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生死兩茫(2 / 3)

枯葉道人麵上卻毫無自矜之意,因為他此時發現慕宇飛竟然絲毫不受自己頂峰境界的影響,而且氣勢上似乎還略占上風。“難道他也是皇級境界的高手?”想到此處,枯葉道人不由打消了這個想法,啞然失笑,若是慕宇飛有皇級的境界,自己這些人今日不要想有一個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此處。畢竟皇級的修為,以強攻強,難免都會受傷,而一些修為較差的人,那根本是那個差異極大的概念。假如皇級是一個壯漢,那麼王級頂峰充其量也就是個初中生而已,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你能想象一個初中生,帶著上百個五,六歲的小孩和一名壯漢PK的結果麼。

枯葉道人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突然膨脹了起來,全身閃耀著枯黃色的光芒,一片蕭索的感覺頓時充斥在空間之中,身手一拍腰中長劍,那長劍飛上半空之中,而枯葉道人就在此時吐出一口濃濃的氣息,噴到了長劍之上。

枯葉道人白皙的臉龐閃過一絲潮紅,這一口氣是他的本命真元,他要與慕宇飛一招分出勝負。

慕宇飛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枯葉道人這一劍不出手則以,若是出手必然是驚天動地的一擊,甚至有可能超越皇級頂峰的威力。體內的潛伏著的白石導師與紅色妖物混合的真氣又開始異動起來。皇級高手的真氣隻能依靠時間來慢慢煉化,而此際,慕宇飛的真元已經有些不夠用了,若是要全力鎮壓體內的混合真氣,慕宇飛此時隻能發揮出王級高階的實力了。剛才接那一劍,又加重了他的傷勢。

以皇級有些走火入魔的境界加上王級初級的真氣對上皇級頂峰甚至有所超越的一劍,慕宇飛心裏也開始苦笑起來。就算自己的精神力發揮超常,那麼受傷也是難免的。

天空之間似乎有所異動,原本晴朗的天際,隱然有雷聲響起。慕宇飛卻是知曉這是枯葉道人蓄勢的一劍,引動了天象。

枯葉道人的長劍此時已經閃耀著五彩的光芒,吒!枯葉道人一聲輕詫,躍上半空之中一手擒住長劍,連人帶劍夾雜著無盡的殺意與蕭冷朝慕宇飛疾衝過來。這一劍的威勢,震懾了神道兩教的長老,而霹靂仙君似乎也被這一劍所攝。

慕宇飛眯著眼睛,眼中隻有枯葉道人這必殺的一劍,突然,精神領域傳來一陣異動,一道灼熱的殺氣也騰騰升起,緊接著,又是八道弱一些的殺氣騰空襲來,雖然隻是一流境界,可是放在此時,卻是足以要命了。

“宇飛!”一個淒厲的嬌呼聲突然傳來,竟然是雲夢嫣來到,她此時眼見霹靂仙君和另外三人對慕宇飛發動了極為駭人的攻擊,當下沒有多想,竟然施展出遠遠超越出平日的身份,比霹靂仙君充滿殺意的一劍更快一線來到慕宇飛的身前,準備替慕宇飛擋下所有的攻擊。

“啊!”雲夢嫣的出現讓場中長老們都驚叫了一聲,尤其是道教的長老們,隻是此時無人可以擋住霹靂仙君這可怕的一劍,便是霹靂仙君自己也來不及收住劍勢。眼見雲夢嫣就要香消玉殞,慕宇飛終於按耐不住,雲夢嫣是自己生命中第一個女人,不管怎樣,慕宇飛都不能容忍她死在自己麵前。

“嗚!”慕宇飛仰頭一聲長效,再也顧不上體內的混合真氣,皇級境界的真氣全麵出手,刹那間,全場人都似乎被壓製得不能動彈。

“好可怕的氣勢!”他竟然已經是皇級的境界了,枯葉道人心中閃過一絲駭然,隻覺得自己最全身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道的推離了出去,充滿必殺的一劍此時成了小兒的玩具一般可笑。

