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現在不是你的世子妃。”
陳玉林的一句話成功地把顧慈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確,就算他把沈凝香從金陵帶了出來,可是沈凝香如今的身份確實不是他的世子妃。
“就算凝香是你的世子妃,我愛她,和別人無關,誰也阻止不了我。”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
望著天上的繁星,顧慈的心突然間靜了下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和自己的情敵這樣並肩坐在一起,討論著他們都喜歡的女人。
“凝香會明白的。”
“也許吧。”
顧慈和陳玉林輪流值班,安穩地度過了一個晚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他們臉上的時候,兩人匆匆咬了幾口幹糧,朝著深山處進發。
老虎是一種極為聰明的動物,由於這幾年人類的瘋狂捕殺,所以它們大多都在深山處活動,原本老虎並不是一種群居動物,可是由於危險的逼近,它們也漸漸開始三五成群地活動。
而顧慈和陳玉林的目標,就是找到一隻落單的老虎,速戰速決地取了它的心髒,好為沈凝香做藥引子,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戀戰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奈何顧慈和陳玉林尋覓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一隻落單的老虎,終於在日頭要到正午的時候,發現了一隻母老虎帶著一隻小虎仔。
就它了!
顧慈和陳玉林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迅速朝著母老虎撲了過去,母老虎一邊護著自己的孩子,一邊與顧慈和陳玉林纏鬥在一起。
也許是擔心孩子受到傷害,母老虎異常凶猛,竟然幾次生生地把陳玉林按在爪子底下,如若不是顧慈及時相救,陳玉林很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來不及說感謝,陳玉林將顧慈拉到一旁,與母老虎對峙在一處,“顧小王爺,我有一個辦法!”
“說。”
“母老虎護子心切,隻要我們集中攻擊尚未有自保能力的虎仔即可。”
什麼?
顧慈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雖然說沈凝香需要藥引子不假,可若是將小老虎的心髒生生地挖了去,恐怕這隻母老虎也活不了。
“聲東擊西,我自然不會殺了虎仔。”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陳公子的心如此冷硬。”
陳玉林微微一笑,“若是比心腸冷硬,誰也不如顧小王爺。”
顧慈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不管是從前他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迎娶了南嶽公主寧如雪,還是此番將沈凝香置於生死之地,陳玉林說得都沒有錯,如若不是因為他的心腸冷硬,沈凝香何至於此?
“上!”
顧慈一聲令下,他和陳玉林一同竄了出去,目標正是母老虎身後的小老虎,小老虎驚恐地睜著大眼睛,它想要逃跑,卻在一眨眼的功夫被顧慈追上。
顧慈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即便的畜生,它也知道顧慈要殺了它,因此發出嗚嗚的聲音,聽上去甚是可憐。
吼!
母老虎發出一聲夾雜著憤怒與淒厲的怒吼,帶著一股風朝著顧慈狂奔而來,陳玉林擋在前麵,卻抵擋不住母老虎的氣勢,竟生生地被刮倒在地上。
有那麼一瞬間,顧慈真想帶著小老虎一走了之,憑著他和陳玉林的輕功,母老虎是遠遠追不上他們的,隻是想到若是就這麼取了小老虎的心髒,未免太過於殘忍,顧慈一時之間竟下不去手。
罷了,還是放過它吧。
顧慈拿著匕首,在母老虎衝過來的一刹那將小老虎拋了出去,母老虎的心思都在小老虎的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匕首已經劃破了它的肚皮,腸子和內髒嘩啦嘩啦地掉了出來。
母老虎在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還緊緊地護著她的孩子,看著顧慈和陳玉林一步步地逼近,它的眼睛甚至流出了淚水,嗚嗚的叫聲似乎在哀求著他們放過自己的孩子。
“小老虎,你走吧。”
顧慈用手扒拉著小老虎,示意它趕緊離開,隻要它安全,母老虎也能死得瞑目。
果不其然,在小老虎不情不願離開了之後,母老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隻要它的孩子安全,就算是它死了也不要緊。
顧慈取了母老虎的心髒,心情很不好受,就算他在戰場上殺過很多人,可是見到今日的一幕,心也難免受到震撼。
動物尚且如此,更何況人呢?
“我們是為了凝香,想必它也可以理解。”陳玉林把母老虎的心髒包好,“我們快回去吧,待會兒威虎山的老虎聞了血腥味兒,難免會跟我們過來,到時候我們就插翅難逃了!”
好在顧慈和陳玉林的輕功了得,還沒有等其他的老虎發現他們,二人已經離開威虎山,朝著雲香閣的方向去了。
將老虎的心髒放在老大夫的麵前,顧慈也顧不得洗手,“大夫,請入藥吧。”
“還有一物。”老大夫沉吟片刻,“需用人血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