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這些黑衣人就僵硬在原地,維持著各種古怪的姿勢。
張雲龍看著慕宇飛從黑衣人群中緩緩走出,不僅毫發無傷,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皺過一下,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淩少看在眼裏,同樣吃驚不小,暗道,這個慕宇飛的修為似乎有精進了不少,居然能在一瞬間製住這麼多人。
“一群廢物。”張雲龍怒發衝冠,覺得慕宇飛實在太囂張了,立刻將係著蝴蝶結的衣領一扯,脫去外套,雙拳捏動起來。突然一個閃影,竟然毫無聲息地出現在慕宇飛麵前,迎麵就是飛速的一拳,帶著驚人的光芒。
“好快……”慕宇飛暗驚道,急忙雙手交叉,匆忙抵擋。
隻見張雲龍那一拳撞上慕宇飛的雙臂後,頓時卷起一陣驚濤駭浪般的力量,硬生生地將慕宇飛往後推去,隻見慕宇飛雙腿不斷地與地麵摩擦,直到滑出十米的距離,才停下身形,由堅硬的白玉石撲出的地麵,竟然出現了深刻的劃痕,慕宇飛腳底更是冒起陣陣青煙,可見剛才那一拳的力量和速度,幾乎配合的是完美無缺。
“剛才那一拳看似簡單,卻蘊藏了非常霸道的勁氣,確實驚人。”慕宇飛歎了一句,雙目凝起,和張雲龍相互對視,不過剛才他隻是熱身,以張雲龍的實力自然是年輕一輩中的超級好手,不過如今對於他來說,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不錯,居然能接下我的一拳而臉不改色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不過,就算如此,你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現在就跪地求饒的話,我或許還會考慮留你一條狗命。”張雲龍一臉自傲道,剛才他那一拳隻不過是想試試慕宇飛的實力,雖然被慕宇飛接下,但看抵擋的程度,就可以推測慕宇飛的修為隻不過是個二流的水平,根本和他不是一個檔次的。
慕宇飛冷冷一笑,並沒有理會張雲龍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雲夢嫣,說道:“你先走吧,這裏還沒有人敢攔你。不過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
雲夢嫣聽得心裏頓時湧起一陣暖流,腳步也忍不住邁動了起來,但突然手臂被一股強勁製住,隻見張雲龍一臉怒氣地瞪著她,接著,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
“張雲龍,我不想惹事……”慕宇飛沉聲叫道,臉色也逐漸暗淡了下來,可見他已經發怒。
“哈哈,怎麼了?你心疼了嗎?你別忘了,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今天你們兩個誰也走不了。”張雲龍大笑地對慕宇飛說道,神情瞬間變得極其猙獰,將雲夢嫣甩給一旁的手下後,整個人化為流影,急速衝向慕宇飛。
隻見張雲龍身上逐漸透起陣陣青光,身形猶如閃電,再次出現在慕宇飛的麵前,不過這一次慕宇飛已經做好了準備,一下就躲閃了過去,畢竟以他的瞬移已經到了影子的地步。
慕宇飛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出手迎上。隨後,張雲龍感到身後一股勁力傳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右肩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拳,整個人也隨之猛退了幾步,顯然慕宇飛的速度已經快到張雲龍無法判斷。
慕宇飛乘勝追擊,沒等張雲龍站穩,身形快速逼上,雙拳破出兩道青色罡風,呼嘯著衝向張雲龍,逼得張雲龍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下,這才險險躲過。
“你……大家上,上……”張雲龍有些不甘的大叫道,幾名黑衣人再次將慕宇飛包圍了一起,而跟在慕宇飛身後的兩名軍人卻一動不動,看來軍令如山是個道理,慕宇飛沒有發令,他們也隻有這樣平靜的看著。
“媽的,怎麼這麼厲害。”張雲龍有些無法想象的自言自語道,他向來自負,畢竟一生中並沒有遇到過任何能與他抗拒的高手。
“不過憑你一人之力也想英雄救美嗎?還真是有夠自不量力的……”張雲龍很快的恢複了神色,狂笑幾聲。
那群黑衣人是師門專門配合這位張少爺的,這些人接近慕宇飛後,似是布著一個極其可怕的陣法,讓慕宇飛有些自顧不暇。
又是一個飛踢,隻見一道青光閃爍後,慕宇飛隻能被動的跳躍起來,不過卻風度翩翩的落到雲夢嫣的身旁。他一直都不敢動用真正的實力,因為白石導師的死給他很大的觸動,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某些事情,再次引起轟動,引起別人的關注。
“宇飛,你快走吧,別勉強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的。”雲夢嫣看著慕宇飛,極其擔心地說道。因為慕宇飛的水平她也了解,後來雖然兩人沒有見麵,但是不管怎麼天才的人,也不能進步到是張雲龍的對手。不過慕宇飛之前的優勢,可能她認為是張雲龍故意相讓吧。複雜的情感已經讓她完全的心碎,或許這就是代價,自己付出的代價!
