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
當路微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時,褚離已經幹脆利落的把這張用幾把椅子拚成的簡易床給鋪好了。
“……你還,真挺厲害。”路微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褚離冷冷一笑,很理所應當的接受了她的誇獎。
路微深偷偷的看了顧安歌一眼,發現他俊美的容顏染著輕薄的笑意,輕鬆又閑適。
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今晚,就先這樣吧。
排著隊去洗漱完畢後,路微深還拉了一個簾子擋住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視線,然後在後麵給蕭靜翕還有自己換睡衣。
聽著簾子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褚離偏頭看向了顧安歌,微微笑道,“你不來的時候,她從來不避諱著我。”
顧安歌慢慢勾唇,“難道不是因為她沒把你當個男的嗎?”
褚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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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屋子,根本不能指望一個布簾子就隔音,所以他們倆的對話,路微深聽的一清二楚。
她麵紅耳赤的朝那兩個臭不要臉的人喊道,“再多說一句就把你們攆到門外凍著!”
褚離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又看向了顧安歌,“她肯定不舍得攆我。”
“她如果把我攆出去,我也一定帶著你。”顧安歌一錘定音。
褚離這回不再吱聲了。
要睡覺的時候,路微深指了指靠牆那邊,“顧學長,你睡裏麵吧。”
顧安歌二話不說,長腿一蹬,上了床,躺下,側著身體。
褚離不用路微深說話,就也跟著爬了上去,緊挨著顧安歌。
路微深把蕭靜翕抱到了褚離的旁邊,然後自己則睡在外麵的椅子上。
四個人蓋著僅有的一個厚被子,除了中間兩個寶寶,睡在邊上的另外兩個人都蓋不嚴實,露著後背。
不過幸好屋裏的暖氣燒得旺,顧安歌那邊還是火牆,所以倒是不擔心會凍著的問題。
路微深輕輕的拍著蕭靜翕哄她睡覺,自己的眼睛卻在黑夜裏瞪得清亮。
沒辦法,這樣的同床共枕還是第一次,她很不自在。
聽褚離和顧安歌的呼吸漸漸平穩,路微深猜測他們已經睡著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到天亮,可也不知道是今天打雪仗、堆雪人玩的太瘋了,還是今晚突然多了那麼一個人,她堅持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還像小豬一樣發出了憨憨的聲音。
幾乎是同時,顧安歌和褚離一起睜開了眼睛。
褚離回頭,把聲音壓得極低,“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嗯。”顧安歌淡淡應道,然後起身。
褚離抱著蕭靜翕挪到了裏麵。
靜翕不安的動了動,褚離連忙捏了捏她的小手,輕聲說,“睡吧,靜翕寶寶。”
蕭靜翕又靠著他睡著。
路微深一開始是摟著蕭靜翕的,這回被褚離搶去,一伸手摸了個空,就下意識的往那邊蹭了蹭,直到再次的觸碰到了靜翕軟軟的身體,才又握著她的手腕熟睡過去。
顧安歌理所應當的躺在了她空出來的地方。
椅子很硬,哪怕鋪了衣服、褥子,還有那個擋光簾子,可還是很不舒服。
但是,貓貓就躺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緊貼著她的小腹,那種熟悉軟糯的感覺讓他完全忽略了椅子的不適感。
路微深的手腳很涼。
和以前根本不一樣。
從前的她軟乎乎的小手就像是個小火爐,可現在,仿佛是攥過了一個冰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