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比陸夫人年輕許多,那張漂亮的臉蛋果然好用,要不是知道方婉蓉是個什麼性子的蛇蠍女人,還真當她是受了什麼委屈呢,恨不能為其出頭。
“紅鳶到底有沒有下毒,你心中自然清楚,我也不願意在這個關頭與你起什麼爭執,免得動了胎氣。”陸夫人滿腹的怒火可最後都在看到方婉蓉那明顯凸起的肚子時,全都煙消雲散了。
這個女人雖然心腸狠毒,可是她腹中極有可能會是陸宇唯一繼承香火的後代了,她不能讓其有任何的閃失。
陸夫人的目光從方婉蓉那張描畫精致的臉上劃過,她道:“將紅鳶帶回去,找個大夫給她好生治療一下。”
“是。”丫鬟扶著紅鳶就要往外走。
可是被一個身材魁梧的胖婆子攔了下來,丫鬟趕緊轉過頭看了眼陸夫人。
“紅鳶來我這小廚房下藥一事,可有那麼多的下人瞧見了,姐姐這是見事情敗露,所以想帶走證據不成?”方婉蓉迆迆然地來到了紅鳶的麵前,她用塗抹了蔻丹的手指挑著紅鳶的下巴,笑吟吟地說道:“想要帶走她,怕是不太可能了,除非她已經死了,屍體倒是可以讓姐姐領走的。”
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來整治一下齊淑媛,也正好借此機會讓陸府的其他幾位姨娘們知曉一下,到底誰才是這個後院的女主人,方婉蓉仿佛看到了自己隻手遮天的樣子,笑容更加的明媚了。
“方婉蓉,你到底想要作甚!”陸夫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哪怕此人對她的丫鬟下毒,可她已經打算大人有大量放其一馬了,可這人為何還要糾纏不休。
“我想要作甚?”那個笑得明媚而又張揚的女子,微微彎了下眼,道:“難道姐姐不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東西嗎?”她想要這陸府後院的掌管權,更想要成為陸宇名正言順的結發妻子。
所以,不管陸夫人的性格如何,她都容不下這個人的,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她奪不走的東西。
紅鳶想要謀害子嗣的事情很快被傳到了陸宇的耳中,事情重大,陸宇向上級告假以後就連忙回了府,他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而廳中央跪著的是雙目無神的紅鳶,她是被人給押送過來的,直接按在地上跪下。
紅鳶是陸夫人身邊的人,且一向機智靈敏,不像是會做出此等事情的人來,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陸宇不得不相信。他怒拍桌子,責問道:“紅鳶看在你伺候夫人多年,暫且饒你不死,你為何要做出謀害子嗣的事情來!”
府上多年一直沒有少爺的降生,這件事也已經成為了陸宇的心病,他以為是自己的身子出了毛病,可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方婉蓉出現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成為了陸宇唯一的希望。
紅鳶兩行清淚落下,她朦朧中聽見了“謀害子嗣”這句話,下意識地想要為自己辯駁,可張口隻是發出了“嗚嗚”地聲音,並沒有成為清晰的一句話。
“老爺,莫要再審問紅鳶了,大夫說她的嗓子被人給毒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夫人見到此種情況,也是忍不住淚潸潸,跟著紅鳶一塊兒用帕子抹起了眼淚。
紅鳶身為她最親近的丫鬟,可是出了這事兒她竟然半點法子也無,要是這個時候浦月在就好了……
陸宇聞言那兩道粗眉便緊巴巴地皺了起來,他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紅鳶想要下藥謀害子嗣這事兒有蹊蹺,若紅鳶當真是為了下藥害死方婉蓉腹中的孩子的話,為何會買來啞藥呢?
他冷眼瞥了下一旁站著的方婉蓉,身為妾室,隻要陸夫人在她就永遠沒有坐下的機會。方婉蓉睃著地上跪著的紅鳶,那紅豔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分明是早就有了其他打算,這哪裏是險些被害後的驚恐。
所有的擔心害怕恐怕都是在他麵前佯裝出來的,這就是她在設計陷害陸夫人。
陸宇覺得頭疼,後院中的女人一多就會生事兒,就像是之前他最疼愛的秋姨娘也是死於後院爭鬥中,要不是為了方婉蓉腹中的孩子,就是讓她進府這一件,他也得多想想,再不會這樣衝動。
“她啞了也是罪有應得,試圖謀害子嗣一罪沒有辦法洗脫,必須要將其送走才行!”方婉蓉在一旁說道。
陸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嘴,現在不是她該出聲的時候,冷冷的目光令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噤了聲不敢多言。
雖然有些憐憫紅鳶為了陸府操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方婉蓉已經是他的妾室,也算是陸府的半個主子,隻有主子犯了事兒的讓奴才去頂罪,哪兒有讓主子低頭道歉的。
這不僅僅是方婉蓉一個人的事兒,而是關乎整個陸府的主子的尊嚴,所以紅鳶必須要送走!
“紅鳶意圖謀害子嗣,這一條就足夠送她到官府去了,可念在她伺候了夫人多年的份上,便饒她一命,可此等無情無義之輩決不可能再留在府上,即刻起讓人牙子將她給帶走吧。”陸宇將這件事的起始給猜了個明了,對方婉蓉的性子更加清楚,隻覺得心裏冷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