“不,我說過,要帶你走,就會帶你走。”慕宇飛笑著搖搖頭,臉色依舊平靜。
“張雲龍,我並不想惹事,更不想讓某些人漁翁得利,打你也打了,氣也應該出夠了。我也不找理由了……”
“我隻是把夢嫣帶走,有什麼條件你盡管開出來。”慕宇飛看了一旁的淩少一眼,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淩少脫不了幹係。
“小子,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居然敢跟我張雲龍談條件,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你就等著被我折磨死吧。大家上……”
“把後麵的兩個人也給我抓起來。”張雲龍不由分說的說道。
“雙龍破……”張雲龍緊接的怒吼一聲,雙臂一抖,兩條青龍瞬間衝出,蜿蜒盤旋著飛向慕宇飛。
“看來談判破裂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明白的。不過我的人也快來了吧。”慕宇飛聳了聳肩,他原來的打算是想以和為貴,但顯然已經行不通了。
“你放心……”慕宇飛看了雲夢嫣,突然自信的一笑,全身散發出驚人的氣息,讓雲夢嫣不禁感到幾分驚愕,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就在下一刻,那兩條迎向慕宇飛的青龍,突然停在慕宇飛的身前,無法再進半分。
慕宇飛右臂一揮,眨眼間,那兩條青龍就消失無蹤。
“怎麼可能?”張雲龍見狀,登時一愣,要知道這“雙龍破”可是他極為自信的殺招之一,就算一流的高手,也未必能完全擋下,但卻被慕宇飛卻輕描淡寫地給化解了。
“淩少,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這慕宇飛跟剛才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夏雨也看出了幾分端倪。
淩少沉默不語,但夏雨說的沒錯,此刻的慕宇飛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張雲龍一擊不成,立刻展開身法,以剛才讓慕宇飛無法琢磨的速度,出手強攻,拳拳罡風盡出,青光密布,交織出一片驚人的拳網,鋪天蓋地般朝慕宇飛襲去。
慕宇飛一改剛才的慌亂,身若姣龍地遊在拳網之間,遊刃有餘地應對,令張雲龍占不到半點便宜。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為什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強?”張雲龍難以相信地大叫起來,神情癲狂。
“龍嘯之怒……”張雲龍偏不信這個邪,他認為慕宇飛一定是運氣好,二話不說施展出師門的絕學之一,隻見一道道青浪卷起,形成巨大的龍首,威武猙獰,張牙舞爪。
緊接著,龍嘴緩緩張起,一道青光柱瞬間射出,不偏不倚地衝向慕宇飛。
慕宇飛雙眉一簇,心知這一擊的威力,也不敢硬來,一個瞬步閃避,青光柱撞擊地麵後,立刻入石三分,石屑飛濺,但這僅僅隻是開始,隻見青光柱好似裝了跟蹤器般,對慕宇飛如影隨形,緊追不舍。
“我看你往哪裏逃……”張雲龍趁勢逼上,封住了慕宇飛的退路,兩人在半空中對了幾招,不相上下地僵持了一會,青光柱正好追上,無聲無息地襲向慕宇飛的後背。
“哈哈……去死吧。”張雲龍見慕宇飛毫無退路,但也沒有手下留情,雙拳猶如搗鼓般頻出,連慕宇飛在內的整個地麵,瞬間凹陷了下去。
轟的一聲,青光柱仿佛撞上了什麼,頓時爆發出驚人的餘勁,席卷四周,會場內一陣煙霧彌漫,塵土飛揚。
張雲龍翻身落下,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心知,慕宇飛這下不死也殘了。
“宇飛……”雲夢嫣頹然地做到地上,神情哀傷。
“啪啪”幾聲掌聲響起,隻見淩少坐在原地,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
“師兄,果然厲害。剛才一招配合的時機,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估計就連我未必能全身而退。”淩少讚賞道。
“師弟,過獎了。剛才我還沒有用上全力,不然這個慕宇飛早就死無全屍了。”張雲龍不屑地說道。
