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默然不語止住了腳步,僵立在原地。那神教長老見灰衣人居然好生無禮,心中微恙,正待言詞喝退此人,耳中此時卻傳來皇甫風雲的傳音,心中愕然之下,卻是不敢違逆,當下隻能無奈的退到一旁,畢竟皇甫風雲在神教內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法旨。
那灰衣人好像料到早就會這般結果一樣,在神教長老讓開去路的同時便邁步往前走去。而他對於朝聖穀內好像極為熟悉,寥寥幾步之間便來到了皇甫風雲的靜室之外。縮地成村的神通居然信步使來,宛若天成。
皇甫風雲靜室之門早已經打開,灰衣人一刻也沒有停頓的進入靜室之內。屋內隻有一張小方桌,桌上有茶,兩個玉石海碗與一個古樸的大茶壺靜靜的放在那兒。一根殘燭火光妖異的跳動著,皇甫風雲就猶如生活在古代一般,幾乎不用任何現代化的科技產品。
“請坐!”皇甫風雲盤腿坐在地上,眼睛微闔著說道,似乎沒有看也知道來人是誰,而灰衣人亦是沒有多嘴說話,依言盤腿坐下。
神教的占卜推演之術天下無雙,皇甫風雲絕對是聯邦第一的占卜大師。
“喝茶!”皇甫風雲依舊淡淡的說道,眼睛還是合著。灰衣人伸手取過小碗,卻是無比斯文的喝著大碗茶。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但是卻讓人感受到巨大的力量蘊含在其中。
一碗茶很快便見底,灰衣人輕輕的將海碗倒扣在桌麵之上。二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對坐著。
殘燭的火光依然晃動著,將二人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詭異形狀。皇甫風雲忽然伸手按住方桌一角,那燭光卻是忽然突兀的靜止不動起來。
燭光本是無形之物,此時卻猶如凝結成實質,個中原因不問即知是皇甫風雲一手之力造成。皇級巔峰的實力,果然是極為可怕,而皇甫風雲更是一隻腳已經踏入尊者級的強者。此時這樣毫無敵意的出手,似乎是在考量著灰衣人。
灰衣人亦是靜靜伸手,搭在了方桌之上,那燭光又開始活現起來。一時之間,那殘燭之光時而晃動,時而凝固,極為詭異,卻是兩大皇級高手通過這一縷燭光較量起來。
一陣微風從門外吹進,那一方桌忽然化為一堆齏粉,瞬間被吹散無蹤。而那隻有半分不到的殘燭卻是怪異的停留在原處。
“噗!”燭心終於燃盡,最後一滴紅蠟化作淚珠般掉落,靜室之中沉入一片黑暗。皇甫風雲倏然睜開雙眼,目中的光芒刹那間劃過暗室。
“三十年修一奇功,教宗果然是有大恒心,大意誌之人!”皇甫風雲淡淡的說道,但是其中包含了一絲欣賞。
教宗!當今聯邦,能夠讓皇甫風雲稱作是教宗的人物恐怕隻有道清風一人,可是,這個灰衣人難道真的會是道教第一人道清風麼?