噗噗噗!連續八聲,仙蹤林的八位弟子每人額頭上便多了一道血洞,一下就魂歸地府。而霹靂仙君咬牙強行將劍勢推進,卻是忽然看見慕宇飛譏誚的笑容已經出現在眼前,“你不是很喜歡擺高手架子麼,我就成全你罷。”慕宇飛吃吃的笑著,口鼻中不斷湧出了鮮紅的血液,隻是他手上的力量依舊強的可怕,霹靂仙君的長劍已經被拍的段段掉落,而慕宇飛一手點下霹靂仙君的氣門,刹那間便廢了他八十年的苦修。

看來慕宇飛在那個瞬間所發揮出來的力量已經超越了自身的境界。

“宇飛!”被慕宇飛緊摟在懷裏的雲夢嫣見到慕宇飛不斷湧出的鮮血,哭的和淚人一般,她在後悔,後悔自己過往的一切。

白石導師與紅色妖物混合的真氣在慕宇飛體內肆虐著,短短的時間內,少了慕宇飛真氣的壓製,已經將慕宇飛的五髒六腑盡數破壞。此時的慕宇飛,最後的一絲真氣還強自守在心脈附近,似他這樣強橫的人物,隻要心脈不斷,生機就不會斷絕。

“慕宇飛,你此時五髒六腑已經移位,若是跟我回道教認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石陰突然站了起來,輕聲說道。

慕宇飛又是大口咳出一口鮮血,望著石陰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石陰,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石陰突然一驚,接著笑道:“是麼?可惜你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雖然你很強,以不到二十之齡達到皇級境界,便是在上古時期也算是極為出色的天才了。隻可惜,天才,總是如流星一般。”石陰的話裏透露出許多訊息,這些話其實是不符合他的身份能夠知道的秘密。隻是此時場中之人都讓慕宇飛的境界所驚駭,已經沒有人去關注石陰的話語了。

姬小雪望著慕宇飛渾身被鮮紅的血液沾滿衣襟,忍不住一滴清淚潸然而下,她想救慕宇飛,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除非奇跡發生,否則慕宇飛已經破裂移位的五髒六腑已經足以致命了。況且,為了神教,她此時竟然連關心的話語都不能再說一句。或許就如皇甫風雲說的那句話,盡可能的保住慕宇飛的性命,要是沒有辦法,保不住,那麼慕宇飛就不是天命之人。

石陰緩步向前,卻是周身功力凝聚,雖然此刻慕宇飛看似待死之人,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臨死之前找一個墊背了。自己是做大事之人,犯不著在此時給慕宇飛殉葬。

“給你看看這是什麼?”石陰笑著,他露出的手臂在真氣的狀態下不由的浮現出一隻邪惡的蠍子,全身呈現金黃色的顏色,異常的謠言。

“哈哈哈!難道你是金蠍?”

“其實我很早就懷疑你了。”慕宇飛突然狂笑起來,口鼻之中又是鮮血橫飛。其實在藍衣和黃衣道教高級成員都人殺人滅口的時候,他們在地上畫著一個月亮,就說明了月亮石板,而月亮石板分為陰陽兩麵,這其中就包括了石陰的意思。

看來背後最大的策劃者就是石陰,一個隱藏在道教裏的蠍子組織高級人物金蠍。

“石陰,其實你不用這麼小心的!我現在全身真氣都已經散開,隻除了自殺的力氣!”

慕宇飛絕然的將雲夢嫣推開,縱身往霧影崖一跳,口中凝結起最後一絲真氣叫道:“石陰,假如少爺今日不死,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算賬的!”

“宇飛!”雲夢嫣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淒厲叫聲,心中突然覺得生無可戀一般,盡然也一縱身隨慕宇飛跳了下去,聖女再也忍受不住,一個閃身便來到霧影崖口往下看,隻見慕宇飛與雲夢嫣二人在輕飄飄的往下墜著,而霧影崖下,煙霧蒙蒙的看不到底。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極為可怕的嘯聲,讓場中眾人忽然一陣寒噤,難道又是一位皇級高手大駕光臨?正在不停下墜的慕宇飛還保留著一線神智,苦笑著想到:“我的老丈人,你可終於帶著一大群人來了,不過是不是太晚了一些!”緊接著慕宇飛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恰好灑在於倩兒藏身的那項鏈之上。慕宇飛最後一絲神智也耗盡,陷入了昏迷之中。而脖子上那根項鏈卻是突然閃耀其異樣的光芒。