“哦,是嗎?難怪也不是很疼。”就在此時,還未散去的煙霧中,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令張雲龍和淩少同時一驚。
隻見慕宇飛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他們眼前,毫發未傷,隻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看來那一擊的威力確實不小。
“你……”張雲龍驚得說不出話來。
淩少頓時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沒想到慕宇飛的實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有這麼大的精進,甚至很有可能沒有發揮全力。
“我隻想帶夢嫣走,如果你們明白的話,就快點放人。”慕宇飛再次強調道。
“癡人說夢。”張雲龍冷哼一聲,正準備再次出手,但卻被淩少給攔下了,“師兄,對付這種人,沒有必要自己動手。就讓他帶夢嫣走好了,我看他能走多遠。”
“師弟,你什麼意思?”張雲龍瞪眼說道。
“師兄,我要先和你說個事,這個慕宇飛以後可是聯邦軍部的第一人。”淩少不由的解釋道,看來他真是一個聰明人,先挑起兩人之間的仇恨,然後再告訴事情的緣由,因為事情發生後,張雲龍也很快會從長輩的口中知道慕宇飛的真正背景,要是淩少不解釋的話,也可能會導致師兄弟反目成仇。畢竟張雲龍不是傻子,要是被人利用到最後一步,那就不是張雲龍了。
“你說什麼?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
“你是不是故意的……”張雲龍看了淩少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對自己的手下揮揮手。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淩少不由的狡辯道,他知道目前沒有辦法殺死慕宇飛,因為慕宇飛的人已經來了。看來計劃又失敗了。
雲夢嫣見張雲龍居然放了自己,先是一愣,但隨後立刻飛奔向慕宇飛,投入了他的懷裏,哭的泣不成聲。
“好了,沒事了,我們今後也互不相欠了。”慕宇飛拍著雲夢嫣的肩膀,安慰一下道。不過臉色卻更加平靜了下來,他知道淩少的目的也達到了,至少讓張家財團與自己結上了深仇。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不相信他們敢攔。”慕宇飛說完,突然高舉起左手,隻見會場的四周一下子湧起數百人,將整個會場四周團團圍住。這些全是軍部的人。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武器。
“你走吧。以後自己要小心。我想聯邦的法律會保護到你的。”慕宇飛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難有的一絲微笑過後,就悄無聲息。
“慕宇飛……我……”雲夢嫣淚流滿麵,心底滴血,但是一句話卻說不出來。
不過慕宇飛也不會讓她說太多的話,他的內心也不平靜,一樣淚如血,過去的以往與遺忘,猶如過眼雲煙,但卻也生生的發生過。
人世間,愛恨情仇,真不簡單。或許回頭一眸,擦起萬千的緣分,生活隻是鏡花水月,一場夢,回頭而來,卻是一場空。
“我喜歡愛情花開,因為那點綴的不止是生命的色彩;不願瞧花落,怕為逝去的諾言而傷懷。”慕宇飛淡淡的說著,心如刀絞。
聯邦西郊,茵茵的草坪之上已經擺滿了許多的長桌,上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美味與酒水飲料可以供賓客們自由取用。四周都是極為喜慶的布置,充滿了古典的味道。
遠處的停車坪上,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名貴轎車,許多身著名貴服飾,氣度不凡的男子們,三五人圍成一個小圈子,而美麗動人的貴婦們則人如穿花蝴蝶般來回於各種小圈子中,相互應酬著。毫無疑問,這是一場上流社會的聚會。
聯邦兩大重量級議員聯姻,這在聯邦中也算是一件大事了。更何況這二人背後一個站著淩高,一個靠著花天擎,此時兩家突然之間要聯姻,這意味著什麼?難道是三大參議長要聯合起來與總議長於長慶掰掰手腕子麼?