那名被皇甫風雲稱為教宗的灰衣人在皇甫風雲的靜室之內不知道商談了多久,靜室之內的低語之聲方才平息。而神教與道教之間是否會因此發生一些什麼變化,此時的二人卻是什麼也預料不到。
國教大選第三日,按照原先預計的日程安排,早上是道教的演武時間,下午則是神教的時間。這日上午,演武館之內早已坐滿了觀眾,兩大國教根深蒂固,雖然如今神教與道教因紅發天蠍事件而名聲大損,但是千年的根基又其容忍小覷。
慕宇飛端坐在於長慶的身邊,位於演武館東麵,而淩高與秦花二人則是坐在他們對麵,其餘的議員們亦是分成二派,隻不過於長慶與慕宇飛這邊的議員明顯人數要多一些。於長慶挾總議長高位加上慕宇飛的強勢,此時在聯邦之內的聲音逐漸響亮起來,不過淩高等人卻是仍有餘力,這次國教大選則是聯邦政治勢力的最後一次洗牌重組。
慕宇飛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美女主持人恰巧在此時走進了演武館,而她的臉上還掛著驚詫的表情。道教與神教破天荒的決定要攜手共度難關,慕宇飛與於長慶也是一個小時前收到的消息。隻不過他很好奇,兩教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夠扭轉乾坤,改變日益艱難的處境。
“各位觀眾,我這裏剛剛收到一條驚人的消息,今日的演武大會的內容將會做一些改動!”美女主持人很快收斂了驚容,恢複了職業的笑意說道。
改動?莫非神教或者道教決定要退出,又或者還有其他教派會臨時填補進來?此時聯邦的民眾們甚至連一些中層的聯邦官員心內都泛著無數的幻想,畢竟神教與道教聯手演武的消息,此時的聯邦隻有不到十人知道。
美女主持人刻意的停頓了一會,在眾人的焦點都集中於自己身上,小小的滿足了一下虛榮心之後方才神秘的一笑,說道:“今日道教與神教將聯邦進行演武,這可是聯邦曆史上第一次出現的。”
嘩,演武場內頓時炸開了鍋,道教與神教千年以來不是一直都明爭暗鬥麼,而最早的演武大會也是兩教發起來互比高低的,畢竟同為聯邦兩大國教,暗地裏有些見不得人的主意也不好明麵上大打出手,所以曆屆的演武大會都成了兩教的爭鬥之所。
美女主持人之機的退了出去,此時的場麵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控製得住的,便讓接下來的神教與道教來主導這個場麵吧。
演武場大門緩緩的被推開,道清風頭戴紫金帽,身著八卦太極衣,腳踩七星鞋,全套的道教教宗行頭全部帶了出來,這一下,全場的觀眾們都驚呆了。
“天哪,難道是我的眼睛花了麼,怎麼可能,尊貴無比的道教教主大人怎麼可能親自出來演武?可是,既然是幻覺,為何我此時還沒有被驚醒?”許多人心裏同時閃過這個念頭。不過接下來,演武場大門內又緩步走進一人,一身純黃的華服,頭頂玉冕的皇甫風雲亦是進了進來,而他皆是銀光閃耀的須發則是讓他更添威勢。
嘩,這一下許多人幹脆都驚呼了出聲,也顧不得在兩位尊貴無比的人物麵前失禮了,居然連神教老教皇皇甫風雲都出來了,而且還與教宗一齊出場,這樣的場麵真的是千年都未曾一見了。
道清風與皇甫風雲走到演武場中央昂首站立,二人站在一起,一時之間,好似渾然一體般,難以區分開來。而此時許多清醒過來的兩教信徒都紛紛離座,虔誠的朝二人叩拜。大部分的信徒都隻是在畫麵上見到這兩個聯邦最強大的人物,此時上演現場真人版,信徒們不禁都留下了幸福的眼淚。
二人威嚴的伸出單手,在虛空出微微下壓,本來還混亂喧鬧的演武場內,居然奇跡般的安靜下來。兩教的餘威,果然不容任何人小視,而淩高看的亦是麵色陰沉,心頭震驚。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概便是如此了。
“半年以來,聯邦妖孽叢生,民眾受苦!本座與教皇都極為不安!為使聯邦逐漸恢複往日的安靜祥和,本座與教皇決意聯手施展祈福聖光,為聯邦民眾清除邪氣,延年益壽!”道清風清朗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別樣的魅力。
他與皇甫風雲皆是天下間極為出色的人物,若不是生在恰逢眾邪之王即將出世的年代,二人可能會成為兩教曆史上極為出色的領袖,可是很遺憾,在這個年代,即便身份尊貴如他們二人,在這個以天下蒼生皆可為棋子博弈的如今,充其量也就是作用大一點的棋子罷了。
