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宇是恨死了刑部尚書,如果不是此人老奸巨猾,趁著他們來皇宮的這段時間將唐盛給帶走的話,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呢,簡直是恨不得將刑部尚書給活剮了。
或許是陸宇瞪著刑部尚書的目光過於熾熱了,令刑部尚書也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透著一股殺氣,到底是在刑部任職,是與犯罪經常接觸又手上沾染了好多條人命的人,隻是這一眼就險些令陸宇嚇得倒退幾步。
他腳下一個勁兒地發軟,真是個慫貨,看來還是得習武才行,文弱書生也就跟人吵架的時候嘴皮子溜一點兒,可這樣隻是圖個痛快罷了,要是遇上一個會武功的,吵得不可開交之時人家氣急直接一掌揮去,這人也就跟著嗝屁了。
刑部尚書被大內侍衛給拖出去杖責了三十大板,對此他本人沒有任何的異議,而其他的官員也表示了附和,溫年勍顯然並不怎麼滿意,可現在是在利益交換,隻要能夠保下唐盛那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散了早朝後,溫年勍和陸宇等人便去偏殿中看望在處理傷口的唐盛。
還在殿門口就正好撞見了一個往外跑的宮女,溫年勍抓住宮女的手腕,追問道:“為何這麼著急?”
“難不成是唐盛出了什麼事情?!”陸宇也大驚失色,趕緊要往殿內走。
而那位宮女為難地看著溫年勍,解釋道:“奴婢是想要去找太醫過來,將才太醫過來給唐編修敷好了藥,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奴婢被安排過來照顧唐編修,可沒過一會兒就見唐編修自己用刀子劃傷了皮膚,現在正在往外淌血呢,可嚇人了……”
宮女形容起來時手舞足蹈的,表情有些後怕,看樣子場麵是真的有些驚悚。
“你趕緊去請太醫過來,本王先進去看一眼。”溫年勍丟下手,也轉身往殿內走去,他進去以後才發現陸宇正在給唐盛敷藥。
而唐盛此刻臉色蒼白的坐在床榻上,他的上衣解開半邊身子都露在了外頭,而胸口處的血液弄的到處都是,如果不是硬生生地咬著牙挺著,可能早就疼暈了過去。
“這孩子真是個傻子,他居然用刀把那‘犯人’二字給割了下來,那得多疼啊!”陸宇一說到這個就覺得自己的胸前也在發疼,他雖然同樣身為男子,可自認為絕不會有唐盛這樣的魄力,也絕不能忍受這股疼痛。
唐盛的胸前被包紮好,勉強止住了血液,可是臉上一點兒血色也沒有,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咬著牙齒道:“我不是罪犯。”
陸宇聞言更是心疼不已,他連忙安慰道:“好,現在陛下已經替你澄清了一切,你不是罪犯,刑部尚書被罰杖責三十大板,恐怕現在還在正午門前挨罰呢。”
唐盛沒有出聲,隻是盯著自己那備受折磨的身體發愣。
他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可溫年勍覺得有些時候事事真多很不公平,就好如說唐盛吧,他不追名逐利,相反是公誠不受賞賜,可這些人還是容不下他,反而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究竟要變成什麼樣子才能夠成為一名好官?
溫年勍又一次地想起了年幼時,先皇曾告訴過他,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官隻能是個清官,官場上最容不下的就是這種清官了,可若是你陷入沼澤裏與那些人同流合汙而不自知,那就會淪為一名貪官,想要成為一名好官,就比貪官更加奸詐狡猾,如此這般方可在官場上立足,才能夠真正地為百姓們帶來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