這個問題是許多議員正要十分關心的問題,但是此時卻是不敢輕易站隊了,要是站錯了地位,等待著的可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淩高氣宇軒昂的站在人群的中心,接受著眾人的吹捧。雖然他爭奪總議長失敗,但是卻沒有人敢輕視他的影響力和勢力。不過此時淩高的心思卻不在這裏,而是落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葉議員與蘇議員的聯姻,按道理淩高來了,那麼另外兩名參議長花天擎與秦凡也應該到場,葉蘇兩家沒理由不邀請二人,甚至連於長慶兩家都邀請了,但是身為聯邦總議長,這樣的場合未必會參加。隻不過葉議員是花天擎手下的大將,秦花二人又是聯盟,沒理由不給麵子的。
草坪之上,蘇議員正領著蘇子許與聯邦軍備部的六位處長正在寒暄。蘇議員刻意籠絡這六人,而六人雖然手握大權,但是身份卻是比蘇議員要低上不少,所以六人對於蘇子許也是極力誇獎,讓蘇子許分外得意。他畢竟是聯邦軍備部的軍官,這六位大佬的評語擱在這裏,日後的升遷速度那還慢的了麼。
“嗯,這個秘書長大人今天會來麼?”蘇議員和六位處長聊了一陣,終於切入了主題,開始詢問慕宇飛的行蹤。他與慕宇飛同是聯邦議員,不過慕宇飛可是軍方實際上的第一人,假若今天能來,那等若是真的不計較自己兒子對他的冒犯,自己也是大有麵子的。
六位處長迅速互望了一眼,軍情處長笑著說道:“秘書長應該是會來吧,畢竟今日的新人可都是我們聯邦軍備部的。”
話題涉及到慕宇飛,雙方自然不便再多聊些什麼,畢竟自己的上司可不是隨意拿來做談資的。
幸好此時陳天遠與陳可盈父女大駕光臨,蘇議員低聲說了句抱歉,就迎向了陳天遠父女。聯邦第一大財閥,其身份地位比自己一個議員可要高出不少,而且陳天遠與於長慶關係極好,他今日能夠前來,又何嚐不是表明於長慶的態度。
陳可盈今日一身潔白的小禮服,配上她高挑的身材,裸露在外頭的香肩粉光致致,看上去猶如仙女一般,而且她此時已經由女孩蛻變為女人,那種嫵媚成熟中還帶有少女風情的容貌讓在場的男性都集體呆住了幾秒鍾。
蘇子許呆呆的望著陳可盈,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下去。這女人真是太迷人了,葉子和她比起來,當真遜色不少。不過隻可惜她是慕宇飛的人,自己也隻能看看罷了。
“哈哈哈,陳兄能夠大駕光臨。真是讓我蓬蓽生輝啊!”蘇議員笑著迎了上去,陳天遠亦是麵上堆滿了笑容!商人嘛,雖然已經知道蘇子許上次對陳可盈無禮一事,不過在陳天遠臉上絲毫看不出一絲不滿。
陳天遠笑著與蘇議員聊了幾句,二人遂一起往淩高那處走去,雖然是私人的聚會,可是等級的劃分卻是極為嚴格的。而陳可盈隻是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坐在那兒,想起慕宇飛,臉上又堆滿了甜甜的笑容。
她初嚐性事,對於自己的愛人的想念此刻達到了最濃烈的地步。而此時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極為誘人,讓眼光一直追尋著他的蘇子許越發的神魂顛倒了。
一身盛裝的葉子被關在房間裏麵,氣惱的亂砸東西。沒想到父親一下便派了四個孔武有力的女保鏢看住了自己,讓自己連逃跑的機會的都沒有了。
雖然今日隻是訂婚,可是按照聯邦的風俗。,這訂婚與結婚實質上相差無幾,若是今日今天不逃出去,以後恐怕就要乖乖的嫁給蘇子許了。畢竟世俗的輿論,自己還做不到毫無顧忌。一時之間,腦海中又浮現出慕宇飛說過的話語,心頭湧出一陣甜蜜:“他今天真的會來吧!