於長慶麵色陰沉的出現在霧影崖上,低聲說道:“慕宇飛呢?”場中眾人此時已經認出了於長慶的身份,都是一陣心驚。於長慶竟然也是傳說中的皇級高手,而慕宇飛也是,聯邦之中居然隱藏了如此可怕的武力。

見到道教與神教的長老臉上一陣慘白,於長慶心中已經明了,當下毫無表情的開口說道:“很好!既然慕宇飛已經死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看來我是露算了一步,不過你們還是要給我一點交代!”一陣極為可怕的威壓騰起,眼看於長慶就要出手示威,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三大參議長與道神兩教加上仙蹤林與青雲觀的人馬竟然公然聯手將聯邦軍方第一人慕宇飛逼死,這分明是公然與聯邦政府翻臉,此時看到於長慶如此憤怒,心裏自然也有些理虧,不過這一切發生的很快,這也是淩高的最後一擊,在有效的撮合下,才有了今天的這一驚天動地一戰。

就在此時,另外一陣可怕的氣勢傳來,恰巧抵消了於長慶的威勢。場中之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皇甫風雲已經出現在了場中。

“皇甫風雲!”於長慶眯起了雙眼,身上的氣勢還在不斷的攀升。皇甫風雲須發在微風之中拂動,輕聲歎道:“總議長,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不管如何,此事亦是慕宇飛率先挑起,雖然我們兩教有不是之處,但是我們會給予你一定的補償。

於長慶眼神陰霾萬分,但是心知皇甫風雲在此處,自己要擊殺這些人已經是不大可能,當下冷哼一聲,怒聲道:“此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明白。”皇甫風雲點了點頭,好似未卜先知什麼?

“你以前和我說的是真的嗎?”於長慶也似是預料到什麼,不由的問道。

“真的。”皇甫風雲點了點頭,依舊顯得平靜。

“我相信你,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於長慶長歎了一下,對身後的心腹揮了揮手,說完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看著麵前的一切,皇甫風雲也不由沉思了一下,或許在他平靜的臉上還能找到一些難有的秘密,或許慕宇飛也已經牽動了他的神經,但是其中又有什麼秘密呢?

而隨著慕宇飛掉落霧影崖的消息傳出,聯邦陷入了更為混亂的局麵,尤其是蠍子組織的強力出手,三大參議長,神道兩教公然與總議長於長慶翻臉,可以說,聯邦陷入了建立數百年來,最為混亂的境地。

慕宇飛跳崖事件發生的極其突然,任誰也沒有想到。不過在這裏麵不僅僅是權勢的鬥爭,更是政治的鬥爭,於長慶隻是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突然的讓他沒有任何準備,更沒有留有後手,或許慕宇飛的死,也是他間接造成的,他確實需要一個人,來迎接這個百年來的最大的風雨,而慕宇飛也確實是一個最好的人選,隻可惜他沒有料到反撲的力量驚人大到如此的程度,就連仙蹤林和清雲觀都派出了門人,或許隻是這麼一次,但是時間不複返,過去的始終還是過去了。

於長慶與皇甫風雲簡單的對話之後,就離身去了。他也無法改變什麼,政權下方的鬥爭永遠都是那麼的殘酷,他自然是無比的後悔,而這樣的導火線也真正的導致了這個一直隱忍以來到現在聯邦的總議長終於要耐不住心中的憤怒,開始真正的發飆了。而這也將意味著一場新的戰爭再次開始,聯邦的空氣中也將彌漫起永不消透的血腥。

神教的姬小雪臉色蒼白的看著,全身頓時散失了氣力,一動不動,整個人似乎依靠的不是雙腳的力量,眼淚早已經禁不住流了下來,打濕了蒙在眼前的黑色的麵紗,或許生命第一次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重要,因為生命永遠都賦予在別人的身上。而記憶卻深深的留在內心深處。

或許在場沒有任何感慨也沒有任何激動與興奮的人,隻有皇甫風雲這個經曆幾百年歲月的老人,他心靜如水的看著如血洗過的天空,似是考慮著什麼,擔心著什麼,或者是期待著什麼?他與於長慶的對話過於簡單,簡單到了空白,沒有人能夠聽到,就算聽到,也無法理解。或許某年某月某日才會明白。

