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金色藤蔓、缺了一條腿的鳥狀紅色圖騰……
海洋夢想號的拍賣會上,他們見過這把手槍,包括是劉悅瑤身上,都刻著這隻詭異的鳥。他曾經讓傅文葉查過這隻鳥,但一無所獲,他們隻能把這隻鳥歸類為公會的象征物。
現在看來,伍頌賢和公會也有聯係,甚至是會員之一!
喬煙這個舉動來得太突然,就連站在走廊上看著監控畫麵的蘇仰也沒有想到會陷入這種局麵。
孟芳立刻捂著嘴,眼淚開始打轉。
劉震連忙拿起對講機:「狙擊手注意,狙擊手注意準備!」
一陣刺骨的寒意光速升起,蘇仰心頭一緊,想不通喬煙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自己的行為。
監控畫麵裏的伍頌賢嘴角抽搐搬拉扯著,他用拇指壓下保險栓,原本箍在女孩頸部的手臂提高收緊,嚇得女孩哭著求饒:「嗚救救我!」
喬煙充滿恨意的目光毫無保留地落在伍頌賢身上,無形中化作一道紅色的利刃,刺向伍頌賢的心髒。
伍頌賢腳步有些虛浮,晃動著身子,自言自語地說:「啊……小煙又拒絕我了。」
喬煙像是發狂一樣,猛地扯下別在胸前的裝飾花,用高跟鞋反複踐踏著這朵白色的小玫瑰,尖聲喊道:「你就是一個瘋子!神經病!我受夠了!」
伍頌賢不痛不癢地哦了一聲,然後淡淡地看著孟雪誠,嘴唇張合著:「記者先生聽好了哦。你們眼前這位美女藝術家,她的學曆、個人經曆,甚至連這張臉都是假的,全是她編出來騙你們的。什麼十八歲出國留學,其實她在十八歲的時候,活得跟個妓|女一樣。」
「哈哈哈!」喬煙踩著高跟鞋,一下一下蹬著地板,眼神惡毒:「對,我是個妓|女。那你又是什麼?廢物?孬種?有本事你他媽的開槍啊,直接把我殺了!」
伍頌賢的眼珠一抖,被他挾持著的女孩直接暈了過去,他勒著女孩的脖子,用手槍指向她的太陽穴,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逐漸收緊。
不好!
孟雪誠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麵依舊是晴空萬裏,微風徐徐,但是他知道,在另一座大樓的天台上,有幾個狙擊手埋伏著,隨時都會擊斃伍頌賢。
伍頌賢不能死……手槍、公會,這些問題全都沒有解決。
那個無辜的女孩更加不能死!
孟雪誠握著拳,關節發白,指甲幾乎都要沒入肉中,在掌心中留下四個整齊的紅印。
……
走廊上。
劉震緊盯著監控器,就連汗水滑進眼裏也渾然不覺,他抓起對講機,下達命令:「狙擊手注意,立刻開槍擊斃!」
埋伏在遠處的狙擊手調整了一下角度,瞄準伍頌賢的後腦,低聲說:「收到。」他啐了口唾沫,手指一屈,扣動扳機。
子彈無聲地從槍管射出,一往無前,穿過海風和氧氣,緊接著洞穿玻璃窗,金屬彈頭直指伍頌賢的頭部。
劉震大氣都不敢喘,監控畫麵頓時變得混亂起來,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上眼皮完全被撐開拉平,眼珠仿佛凍在了眼眶裏,僵硬地凝視著屏幕。
「怎、怎麼回事?」女警結巴地指著監控。
監控裏麵的人物依然活動著,包括伍頌賢。
蘇仰滿眼寒光,他抽走劉震腰間的手銬,繞開人群,朝著A區走。
就在伍頌賢準備開槍的時候,孟雪誠抄起了手邊的雕塑,砸在伍頌賢的腰側。這個雕塑的造型比較奇特,呈水滴形狀,頭部鋒利尖銳。雖然殺傷力不大,但足夠分散伍頌賢的注意力,讓他整個人往邊上晃了兩步。
趁伍頌賢分神的瞬間,孟雪誠上前扣著他拿槍的手,反擰折後,屈起膝頂向他的腰腹。
接著,一顆灼熱的子彈貼著伍頌賢的耳邊飛過。
伍頌賢失去平衡向右倒去,整個人撞向邊上的《殘心》,帶著雕像一同倒下,發出巨響。
孟雪誠將伍頌賢摁在地上,抓起他握著槍的手,用力撞向展覽櫃邊緣,直到他的手背出現淤血痕,疼得失去力氣,槍支才應聲落地。
孟雪誠敏銳地踢開手槍,按著伍頌賢的脖子,將他製服在地。整套動作非常迅速,伍頌賢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吼叫聲,抬起半張猙獰的麵孔,恨恨看向喬煙,嘴裏一直罵道:「媽|的!你敢叫警察!」
蘇仰從門外趕來,用手銬將伍頌賢銬起,他看了一眼孟雪誠,忐忑的心總算是安分了一點。他問:「沒受傷吧?」
孟雪誠呼出一口氣:「沒。」
劉震衝進A區,扯掉耳麥,牛一樣的眼睛充滿了紅絲:「你們敢擅自行動!知不知道後——」
「砰!」
槍聲猝然炸開,劉震沒說完的話,全都淹沒在槍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