演武館內靜謐無聲,而聯邦聚集在各式電視機麵前的聯邦公民們皆是萬分緊張的望著屏幕中的兩位大人物,生怕錯過了這一場罕見的古玄學演示。
皇甫風雲倏然一動,身形如風車一般旋轉不停歇,袖中不斷飛出各式的法器陣旗,真的讓人難以想象他居然將袖裏乾坤這門雞肋絕學練到了這種程度。
片刻之間,皇甫風雲便在演武館內布下了一個直徑約莫有九米的陣法,而他與道清風所站立之處便是陣法的中心地段。
陣法之內,數十麵陣旗飛揚,神教所有聚集靈氣的法器幾乎都被搬到了此處,毫無疑問,他此時布下的便是神教極為有名的聚靈陣。
皇甫風雲倏然又坐了下來,布陣之事耗費精力,而這聚靈陣則更是如此。一團茵茵的白氣從皇甫風雲頭上升起,皇級頂峰的境界功力毫無保留地從陣眼處流進,而聚靈陣內迅速閃耀起可怕的光芒。遊離與空氣中的靈氣,正在不斷的從聯邦各地被抽離,極快的朝演武館內的聚靈陣聚集。皇甫風雲今日所布的聚靈陣足足有原版的兩倍,所以原本隻要王級頂峰便可以推動的大陣,便是他此時的皇級頂峰也有些吃不消了。
大片大片的靈氣從聯邦各處向演武館上空凝聚,演武館上空的天窗此時已經打開,絲絲純淨至極點的靈氣沿著天窗下湧盤旋在聚靈陣四周。
朝聖穀,天靈山等這些原本靈氣就十分濃鬱的地方,那靈氣更是有如潮湧一般瘋狂的向聚靈陣靠攏。道教禁地之內,真在閉目入定的琪瑤公主忽然眉頭一皺,從入定中驚醒,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愁容。她此時已經是尊者級別的大高手,六感神通中也能隱隱察覺到一些天機,從這極具噴湧出的靈氣上麵,分明有一種極為可怕的預兆。
而演武館內,高踞於最上方的於長慶意識眉頭緊鎖,顯然也是感應到了此點。而一旁的慕宇飛精神領域已經強盛到了頂點,他的感受比於長慶何止強上十倍。不過他本就知道此後的發展是極為可怕凶險的,所以麵色依然平靜如水。
而演武館內除卻寥寥幾個強者之外,其他人都被皇甫風雲玄妙陣法產生的變異驚呆了,畢竟這可是皇極頂峰所展現的精彩瞬間,數百年來,何曾出現在世人麵前。
眼見皇甫風雲的臉色眼見蒼白到了極點,而聚靈陣中的靈氣已經濃鬱到了普通人吸上一口便會被活活撐死的地步,當下道清風麵色一凝,白皙如玉的雙手在在半空中揮舞著玄妙的手勢,所到之處都留下了淡淡的黃色符記。
這祈福聖術乃是道教中一門極為高深的道術,唯有曆代教宗方能修行,隻不過施展的條件太過苛刻,必須要達到尊者級別之後方能實行。所以道教千年以來,並未出現過世間。道清風不愧是道教數百年一件的人傑,居然對這祈福聖術做了修改,將他的效能減半之後再有兩名皇級頂尖高手聯手便可施展。不過在如今的聯邦當中,要找到兩名頂尖的皇級高手,卻是猶如登天了。若非如此,道清風又豈能想到與皇甫風雲聯手之事。
“道教傳承千年,雖然道統日微,不過還能流傳下這樣頂尖兒的功法,果然是根基深厚!”於長慶一眼便看出這功法的奇妙之處,亦是開口讚道。
而另一側的淩高細長的雙目中精光閃爍,不曉得心中在盤算些什麼,麵容卻是相當平靜,似乎一切的發展都已經在他的預料當中了。
不過此時的道清風氣勢雖然龐大無濤,身上的道袍無風自揚,猶如仙人一般出塵,心中卻是早已暗暗叫苦。這祈福聖術他亦是第一次施展,沒想到這尊者級別的道術雖然經過自己改良,但是在計算境界上差異之時卻是出現了一絲偏差,道清風一身精純的皇極頂峰真力居然在祈福聖術完成還差一線之時被抽取一空了。
道清風不由心中長歎一聲,雖然他心中早已經對最壞的變化有了準備,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的不想走最後一步。此時亦是騎虎難下之局,勢在必行,否則在功法反噬之下,他與皇甫風雲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當下道清風將體內玄功九轉,丹田處一口醇厚的本命元氣噴出,徐徐導出分散於體內各處的淩亂真支撐著祈福聖術所需要的龐大真元。要要知道古玄學修行者的本命元氣一絲都極為珍貴,而道清風此時居然動用了將近一半的本命元氣,這就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就隻能一直停留在皇極頂峰,永遠都沒辦法踏出成為半神的一步。這樣的結果對一直負有天才美名的他無疑是十分殘酷的。