時間在定格,於長慶離去的時候,這裏也算人去樓空,隻是曾經依舊……

就在慕宇飛死亡的同時,神教萬葬坑中又出新跡象,萬千森森無盡白骨都開始發出了騷動,嗤啦,嗤啦的聲音開始還十分微小,可是到了最後慢慢變得猶如雷鳴一般,整個萬葬坑中又迷茫著邪惡的氣息。死氣開始迷茫著整個空間,轟隆……從白骨堆中忽然串出兩條巨大的白骨手臂,在空中猙獰的擺動著,這正是聖女第一次進入萬葬坑中遇到的蓋世凶物,隻是當時似乎被祭壇上的那個沒有五官,隻會流血的神像給鎮壓到了地底深處,今日卻又是發威了起來。難道天地有變?

其實得知紅色妖物與道教的白石導師一起死亡之後,皇甫風雲並沒有任何的輕鬆,他依舊將希望放在了存有神的殘魂的月亮石板與神教以前的聖物之上,畢竟隻有這些東西才有超凡的力量,才是妖物的克星。而他也深刻的明白萬分葬坑中的危機並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緊接著,一陣海浪般的聲音響起,白骨堆中又發出了細細的聲響,一蓬又一蓬的血水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刹那間便淹沒在白骨之上。淒厲的哀號聲嗚嗚響起,而那兩雙巨大的白骨手臂揮舞的越發猙獰,不停地抓著白骨,撕得粉碎。

白茫茫的白骨堆,猩紅的血水,猶如從九十九層地獄彌漫出來的朦朦死氣,巨大而淒厲的鬼哭狼嚎之聲,這一切的一切,讓人難以想象是存在於活人的空間,這一切都讓人不可想象。

巨大的白骨手臂在幽冥血海中暴虐的劃著血水,而隨著他的舉動,血海正似乎在慢慢幹涸,仿佛其中的能量已經被白骨手臂給吸收了一般。終於,血海慢慢退去,而萬葬坑中又恢複了平靜,隻是白骨手臂已然健在,而且比之原來更要粗上一倍,手臂中,隱隱血紅之色閃現。隻是,不知道為何,此時的萬葬坑中,比原來更要詭異莫測了。

神教中姬小雪與皇甫菲兒正在悲情的說著什麼,兩人臉色的表情都是異常的蒼白,而難以捕捉的眼珠似是猶如荷葉上的水滴流動,難以察覺。而就在兩人的麵前,兩位神教大殿的貼身祭祀女徒正頻頻變幻身形打鬧著,一麵吃吃地笑著,二女嬉鬧嬌呼,姿態萬分動人。隻不過,皇甫菲兒和姬小雪的心情自然不好,兩人回頭一看,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平靜似水,從沒有任何脾氣的教主和聖女兩人,竟然露出了如此可怕的神情,那蒼白的臉色,一種猶如陰魂一樣無法擺脫的憂愁,令人狼狽不堪。

聖女姬小雪和教主皇甫菲兒似是被兩人的笑聲弄得有點心煩意亂,她們不由的同時大聲訓斥了起來,那聲音帶著寒冷和堅決。

兩位開心的祭祀女徒也頓時想到了什麼,不由的呆愣了下來,甚至彼此麵麵相窺了一下,不敢言語了起來。

聖女姬小雪與教主皇甫菲兒似是感覺被看出了什麼,不管怎樣,自己的事情被人洞悉,那種感覺當真是又羞又急,又悲又無法理解,於是乎,兩人重重的歎了口氣,腳下的步伐越發的詭異起來。

“我先走了…….”皇甫菲兒隻感覺內心有點被掏空了感覺,記憶中那位男人的模樣開始清晰了起來,她記得兩人之間開心的那一天,不過沒有再下一天。

“丫頭,你去哪裏?”聖女臉上也掛著難有的傷感,眼看就要拎住皇甫菲兒的衣領。皇甫菲兒自然不想滿臉淚水的樣子被聖女就這樣看到,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若是聖女不管的話,便是抓住皇甫菲兒,若是被人這樣襲擊得手,那真是羞也羞死了,尤其是個女生。不過這樣的伎倆,也讓他們再次想起了那個人,那個叫做慕宇飛的天命之人。

