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手笨腳的,一點兒用也沒有!”
“秦姑娘……”溫年勍雖然覺得自己是有些殘忍,可他還是說了出來,“你現在站的這艘花艇是我租借來的,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讓你的丫鬟全都下來嗎?我們要搭花艇回去了。”
“可我們已經先到了呀。”秦妍還是從她爹爹口中聽說過溫年勍這號人物的,知道他是大智若愚並非是如表麵上的那般莽撞,心中本來對他還有幾分期待的,可如今一聽此言,她被嚇得慘白的臉瞬間變得發青。
怎麼半點兒風度也沒有,居然讓她們下來,明明是她們先占到這個花艇的。
果真是個廢物,連周琦延的指甲蓋都比不上,此刻在她心目中那個依靠別人的詩詞而獲得狀元郎身份的周琦延也比這個端王爺要好得多。
溫年勍可並非是在與她開玩笑,表情正經地說道:“你們是先過來的,可這件事並不講究什麼先來後到,而且就算是先來後到,我也要讓你們下去。”
他說話一如既往地難聽,沒有因為對麵站著的人是個姑娘家就改變了態度,反而是更加的不留情麵,劈頭蓋臉地一席話仿佛要將秦妍敲昏在當場,她氣得臉都漲紅了,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
因為對麵站著的是端王爺,哪怕端王爺再不受寵,可到底是皇室中人,不是她一個大臣之女可以招惹的起的,更何況秦相爺也多次叮囑萬事要小心,不可輕易得罪了皇室。
“先前不知是王爺的花艇,所以多有得罪,臣女這就讓丫鬟們下來,稍等片刻。”
秦妍還是忍住了怒火,將所有的丫鬟都給喊了下來,而一直躲在人群後邊的那個神秘男子,也終於現身了,他的五官稍顯秀氣,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花萼相輝樓詩會上一展風采的狀元郎周琦延。
今日佳節相爺之女與狀元郎在此處相會,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可周琦延並沒有大大方方地站出來,而是選擇了躲在丫鬟的身後,如果不是溫年勍執意要讓他們下來的話,或許還會一直躲著的。
直到躲不過去的周琦延走到溫年勍的身邊,與他主動行禮,又是幾句場麵話,他覺得自己的顏麵盡失,可在來這裏之前他們哪裏知道會遇見這一茬。
回去的路上,段長申負手,他搖頭道:“原以為這個周琦延是個有出息的,卻不成想還是如此的不堪用,他若不是投奔了秦相爺的話,恐怕官場走的不會太輕鬆。”
“他已經成為了狀元郎,再加上成為了秦相爺的女婿,可以算得上是官場亨通了,你有空在這兒調侃他,還不如想一想如何覓得一個好姻緣吧。”
“我可聽說他先前在殿試上獲得狀元的那篇文章是由別人代筆的,他自個兒就是個繡花枕頭,除了一張好容貌什麼也沒有。”邱川對周琦延的這種行為挺鄙夷的,畢竟大家雖然都是京城紈絝子弟,但想要進入官場也都是老實參加科舉的,能夠有所作為都是憑借自己的實力。
話雖如此,但這作弊代筆一事終究不是別人親眼所見,都是道聽途說的,也沒有什麼證據,說來說去的也就沒了話頭,此事也算是過去了。
陳蟄注意到了自家少爺的沉默寡言,他主動過去問道:“少爺,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就是覺得這個周琦延和秦相爺之間還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溫年勍對什麼代筆一事並不感興趣,文人相輕,他又不是監管的官員,自然不會多管閑事的,可周琦延還是有必要仔細調查一下,他抬手道:“小蟄,有空去查一查這個狀元郎,我總覺得他身上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