聯邦議會大廈,於長慶出辦公室內緩緩踱出,兩名親衛緊跟在他身後。一路行來,路上遇見的聯邦政府官員都會停下腳步向他問好,於長慶一一點頭微笑。
“總議長!”此時有聲音從於長慶身後傳來,於長慶回頭一看,原來是花天擎與秦凡二人正匆匆朝自己走來,而且麵上還帶有凝重之色。
於長慶心中一動,心想必有大事發生了,否則已花秦二人的能力,怎麼會顯得如此沉重。“總議長,和我們到會議室一趟!”秦凡手上拿著文件,對於長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遂一起到了小會議室。這是隸屬於三大參議長與總議長的小型會議室,由陳氏集團與聯邦軍備部合力打造的安保係統讓會議室大門關起之時,就猶如小堡壘一般,十分安全。
“發生了什麼事情?”於長慶往靠背椅上一坐,身體挺得筆直,沉聲問道。秦凡的表情似乎變得十分苦澀,說道:“三天前,庫克州一處上古遺址被人偷挖,裏頭突然噴出粉紅色的濃霧,而且會隨風蔓延,被這濃霧沾身之人,都是立刻斃命,到了目前為止,已經死了一千多人了。
“什麼?”於長慶臉色一變,怒不可歇的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上報?”花天擎見於長慶發怒,急忙接口道:“據說這件事情是被庫克州長一手掩蓋真相,而當地的媒體也是被全麵封鎖,直到事情越鬧越大,而且那濃霧似乎還在蔓延,他才迫不得已報了上來。”
“該死!”於長慶口中冷冷吐出這幾個字,臉上又恢複了平靜。“通知淩參議長了麼?”
花天擎被問的心中一跳,臉上卻是不露絲毫表情:“我們已經通知他了,可能一會就到!”其實這一份報告他們三人昨天就收到了,而庫克州的情況確實也像他們說的一樣,不同的是他們故意推遲一天將這件事情告訴於長慶,自然是另有圖謀。
庫克州是聯邦第三大州,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所以三人此時要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看來不知道要在這個會議室裏麵呆上多少時候了。
無上神殿中,道清風高踞在教主寶座上,大殿之下,道教最為精銳的長老團悉數都在。“石陰,秋莫離,你們兩各率十五名長老前去聯邦西郊的霧影崖附近潛伏,今日務必將殺害我道教長老的惡徒一舉擊斃。”道清風冷然降下法旨,語氣中充滿了蕭殺的味道。
而朝聖穀中,聖女姬小雪雖然在名義上已經辭去了聖女一職,但是怎麼可能會離開神教呢?此時她也已經將精力放在了搜尋聖物金牌之上,而教皇皇甫風雲為什麼那時候答應了聖女的辭職意見,就是要暫時緩和教徒們的氣氛。不過聖女姬小雪辭去一事一傳出來,教徒們又安靜了下來,因為慕宇飛已經讓聯邦軍部的人開始調查,誰是背後的策劃者,也抓了很多人,這讓淩高趕忙停止了行動,而真正的教徒雖然憤怒,但畢竟他們也不想失去這個聖女,可見姬小雪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
神情憂鬱的望著皇甫風雲,說道:“我們真的要這樣麼?這次的行動我感覺是針對慕宇飛的一個陰謀!”皇甫風雲老臉微微抽搐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此次三大參議長聯手,勸說道教與我們一起出動精銳力量對付殺害我教長老的凶徒,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我們都是沒有拒絕的餘地!況且,似乎青雲觀與仙蹤林這兩個地方也出動了高手,這一股力量聯合起來,太過強大,即便我們不去,也影響不了大局。”
“其實這次的行動是針對於長慶的,畢竟慕宇飛是他最大的棋子,可惜可惜。”
“其實錯就錯在他要做聯邦軍部秘書這個位置,我想於長慶也不好過的。他們得罪了太多的人,也得罪了其他勢力。而慕宇飛正好又被找到了借口。”皇甫風雲繼續說著,好似說到了關鍵之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姬小雪有些呆愣的問道。