聖女似是看到了皇甫菲兒的淚水,陡然的回手一揮,就在這個空擋,菲兒向後急掠,不料卻是撞在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心急之下,一個嬌喘便是收不住重心,往一旁倒下,幸好一雙有力的手臂一下環住了她的嬌軀。

“謝謝!”皇甫菲兒的腦海裏似是出現了一張俊俏充滿男子堅毅的臉龐,是那麼的熟悉,可是偏偏從這張臉上感覺一種邪氣而又溫馨的味道。

“慕宇飛,難道是慕宇飛,你沒有死。”皇甫菲兒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一個驚呼,慌張地從這男人的懷裏掙紮出來,小臉一陣通紅。好歹她也會死一教之主,被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摟在懷裏,這也太丟臉了。

“我不是慕宇飛,我是你的爺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又是一聲大大的歎息,皇甫風雲正站在兩人的身旁,而兩個女人臉上的淚水也被他捕捉的一清二楚……

“你們這兩個丫頭。不要怪我不救慕宇飛,他是天命之人就應該會逃過這劫。如果真逃過了,神教也會為你做點事情的。畢竟聯邦已經不太平了。兩位的神之後裔也竟然被一個男人動心了……”皇甫風雲在心裏自言自語了一下,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或許做任何事情的前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霧影崖中煙霧縈繞,而濃濃的煙霧中似乎又帶了一絲粉紅色色彩。慕宇飛與雲夢嫣如同兩道流星一般,飛快的朝崖底墜落。而雲夢嫣此時竟然也昏迷了過去,空有一身修為也無法自救。這霧影崖何止千米之高,二人要是這般掉落,便是鋼鐵鑄造的身子恐怕也要閃架了。就在此時,慕宇飛脖子上掛的那條項鏈忽然異光一閃,一個絕美無匹的絕代佳人就出現在半空之中,這正是棲身於項鏈之中的於倩兒。

由於與慕宇飛接連不斷的陰陽交彙,慕宇飛九天純陽的精元給了她極大的好處,竟然隱隱有了進入王級的征兆,所以這段時日於倩兒一直在苦苦潛修。要知道,隻要她進入王級,就能擺脫黃衣人施加於她身上的禁製,天地之間即可自由遨遊。盡管還不能凝聚身軀,但是比原先那般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慕宇飛充滿靈氣的精血噴在項鏈之上,於倩兒馬上就感應到了。她於慕宇飛冥冥中有了一縷心靈感應,知道慕宇飛多半是出了什麼意外,馬上從深沉潛修中醒轉,也顧不上吸取項鏈上無盡的靈氣,急忙現身。

感覺到慕宇飛體內生機微弱,於倩兒一雙美麗的杏眼已經是淚眼連連了,一直以來慕宇飛都是她心中最大的依靠和牽掛。

於倩兒一手托著慕宇飛與雲夢嫣不斷下墜的軀體,一麵調整著身形緩緩下沉。不知道為什麼,這霧影崖中的煙霧似乎大有古怪,每下沉一分,於倩兒就覺得體內的真元就減弱一點,而手中二人的軀體也仿佛變得重逾千斤起來。於倩兒此時畢竟還未達王級,漸漸隻覺連魂魄深處都有些不支起來。

此時崖底已經依稀可見了,於倩兒一搖銀牙,一口本命元氣噴出,將慕宇飛與雲夢嫣二人裹住,身形一沉,加速了下落的速度。

呼呼呼,霧影崖底強勁的罡風吹過,這種罡風對於靈體極具殺傷力,於倩兒登時隻覺得全身猶如被數千小刀割過一般疼痛。這一切隻發生在二十息之間,可是卻讓於倩兒幾乎遭遇到魂魄飛散的境地。這一陣罡風吹來,於倩兒終於抵擋不住,神識一昏,化作一道流光回到項鏈之中。無盡的靈氣登時湧進項鏈將於倩兒包裹了起來,滋養她的殘魂。

說起來一切是是天數使然,若不是慕宇飛最後一口鮮血噴在項鏈之上,於倩兒也不會從潛修中驚醒,可是如今若不是慕宇飛這一口蘊含著無盡靈氣的血液,於倩兒恐怕便有魂飛魄散之憂,所以說,一切都是天意。