不過現在他也別無選擇,道教如今的局麵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他身為教主,自然要做出一定的犧牲。若是道教衰敗,即使他日後突破到尊者境界,又有什麼臉麵跪在曆代祖師的牌位前麵。
轟,道清風的符印終於完成,發出了一個輕微的響聲。祈福聖術所需要的所有符印都已經完成,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符號,傲立當空散發著無窮的威勢。此時他的全身真氣已經被抽取一空,若不是他皇級頂峰的恢複能力強悍的可怕,此時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而皇甫風雲的情況自然不會比他好上多少。
那閃耀著金光的奇特符號好似海麵一般,盤旋在聚靈陣周圍的靈氣們好似海水一般不要錢的鑽入其中,繼而演化成絲絲縷縷的黃色光線朝演武館四方擴散,繼而逐漸蔓延到任意一個角落。
演武館內,一時之間忽然呈現出一種極為美妙的感覺,黃光所到之處,不由自主的便讓人興起一陣懶洋洋的感覺,接著更多的人都驚喜的是,自己似乎有了什麼不同,似乎精神好像旺盛了許多。
哐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演武館中的寧靜,緊接著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啊,我,我居然可以站起來了!”
說話之人是一名聯邦的議員,數月前遭遇了一場車禍之後便一直沒有恢複,而根據醫生的診斷,確認他至少在四個月之內雙腿將會沒有任何知覺。適才黃色光芒在他雙腿上掃過之後,他有些忘乎所以的站了起來,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直到身旁的拐杖碰落之後,方才驚喜的發現自己幾乎已經沒有康複機會的雙腿,居然奇跡般的恢複了知覺。
“這簡直是神跡!”一個虔誠的道教徒馬上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五體投地的向道清風和皇甫風雲膜拜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們收到了感染與震撼,亦是紛紛虔誠的拜服在地上。而全聯邦在收看演武大會直播的人們一開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後麵才領悟過來,都驚歎的瞪大了眼睛。
神教與道教的聲譽在這一刻開始終於恢複起來,畢竟道清風與皇甫風雲聯手施展的堪稱神跡的祈福聖術實在強大到逆天,能夠讓數萬人同時獲得肉體上的一次新生,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拒絕的誘惑。
道清風略顯蒼白的臉上依舊平靜無波,隻不過他望向皇甫風雲的顏色中還是有一點喜意。祈福聖術帶來的效果是極為明顯的,而神教與道教在信徒中地位的恢複是毋庸置疑的。
淩高嘴角劃過上陰冷寒意,他身為皇級高手,此時道清風與皇甫風雲體內的狀況他再清楚不過了,在一個小時之內,二人連一根小指頭都別想和人動手,而十天裏頭,二人的修為至多隻能到皇級中階。這樣的機會對於蠍子組織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演武館一角,石陰臉上的喜色濃鬱,大部分人隻當他是因為道清風展現的實力而驚喜,卻是沒人能料到他心中正在勾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計劃,趁現在一舉除掉道清風與皇甫風雲。
皇甫風雲知曉此時道清風體內的真氣衰竭到開口說話都困難,不過二人早已經商議過了,所以此時還留下幾分真氣的皇甫風雲急忙沉聲說道:“道教與神教的演武已然結束。希望兩教信徒們向教之心能夠繼續虔誠!”
