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營疑雲(2 / 2)

“新任務,工人我帶過來了,你們還真有眼光,也看中了這房子呀,今天就幫你們裝通這裏的水電,安營紮寨,這下子可安心工作了。”老栓又是說得輕鬆平常。

啊?“不會是要我們住在這裏吧?”我急了。

“對呀,工期變了,得加班,不過,好事,這工作完了,你們三個就正式落到我們單位了,人家至少要等半年,這頂多三個月就完,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好事呀。”

工作作籌碼,我們沒啥說的。再說,這裏還省了租金了。

電是搭的臨路的路燈電,水是原房主自打井,換了根管子就通了。

人生就是這樣奇怪,剛才還是燈火輝煌的小市城,現在,倒是在這被我們稱為荒城的地方安下了。

“明天給你們送個廚師來,怎麼樣,可以吧,安心吧,別告訴我,幾個大小夥子害怕喲,我會常來的,任務完成,直接轉正,說到做到。”老栓留下滿滿的承諾走了,剩下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這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轉得也太快了。

“我說這麼好運呢,一下就要了我們仨!”耿子小聲地說。

“知足吧,你沒看到大學生滿街都多得疊羅漢了,再說,不就三月嗎,衝鐵也過了,直接轉正,少租金省飯錢,對了,明兒個得和老栓說下,我們這應按市內出差補助,一天三十塊呢。”我故意說著,不能把氣氛搞下去,三個窮屌絲,沒背景沒路子,說白了還真得感謝這荒城的平台。

第二天老栓一個皮卡車將我們的行李全拉了,順帶拉上了他口中的大廚,一個豐膄的婦人,老栓說叫李嫂,低眉順眼的,隻看著我們笑,沒有多餘的話。三十塊的差補老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說這事做好了,不隻三十,你們就是“工業興市”的功臣。

棺材挪到了偏屋,樓上做了我們的寢室,李嫂睡樓下,還別說,滿有人間煙火的味兒。

晚上李嫂做了幹煎小魚,噴香。成光叭嘰著嘴說:“神仙呀,誰要我出去我跟誰急。”惹得李嫂笑了起來,倒還是有著幾分成熟的嫵媚。

晚上胖子的鼾聲此起彼伏,我卻是碾轉反側睡不安生。媽地,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像,太離譜了。可這生活卻不是呀,沒有人來刻意設計一個溫暖的結尾,我總覺得,一種異樣的感覺繞遍全身。

砰,砰砰,砰!

幾聲輕響,從樓下傳來,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似乎還有吵雜聲,爭著什麼。

怪了,樓下除了李嫂,沒有別的人呀。

輕手輕腳地摸下床,毛起膽子借著窗子透過的月光輕輕地下樓。二樓半的地方,剛好看到樓下全部。

沒有什麼,卻是聽清了異響似從偏屋傳來的,媽呀,陡地汗毛一緊,那屋裏,可是放著白天挪進去的棺材的,難不成棺材裏還有人,詐屍還魂了?所有關於此類電視劇的情節嘩地湧上腦際,頭皮發麻間,卻是突地肩上被人輕輕一拍,嚇得差點滾下樓梯,本能地回頭,是耿子。

這小子不知什麼時侯輕手輕腳地摸到了我身後,可能也是聽到了異響吧。

膽子大了些,和耿子輕輕地摸到偏屋門前,左邊是李嫂的房,此刻緊閉,右邊就是放棺材的偏屋。砰砰砰的響聲不是很大,但深夜裏卻是直鑽進人的耳膜。

月光透進來,晃起怪異的圈,我和耿了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兩雙手,呼地一下猛地推開了房門。

砰聲戛然而止!而詭異的是,棺蓋卻是挪到一邊,開著!紅光!媽地,月光透進來照進棺材口,卻是泛起紅光。

手心全是汗,和耿子手拉手,濕滑滑的,湊到棺材口,媽呀!

一片紅!

原來棺底竟是鋪著一整塊的紅布!正對窗口,月光直打在紅布上,泛著暗紅,對了,像是胖子紮出的黑血一樣。

咿呀!

確定不是幻聽,窗外忽地一道紅影飄過,一瞬間,複又是慘白的月光。

冷氣嗖嗖地從兩個褲管朝上冒,全身抖個不停,拉著耿子的手也是抖個不停。耿子似乎還厲害些,拉得我竟搖晃了起來。

一隻手拚命捂住嘴不讓驚呼出口,卻是突然發現,這篩糠一樣的猛烈顫抖,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