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清點點頭:“如此本官便清楚了。”
重新上去坐下,驚堂木一拍:“常二,地契在此,葛家村的糖作坊是葛先生的產業,跟常三無幹,跟你們就更無幹係了,至於青州的兩個鋪子,因是與葛家合夥的買賣,若要分也需先把葛家的一半分出,剩下的才是常家的家產,剛本官已問過師爺,青平街的鋪子如今可值五十兩銀子,另一個小的能值八兩銀子,兩間鋪子共值五十八兩銀子,因是跟葛家合夥的買賣,先要把葛家的一半分出去,就是二十九兩銀子,剩下的二十九兩你們兄弟來一人一半,便是十四兩五錢銀子,本官判定,常三給常二十四兩五錢銀子,你們各自畫押,做個具結便是了。”
王家兩兄弟跟王氏一聽說常三在青州的鋪子紅火,還想著這一下子就發了大財了呢,哪想到就分這麼點兒,雖是十四兩五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大銀子,可想想青州的鋪子葛家村的作坊,哪能心甘。
王家兩兄弟不敢鬧,便在王氏耳邊嘀咕著慫恿她鬧。
王氏見占不著大便宜潑勁兒上來:“不對,人家都說常三在青州開的鋪子紅火的很,光夥計的工錢喜錢兒就不止這麼點兒銀子了,明擺著他們做了套,想黑我的家產,把我王桂花當傻子呢,做夢,哎呦喂,天老爺啊,你睜睜眼吧,管管這些缺德沒良心的……”
韓正清可不管這個,驚堂木一拍:“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放肆,來人把這咆哮公堂的王氏給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衙差雖愛錢可也沒見過王氏這麼不要臉的,搶小叔子的家產搶這麼心安理得,加之有兩個得了三娘的好處銀子,知道葛家這丫頭別看年紀不大,卻是個難得的明白人,而且出手大方,隻要偏著常三這邊兒,把王氏狠狠打一頓,說不準又能落幾個好處,便跟兄弟們一使眼色,都明白怎麼回事了,手下沒個留情的。
啪啪啪十板子打的王氏嗷嗷的慘叫,拖回來丟在堂上,血乎流爛看著都疼,偏偏連暈都沒暈過去,可見這打板子的技術真是拿捏的剛剛好。
見王氏挨了打,王家兩兄弟哪還敢說什麼,可一想到鋪子,心裏又實在舍不得,想出個主意來戳了常二一下:“我說,你說句話啊,咱不要銀子要鋪子,銀子是死的鋪子是活的能生銀子,咱就要鋪子。”
常二隻是低著頭不吭聲,王家兩兄弟急的什麼似的,隻能又去跟王氏說,王氏雖屁股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可一聽生銀子,也忍著疼說了句:“對,要鋪子,我們要鋪子,就要青平街那間。”
韓正清皺了皺眉看向常三這邊兒:“常三你怎麼說?”
常三看向三娘,三娘倒是笑了痛快的道:“要青平街的鋪子成啊,我們葛家正不想幹了呢,剛大人說了那鋪子如今值五十兩銀子,你們想要也成,給了銀子,鋪子就是你們的。”
五十兩?王氏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算把他們王家跟常家現有的房子地都算上也不值幾兩銀子啊,往哪兒弄五十兩銀子去啊。
王氏跟兩個兄弟道:“要不咱別要鋪子了,就要那十四兩五錢銀子算了。”
王氏雖不講理可不傻,平常在家耍橫撒潑能占便宜,在這公堂上撒潑可就挨了一頓板子,差點兒把命丟了,打怕了不敢再撒潑,加上常三這邊兒人頭太厲害,竟然找了路記的東家作證人,還有那個瘸腿的先生,雖不知底細可知縣大人都對著鞠躬,可見不是自家能得罪的人物,這官司再打下去根本沒好兒,還不如落下點兒銀子呢,十四兩五錢銀子也不少了,把家裏的房子翻蓋成青磚瓦房也使不了幾個錢。
誰知王家的兩個兄弟不幹:“姐,你糊塗啊,這點兒銀子您現在看著大,要是跟那鋪子比起來可差遠了,那鋪子是搖錢樹,隻要弄到手,別說五十兩銀子,五百兩也能賺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