說完皇甫風雲便站起身來,手指輕彈之間便渡入一道真氣到道清風體內。“教宗可有興趣到朝聖穀中做客幾天!”皇甫風雲和聲說道。道清風臉上泛起笑容,輕聲說道:“求之不得!”
此時道清風與皇甫風雲都沒有了動手的能力,而道教之中道清風幾乎不敢相信任何人,唯有暫時在朝聖穀呆著。畢竟朝聖穀中陣法機關假若啟動,亦是十分強大的力量,況且姬小雪與皇甫菲兒皆是王級高手中最頂尖的,二人絕對是可有信任的。
道清風與皇甫風雲相繼離開演武館,外表看起來依舊是功力鳳仙道骨的樣子,實際上體內的真氣狀況已經人去樓空了。
石陰身形一動,帶著一幹弟子恭候在演武場外,見得道清風與皇甫風雲出來,急忙出聲說道:“教宗大人!”道清風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說道:“本座要去朝聖穀與教皇論道幾日,你們先行回去吧!”
“可是…….”石陰不禁遲疑著說道,心裏卻是在盤算著要怎麼才能不露痕跡除去這兩位聯邦尊貴的人物。
此時暴起發難肯定是不成的了,就在這一會的功夫,姬小雪與皇甫菲兒已經帶著神教十幾位長老跟了上來,就算石陰一身皇級水準強勁無比。可是五十息內也是無法殺光這些人,那麼假若身份暴露對蠍子組織以後的計劃是十分不利的。
“沒什麼可是的!”道清風臉色一沉,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而皇甫風雲連看都沒看石陰一眼,便跟著而去了。姬小雪和皇甫菲兒麵色凝重的將二人隱隱圍在中心,她們二人自然是知道道清風與皇甫風雲二人已經是虛弱不堪了。
淩高端坐在位置之上,演武大會雖然結束,但是大部分人還是沉浸在剛才出現過的神跡之中。淩高似乎也是其中的一員。可是實際上,他心理卻是在急劇的盤算著石陰會選擇在什麼地方下手。
他自然是不可能分身去動手的,畢竟以石陰一人的皇級初中級的實力,利用小計謀對付此時虛弱的道清風和皇甫風雲自然是沒有太大的問題。而此時淩高需要考慮的便是假若石陰得手,那麼自己怎樣才能在最快的時間裏麵取得最大的利益。
“淩參議長還沒走呢!”此時淩高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淩高裝作還在入神的樣子,澀然說道:“嗬嗬,教主與教皇果然是神跡驚人,讓我入迷了!總議長您不是還沒走麼?”
於長慶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所以我現在正打算去朝聖穀與聽一番教主與教皇的論道呢!”說完便決然轉身離去。兩名形影不離的親衛忠實的跟在身後,即使於長慶並不需要他們的守護。
淩高麵色一緊,左手忽然用力的攥住一旁的椅子扶手,手上青筋暴露。於長慶當真是眼光毒辣,連這一絲的機會都沒有讓人把握。有他這樣級別的強者護衛,便是三個石陰也估計難以傷害教主與教皇一根寒毛。
演武館中人群慢慢散去,淩高一點一點收回自己的左手,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險狠辣的神情,站起身來,飄然而去。卻是沒人注意到,此時他所坐椅子的一邊扶手已經化為齏粉,掉落一地。演武館一角,慕宇飛的身影忽然顯現,俊逸不凡的臉上邪氣一笑,便也消失不見了。
皇甫風雲與道清風一行人看似無比悠閑飄逸的行走於朝聖穀山腳下,其實內心卻皆是緊張無比。按照教主與教皇的估計,於長慶和聯邦政府此時必然不會坐視他們的安全出現問題,隻不過,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卻是依然不見於長慶的蹤影。
這個時候,聯邦中大大小小的教派估計注意力都在這朝聖穀方寸之地上麵,聯邦中這些教派的宗主們全部都不是吃素的,多少也感覺到可能會發生一些什麼。
石陰一身黑衣蒙麵的隱匿著身形,他早就趕到了朝聖穀山腳下一處極為險要的必經之路潛伏其中,就等待皇甫風雲與道清風靠近之後出其不意的就地格殺他們。
十幾道精純不一的氣息忽然靠近,石陰雙眼一咪,小心翼翼的收斂著自己的殺氣,以免驚動道清風和皇甫風雲。眼見這一行人漸漸靠近五米之內,是因正待出手,身形還未轉出卻突然渾身一僵,呆立在原地,連一根小指頭也不敢亂動了。