慕宇飛與雲夢嫣失重重的跌落在霧影崖底,淺淺的溪水登時將他二人的身軀淹沒。幸好於倩兒及時的以一口本命真元護住二人,要不然這一跌也是極為嚴重的。不過饒是如此,昏迷中的雲夢嫣嘴角也是流下一絲血滴。慕宇飛此時體內的傷勢已經嚴重到不能再嚴重的地步,體內最後一縷緊護著心脈的皇級真氣也快要有消散的趨勢。呼吸之間,已經細不可聞了。

虛空中飄來一團濃霧,緩緩降落在霧影崖底。濃霧吹散,兩位宮裝的美豔女子突然現身。其中一人仙姿淡雅,渾身充滿了高貴的氣質和出塵的風姿。

來人正是慧兒與琪瑤公主。望著崖底麵色慘白,渾身血跡斑斑的慕宇飛,主仆二人都驚呼一聲。

“怎麼傷的如此嚴重?”琪瑤公主蹙著眉頭說道。莫非,一切都是天意麼,琪瑤公主腦中閃過神秘的藍影與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席話。臉上又突然飛起兩道紅霞。

“慧兒,你將這女人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給她療傷,等我事了,我自然會去找你!”琪瑤公主忽然沉聲發話,她對於雲夢嫣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她也算是慕宇飛的女人之一。

慧兒不滿的撇撇嘴,卻是不敢違逆自家主子的意思,立時抱起雲夢嫣,飛身而去。以她此時王級的實力,霧影崖底的濃霧對於她的影響要小了許多,所以並不費力。

慕宇飛的呼吸越來越弱了,體內白石導師與紅色妖物的混合真氣在不停與慕宇飛護住心脈的真氣糾纏者,可是慕宇飛的身軀已經不堪這些強橫真氣的肆虐。

琪瑤公主終於不再猶豫,羞澀,天人般的白玉頸部高高昂起,朝慕宇飛走去。俯下身軀朝慕宇飛的口中度入一道精純的本命元氣,她已然是皇級高手,這一道本命元氣非同小可,至少已經吊住了慕宇飛的小命,但是卻是治標不治本的手法。

她與慕宇飛分別都是世間僅有的九天純陽與純陰之脈。要知道這樣的體質本身就太過逆天,所以每千年才能出一個這樣體質之人。可是不知為何,琪瑤公主這位千年以前之人,不知道被何種強到逆天的力量保留到此刻,而恰好千年之後,又誕生了慕宇飛這樣的九天純陽脈,兩個千年的純陽天脈共存在世間,這竟然是上古時期以來最為詭異之事。

而神秘的藍影曾經傳授了琪瑤公主與慕宇飛的秘法,更曾言之此法對於雙方都極有益處之事,不過終究結果會如何,連藍影這樣擁有通天徹底法力的人物也不清楚。畢竟這是上古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而琪瑤公主此時也別無他法,畢竟此刻慕宇飛命懸一線,假若再不行動,即便以她皇級高手的境界,能夠保住慕宇飛一命,可是慕宇飛便會成為植物人那樣,醒轉過來的可能性極小,這是她與藍影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而就在淩高等人設計伏擊慕宇飛之時,就是聯邦最大的反撲,所有的不安勢力再瞬間集合起來的力量自然恐怖,慕宇飛自然也難逃一劫。不過反撲過去,聯邦的新議長於長慶自然也找到了發飆之點,或許慕宇飛對於聯邦政局的最後貢獻,還是極其驚人的。

八卦星總部裏頭陳忠與皇王兩兄弟卻是在神色凝重的坐在那裏,因為他們有一樁極大的事情要半天也做不出決議。

“大哥,慕宇飛身上掌握著神教聖物輪回金牌,與月亮石板似乎同出一脈,眼下慕宇飛正被神教道教等四派伏擊,我們是否要出手暗中奪寶?”陳忠蹙著眉頭說道,不過他的話裏卻是透露出了極不尋常的訊息。以前他之所以不敢有染這個金牌,就是害怕神教的暴動,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自然也是最好的時機。

