”溫年勍叮囑道。
或許是溫年勍的名號還算是有些用的,秦妍這一次沒有將陳蟄趕走,而是主動地提步來到了他們的麵前,微蹲身子給他行禮,道:“臣女見過王爺。”
“秦姑娘不必多禮。”都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溫年勍還是虛假地抬手,讓她不須再行禮了。
秦妍在站直身子的時候趔趄了一下,嚇得身邊的丫鬟趕緊扶住她,而她本人也是後怕地捂住自己的小腹,連臉上都感覺白了幾分,她等站穩以後,又惱的將丫鬟的手給重重拍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