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心生傾佩(2 / 2)

“嗯,讓他上車吧。”

車內依舊是懶洋洋的聲音,那人似乎倦怠至極,所以連帶著聲音也透著一股鬆懶之意。

陳蟄對溫年勍的脾性了解的不能再了解,自然知道他這話不是讓陸卞年進入馬車內,而是讓陸卞年和自己一樣坐在外邊,兩人上了馬車,駕駛著馬車往端王府的方向奔去。

一旁就是陸府的大門,溫年勍原本是緊閉雙眼的,可不知怎麼地還是忍不住將簾子掀開了一個縫隙,門口有守衛,他又忽的低下頭心情並不算好,索性將簾子徹底放了下來。

待到了端王府門前時,陳蟄長“籲”一聲,將馬車穩穩停住,他跳下馬車來。

陸卞年也不敢耽擱,趕緊學著他的模樣跳下來,卻險些摔了一個大馬趴,幸好陳蟄及時出手。

“兄台這身子骨有些弱了,平日裏還是該訓練一二,免得容易傷風感冒的。”

陳蟄鬆開拉住他的手,看向從馬車上下了的溫年勍。

今日溫年勍穿了一襲絳紫色的長衫,墨發緊束起,用一頂金冠挽住,一雙鳳眼含著寒霜,整個人的氣勢強大逼人,從始至終就沒有看過陸卞年一眼,徑直地往府內走去。

不過陸卞年也不氣餒,人家是堂堂王爺,自己不過是個平民罷了。

倒是陳蟄還記掛著他傷勢的事兒,趕緊讓管家領著陸卞年去處理傷口,見他衣著略顯寒酸了些,還特意囑咐管家在他臨走前多給一些銀子,讓他回去添置一些衣物,避免在殿試時出了醜。

“公子的傷口不深,隻是蹭了些皮肉,所以才會覺得疼痛難忍,待老奴給您敷上一些膏藥後便會好起來的。”老管家語氣和藹的仿佛早就與他相識,半點兒架子也沒有。

反而是輕手輕腳地給陸卞年上藥,見他還死死的捂著那條絹子,問道:“這絹子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陸卞年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絹子,那上邊還繡著栩栩如生的豌豆莢,最常見的便是蝴蝶、花草什麼的,倒是極少會見到有人在貼身帕子上繡上一個豌豆莢,雜草園中生長出來的豌豆莢。

見陸卞年隻顧著發呆不說話,老管家便笑嗬嗬地說道:“看樣子對公子的意義不凡,那還是留下吧,隻是上麵沾染了些血跡,恐怕要仔細洗了。”

“真是抱歉了,將才一時走神沒有來得及回複您。”陸卞年這才回過神來,略帶歉意的對老管家說道。

老管家並不在乎這些,隻是交代道:“你這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回去後切莫沾水,否則有可能會留疤的,見你也是一副書生打扮,想來是有誌於為官為相,還是謹慎小心些為妙。

“多謝,今日真是麻煩您了,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陸卞年將那塊帕子給收在袖口內,他拱手道:“待日後有機會時,再來報答您。”

“公子何須如此客氣。”老管家讓下人出去取來某樣東西,那人給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荷包,荷包鼓囊想必裏邊裝滿了東西。“一點小心意,公子請收下吧,這也是我們家少爺的意思。”

陸卞年本來不想收下溫年勍的銀兩,可知道這位王爺剛處理了不少的貪官汙吏,還主動提出了要重新殿試的意見,加之屬下陳蟄仗義出手相助,他就已經有了想要成為溫年勍幕僚的想法。

“那在下就厚著臉皮收下了,我一定會認真準備殿試,若有朝一日能實現抱負定然不會辜負王爺的一番好意。”此刻的陸卞年壯誌淩雲滿腔的熱血等待他去揮灑。

老管家笑而不語,摸著自己的胡須送陸卞年出府,看著那個青年的背影影入了黃昏。

其實溫年勍每日要處理的事情這般多,哪裏有什麼精力去尋找人才,不過是陳蟄見這人不錯,所以才對其稍微施展了一下好意,要是這人能夠有所作為想必會對溫年勍忠心耿耿的,那也多了一個幫手。

這可是隻賺不賠的買賣啊,所以陳蟄向來都不吝嗇於做這種事情。

後日便是正式殿試了,也不知今年的新科狀元會是哪一位學子,出了周琦延那件事,禮部尚書在內數十人被處罰,新上任的禮部尚書陸大人不會蠢到自掘墳墓來為學子作弊的。

對了,那位陸大人的似乎正是少爺的嶽丈,這可有好戲看了。

老管家笑了笑,轉過身往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