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已經將他籠罩,石陰心中清楚隻要自己有一絲異動,估計就會被人毫不留情的擊殺當場。而對方的殺意竟然讓身為皇級中階修為的自己都捉摸不到方向,那麼來人強大的境界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想到此處,石陰心中驚疑交加。
眼見道清風這一行人走了過去,最後終於消失不見,石陰卻是無暇顧及,身後的殺氣已經讓他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可是背後的殺意卻仍是在不斷的攀升著。
石陰心知若是讓對方就這樣不停的蓄勢,自己估計便是有死無生之局,當下狠一咬牙,將自己舌尖咬破,邪派秘法血遁術突然發動,石陰倏然化作一道血影消失不見。
於長慶背負著雙手從陰暗處慢慢走了出來,雙目之中異彩連連。雖然他極想將此人活捉追問,可是又怕這是調虎離山之計。神秘組織的人物都是極為狡猾之人,畢竟道清風與皇甫風雲兩個的安全可是當前聯邦穩定的一個極為重要之事,於長慶不敢有絲毫倦怠。
身形幾閃之下,於長慶便沿著朝聖穀的方向奔去。道清風一行人的氣機感應都在他的思感之下,絲毫不會給人可趁之機。
石陰臉色陰沉的走入八卦星的密室之內,臉上因為施展血遁的緣故蒼白一片,而皇王與淩高早已經坐在裏頭。
“已經有尊者級別的高手盯上我們了!”石陰臉上劃過凶狠的神色,無端吃了怎麼一個大虧,卻又無可奈何,這讓石陰有種殺人的願望。
“此人必是於長慶無疑!”淩高亦是神色不善的說道,適才於長慶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他心中十分不爽。
皇王微微一笑,傲然說道:“我看是你們兩個的修為稀鬆平才是!那於長慶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皇級頂的修為,至於尊者級別,應該是你們在找借口吧!”
石陰臉色一凝,沉聲說道:“你什麼意思!”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樣子。
皇王不屑的望了他一眼,冷笑道:“就連主人都是這樣看你的,怎麼?就憑你現在連七成實力都不到的樣子還想和我動手麼?”
“好了,別鬧了!”淩高沉聲說道:“事情辦砸了,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眼下正是除去道清風和皇甫風雲的好機會,唯有抓住機會才行!”
石陰按奈住怒氣,卻是大不服氣的瞪了皇王一眼,說道:“如今道教中情況不穩,道清風決計不可能一直呆在朝聖穀中,我們就隻有在這十日之內暫時對付道清風,實行原先的計劃了。
淩高微微點頭,說道:“國教大選事關重大,假若我們在推石峰教當選之後還能掌握一教,那麼到時候我們就能借助兩大國教的力量來壓製於長慶,拖延他整合聯邦政壇的速度,等到主人他們出困之後,哼哼!”說著說著,淩高眼神中出現了狂熱的冷笑。
而一說到主人二字,皇王與石陰亦是露出崇拜的表情,三人複又商議了一會之後,便各自閃動身形,執行自己的計劃去了。
道清風與皇甫風雲一行人直到進入了朝聖穀中方才舒了一口氣。朝聖穀中的各種陣法馬上運轉了起來。雖然於長慶始終沒有露麵,可是兩人皆是知道自己等人能夠安然無事,多半是於長慶已經在暗中護送了。
三日之後,道清風終於回到道教之中。畢竟國教大選最關鍵的投票時刻馬上就要到來,身為教主,他必須坐鎮無上神殿。雖然他知道此時道教之內暗潮湧動,但是亦不得不回來。不過此時他雖然掉了一階的修為,但是亦是皇級中階的修為,足以應付任何暗算了。
此時空蕩蕩的無上神殿中,僅是道清風一人,因為此時道清風在道教之內已經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而他也不願暴露自己最後的嫡係人馬,那可是道教日後複興的希望所在。
“教主大人!”低沉的聲音傳來,竟是道教首席長老秋離裳來了!