“沒能怎麼辦?盡可能保住慕宇飛的性命,如果他是天命之人,自然會躲過這次。不過……”皇甫風雲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這一切他都料到,隻是身後之人,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我明白了。”姬小雪默然起身,決然朝外麵走去,朝聖穀內,已經集結了數十位神教長老在等候著她。各方勢力集結在一起,每一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打算和陰謀,聯邦的格局從這一刻開始已經複雜詭異到了極點。
而此時聯邦西郊葉蘇兩家為葉子與蘇子許訂婚的酒會已經醞釀到高峰,賓主之間的氣氛也是聊得極為愉悅,就待正式的儀式開始了。
葉議員與蘇議員低頭商議了幾句,葉議員便吩咐下人去將葉子帶了出來。茵茵草坪之上此時站滿了聯邦的各式權貴,葉子縱然平日裏性子如何刁蠻,此時竟也不敢亂動,畢竟也要給父親留幾分麵子,隻是一想到以後便要與蘇子許這樣的討厭人物生活在一起,麵上就湧出幾許哀怨,而旁人看來,這或許是小姑娘害羞的表現,所以都善意的笑著。
“各位,今日是小女與蘇兄公子的訂婚儀式,非常感謝各位在今日能夠到來觀禮!那麼現在儀式正式開始!”葉議員微笑著做了個手勢,請淩高上台。今日的證婚人是淩高,這亦是給足了兩位議員麵子。
“等一下!”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讓場中眾人都為之一驚!兩大參議員聯姻,淩高證婚,誰這麼大膽在此刻來攪局?
難道又是他?
蘇議員與葉議員同時一驚,怒目朝說話之人望去,不過旋即又是表情一滯,二人勉強將心中怒火壓了下去。而淩高則是神秘的看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所以依舊一臉平靜。而來往的賓客們則是心中鬧翻了天,暗道軍方一號大佬此時來到,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莫非他也對葉家千金有什麼糾葛不成?
葉子臉上陡然露出開心的笑容,她這一笑猶如空穀幽蘭,徐徐展開,充滿了迷人的韻味,不過心內卻是卷起了滔天巨浪,他?竟然就是聯邦軍備部的秘書長慕宇飛?葉子臉頰羞紅,心中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隻是此時場內之人盡數為慕宇飛所吸引,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唯有陳可盈心中敏感,朝她這個方向瞥了一眼,心思倏然一沉,:“看她笑得如此開心,莫非,莫非她和宇飛有什麼別樣的關係不成?”要知道她處子之軀被慕宇飛奪取,一顆心兒早已經掛在慕宇飛身上,此時見到慕宇飛似乎和葉子有什麼曖昧關係,心頭自然吃味了起來。
“慕將軍,今日是小兒與葉家千金訂婚的日子,您能夠到來,真是讓我們不勝榮幸啊!”蘇議員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慕宇飛說道。而蘇子許則是一臉不忿的望著慕宇飛,不過似他這樣的小卒子,慕宇飛自然不會在意他的感受。
“是啊,慕將軍能夠前來,實在太給我們兩家麵子了。”短暫的惱怒之後,葉議員也馬上想到了慕宇飛的身份,這可是聯邦中極為強橫的一股勢力,代表著軍方的聲音。而兩任總議長對於慕宇飛似乎也是極為堅定的支持,慕宇飛雖然年紀不到二十,但是毫無疑問,他是聯邦中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嗬嗬,蘇家能夠娶到葉家千金這樣優秀的女子,那真算是天做之合了!隻不過今日我前來,主要還是有一件要事來請教一下蘇議員的!”慕宇飛麵帶微笑的說道,不過沒有發覺他微笑裏頭透露出的一絲含義。