要知道三大參議長處心積慮促成的四派聯手絕殺慕宇飛的行動居然讓八卦星得知,雖然是在行動展開之後,不過這也隱隱可見八卦星強大的情報網的龐大流量和驚人效率。從神教道教的一些細小情報的蛛絲馬跡,以及三大參議長的行程動向這些上萬條的小情報綜合起來便能得出這樣龐大計劃的定論,八卦星中隱藏的實力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強上幾倍,畢竟一個盜墓組織,不管規模如何,在神教,道教以及聯邦的眼裏隻是一撮小勢力罷了,不足為道。

皇王輕笑一聲,雙目緊緊盯住自己的弟弟,淡然說道:“看來你似乎對慕宇飛還有幾分情分,否則以你的能力,怎麼會不知道我們暗中出手的成功率連一成都不到。”

陳忠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我無兒無女,慕宇飛這小子從小就精靈古怪,我在無名鎮中帶了幾年,心裏其實也是待他如子侄一般,否則,便是當日他拿金牌給我鑒定之時,我早已經將他擊殺了。假若有機會,我還是希望能夠給他一線生機!”

皇王不屑一笑,說道:“我們既然走的是以常人不同之路,追求的便是永世不滅的力量與生命,既然如此,我們留下子嗣還有何意義!況且此次幾股勢力雖然聯合在一起,但是我敢斷言最後還是於長慶與皇甫風雲還是會出手!”

陳忠眼中忽然彈射出精光,不信的說道:“於長慶已被秦凡與花天擎二人纏住,即便是事後知曉慕宇飛被殺,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做出於事無補的愚蠢舉動?再說,慕宇飛一死,聯邦之中除了於長慶便沒有其他王級以上的高手,於長慶能奈何得了仙蹤林與青雲觀派來的兩大高手麼?”

皇王灑然一笑,瀟灑無比的站了起來,負手走到陳忠麵前,溫言說道:“於長慶是聯邦之中我唯一看不透之人,他的古玄學修為至少在皇級境界,就他一人,還有背後偷偷培養起來的勢力,就足以對抗幾派聯手的勢力了。聯邦前總議長,那個老頭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依然無法看透。”

“我想他之所以沒有動,還有其它的原因,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出自皇甫風雲的身上。”皇王接著補道。

“什麼?”陳忠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這位大哥一向輕易不下斷言,而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錯不了。他們兄弟二人自幼以盜墓為生,機緣湊巧之下居然破開了一處上古有大神通人物的隱居之所,得了一大筆財富,幾瓶能夠增加真元的丹藥和這位大神通者的修行之法,陳忠礙於資質,隻修行到王級便停滯不前,而皇王的修為卻是與日劇增,到了現在,陳忠也說不清自己這位大哥到底是在一個什麼境界上麵。

若不是兄弟二人有這番奇遇,又豈能組織起八卦星這種盜墓的地下王國。而兄弟二人又什麼低調謹慎,所以一直隱藏與暗處,默默的積攢實力。而他們組織起八卦星的目的,表麵上是為了盜取極具價值的文物古董,實際上卻是希望能夠再次找到上古時期大神通者的遺跡。可惜的是二十多年來所獲得的東西極少,直到後來尋獲的月亮石板與紅色妖瓶。

就在此時,八卦星深處的密室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兄弟二人麵色一沉,同時聽出了發出聲響的便是二人極為緊要之處,當下急忙展開身法,飛掠而去。

皇王速度極快,呼吸之間便越過重重阻隔,閃現在密室之中。之間密室之處此時極為狼狽,用來存放月亮石板與紅色妖瓶的禁製已經被破開,而紅色妖瓶此時已經化作無數碎屑,滿地都是。一滴鮮紅色的液體此時在在地麵之上滴溜溜的旋轉著,似乎在尋找什麼一般。

這紅色妖瓶極為堅硬,而且瓶口似乎被上古秘法加持過,不論兄弟二人用了什麼方法都難以打開。而皇王又舍不得用暴力破開瓶身,所以一直隻能保持原狀。而現在紅色妖瓶居然自己裂開,而且中間還留有這一滴鮮紅液體,以皇王的眼力,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卻是不敢肯定。

此時陳忠也恰恰趕到,看到這血滴頓時吃驚的叫道:“本命精血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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