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倒是這個理兒,成,等過了年小舅便去試試。”
正說著,忽聽外頭裏長的聲音:“葛老大,衙門裏差爺來了。”
衙門?三娘一驚,這大過年的衙差上門能有什麼好事兒?忙跟小舅出來。
葛家村的裏長是個厚道人,蓋作坊的時候幫了不少忙,對於葛家跟常家的狀況也是一清二楚,這常家什麼樣兒,誰不知道啊,若不是日子窮的過不下去了,當初也不會把閨女嫁給葛老大,葛老大是個老實人,可爹娘死的早,地也不多,雖說葛家村的日子都不富裕,可葛老大家更窮。
常氏過門之後,勤儉持家生兒育女,才把葛家撐起來,如今跟她兄弟常三蓋作坊開鋪子,日子剛好起來就來事兒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常家老二那個不省事的婆娘鬧出來的。
裏長一嗓子屋裏人都跑了出來,一見裏長身後的衙差,葛老大兩口子嚇得臉色都變了,葛老大忙拉過裏長:“裏長,大過年的,這,這是咋回事兒?”
裏長:“我可也嚇了一跳呢,常家村你那個二舅子把常三給告了,告他私吞家產,狀子遞到了縣衙,差爺能不來嗎,你說你這個二舅子真不是個東西,一家子再怎麼鬧也沒說去衙門裏告自己親兄弟的,這叫什麼事兒啊,這差爺來了,我可不敢攔著,隻能帶過來了。”
小舅聽了,氣的直哆嗦:“常家有個屁家產啊,走的時候房子地我一個大子兒都沒要,他告我什麼?”
兩個衙差大過年的跑了這趟差事心裏本就自在,哪有好話,臉色一沉:“反正常二遞了狀子,隻要你是常三就得跟我們走,你要是不痛快的跟我們哥倆走,那可對不住了,我們哥倆鎖了你也得拿回去。”說著就要拿人。
三娘一見不好,忙道:“兩位差爺且慢,大冷的天跑這麼遠,實在辛苦,怎麼也得喝口茶才是。”說著衝二娘使了個眼色。
二娘忙去屋裏提了茶壺出來,倒了兩碗薑棗茶,葛老大遞了過去:“兩位差爺喝口茶暖暖身子。”
這倆衙差走了半天路又冷又渴,一見碗裏香氣撲鼻的薑棗茶,哪還會客氣,接過來喝了,砸吧砸吧嘴,臉色也和緩了下來,說話也客氣了幾分:“常掌櫃,不是我們哥倆要難為您,是您那二哥二嫂子把狀子遞到了衙門,我們縣太爺最是清正廉明,可不管什麼過年不過年的,有了案子那就得審,把我們哥倆從家裏提溜出來跑了這趟差事,要不您收拾收拾跟我們哥倆走一趟吧。”
常氏:“我,我兄弟哪裏私吞了什麼家產,這不是胡說呢嗎。”
衙差嗬嗬笑了兩聲:“這個,可就不是我們哥倆能管的事兒了,常掌櫃得去了堂上跟我們大人說去。”
常氏還要說什麼被三娘拉住:“娘,這狀子都遞上去了,說什麼都晚了,您放心小舅不會有事兒。”跟兩位衙差道:“您兩位可否稍候片刻,容我小舅進屋穿件衣裳再走。”
兩個衙差看了三娘一眼,心說這葛家還真是,這麼大一家子人竟還不如這個小丫頭懂事兒,會說話,遂點點頭:“那我們哥倆就在這兒等會兒,不過常掌櫃您可得快些,如今常二兩口子正在縣衙大堂上等著呢,可不能耽擱。”
三娘:“您二位放心,就穿件兒衣裳。”說著推著小舅進屋去了。
一進屋就道:“小舅您聽我說,一會兒到了衙門別著急,知縣大人問什麼您就答什麼?別管二舅他們說什麼做什麼,您都別搭理?”
常三:“這還有說理的地兒沒有,常家的房子地我可是什麼都沒要,他們還有臉告我,他們告也白告,一個錢也不給他們。”
三娘:“小舅這事兒要是按道理真是有些麻煩的,您沒成親,家也沒分,您在外頭賺的錢雖說是您自己的,可要是二舅不講理非要分,衙門也必會當成常家的家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