“這個,慕將軍,你看此時訂婚儀式剛剛開始,我們可否一會再談?”蘇議員為難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慕宇飛大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目光緊盯著蘇議員,說道:“我匆匆而來,事關聯邦安危,所以還請蘇議員配合!”說完慕宇飛右手似乎無意的摸到了左手的一個位置。
蘇議員心頭一跳,慕宇飛右手那位置正是自己手上蠍子刺青所在,心頭頓時惶恐起來,當下幹笑道:“既然如此,我自當配合!”說完朝來賓們微鞠了一下身子,朗聲說道:“諸位,我與慕將軍還有些要事詳談,所以訂婚儀式暫時延後一會,還請諸位見諒,先暢飲一番青靈果酒。
服務生們馬上將斟滿青靈果酒的酒杯流水般的呈了上來,讓來賓們都精神愉悅起來。要知道,青靈果酒是聯邦一等一的仙釀,其價格昂貴不說,而且經常還是有價無市。
聽到慕宇飛的來意並非在葉家小姐,陳可盈心中莫名的舒了一口氣。端上一杯青靈果酒,心裏想著該怎麼開口和父親交代自己和慕宇飛的關係。
淩高眼神閃爍,左手忽然做了一個詭異的姿勢,遠處,馬上有一名服務生模樣的人微點了一下腦袋,馬上消失在人群中。
“參議長,這慕宇飛也太囂張了!”葉議員走了過來,惱怒的對淩高訴苦。淩高輕笑一聲,和聲說道:“年輕人,做事有點衝勁也是自然之事!”葉議員悶哼一聲,頓時準口不語,隻是心裏著實惱怒得很。
陳天遠端著酒杯,躲在一處角落,他重傷剛剛痊愈,這繁重的應酬讓他有點厭煩的感覺,今日前來,不過是礙於淩高的麵子罷了,雖然自己支持的是於長慶,不過商人嘛,總是圓滑一點比較好的。慕宇飛的出現,讓陳天遠心中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什麼。自家丫頭似乎喜歡上了那小子,隻不過,慕宇飛這個人,充滿了不定的變數,而且年紀這麼輕就爬到這樣的高位,無限風光的背後,必定會帶來極為凶險的未來。說實話,自己雖然也欣賞慕宇飛,但是卻是未必希望自己女兒與他在一起的。
陳天遠正自沉思,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掠而過。陳天遠癡癡的望著前方那個身著紅色長裙的靚麗背影,不由自主的邁步追了過去。這個身影,實在太香自己的亡妻了,連那氣質似乎都是一摸一樣的。陳可盈的母親以前亦是聯邦有名的美人,否則也不會生下陳可盈這般動人的女人,隻是紅顏命薄,在陳可盈幼年之時便去世了。陳天遠愛妻極深,所以這些人一直都沒有續弦。
他重傷之後,神情狀態一直處於低潮,而且常常追憶亡妻,此時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女子,讓陳天遠自是把持不住自己了。
前方的女子越走越快,轉眼便隱入一片樹林,消失不見,陳天遠大急,卻是加緊了腳步,不料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劍光,一個冰冷的感覺在咽喉之處蔓延開來,陳天遠艱難的扭頭望去,一個靚麗精致的冰冷容顏展現在麵前,恍如二十年前的初次相遇。
“小茹!”陳天遠臉上掛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隻是這兩個字卻是發不出聲了,聲帶與動脈齊齊被割斷,大股的鮮血湧出,陳天遠的生命的迅速的流逝著。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又會相遇的!”陳天遠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聯邦首富,第一財閥,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去了,死於陰險的暗殺。隻不過,臨死前的陳天遠,卻是度過了十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光。他是愉悅的死去,並沒有任何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