道清風默然無語,隻是冷冷的盯著秋離裳的老臉。該來的總是會來,索性就在今天把道教的一切隱患解決。
秋離裳見道清風居然都懶得搭理自己,一張老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忽然歇斯底裏的叫道:“你看不起我,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不就是導師將你扶上教主的寶座麼!這一切榮耀原本就因該是我的!”
道清風淡淡一笑,說道:“所以,你現在終於忍受不住了麼!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憑仗什麼可以對付我的!”
秋離裳不住冷笑著,說道:“道清風,你還是太自大了,若是你一直躲在朝聖穀內,我拿你是沒什麼辦法!不過你現在既然自己往死路上撞,今日你就認命了吧!”
道清風眼神微微眯起,冷聲說道:“有什麼底牌就盡管亮出來好了!”秋離裳哈哈一笑,伸手拍了兩下,隻見無上大殿的正門又打開了,緊接著兩個人影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當先一人氣宇軒昂,而另外一人則是恭敬的緊跟一旁。
道清風神色一變,眼神裏麵充滿了詫異。“很好,原來你們布局如此之早,還多虧你們又如此的耐心了!”
原來那當先走來之人,與道清風赫然長的一模一樣,就連二人的一些細小的動作都如此神似。和緊跟在這酷似道清風身後之人居然是道清風寵信了十幾年的石陰。要知道,秋離裳能夠找到這樣一個替身,訓練的幾可亂真,沒有五年的時間是休想辦到的。
“教主大人!”石陰恭恭敬敬的道清風行了個大禮。多年以來,道清風一直對他很不錯,這一禮,石陰是發自真心的。
道清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沉聲說道:“光憑你們兩個,恐怕還沒有能力將我留在這裏吧!”
“若是加上我呢!”一個充滿威勢的聲音又突兀的響起,淩高踏著奇異的步伐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皇級高手的囂張氣勢毫無顧忌的散發。
“淩高!”教主的心裏閃過一絲陰霾,眼前的三人全是道教的高層,而石陰與淩高則是皇級的高手,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隱藏了三十年,看來道教已經是從上到下的腐爛透了。
“你們兩個居然是皇級,很好!不過你們可別忘記了,我現在雖然功力隻有皇級中階,可是確實頂峰的境界!”道清風雖然被三人圍住,但是卻依然平靜。
“哈哈哈!道清風,你是實在是太自大了!”秋離裳一陣狂笑,緊接著,他全身的氣勢亦在不斷攀升,最後居然停留在皇級初階。
三個皇級!這樣強大的陣容終於讓道清風動容了。“你這不是道教的功法……”道清風詫異的話語才說到一半,卻是突兀的出手了。
隻見他身形如閃電一般劃過,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道教絕學天雷掌使出,掌心之間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朝秋離裳劈去。
淩高與石陰齊齊悶哼一聲,卻是沒想到道清風以道教至尊的身份居然會不顧臉麵的出手偷襲,假若在他們兩個麵前將秋離裳格殺,那他們兩個真的是要顏麵掃地了。
二人全力朝道清風身後攻去,隻不過道清風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們此時盡管全力出手,可是仍舊要低上一線。
秋離裳身形急速後退,手上亦是不停的掐著各式法訣,生死關頭,這一瞬間隻能靠他自己。
淡淡的黑氣在秋離裳的手掌中凝結,瞬間便演化成一大片濃濃的黑霧,恰好迎上了道清風發出的雷電之力。
轟,兩個巨大的力量碰觸在一起,明顯是道清風的能量真力要強上許多,秋離裳不住的噴血後退,臉色蒼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