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我不是你的女人
她無情地走開,回到了客房,站在門口,她舉了幾次手都敲不下去,無聲地靠在牆上,眼淚就流了出來。
杜英吉,你讓我怎麼麵對你?
那晚的事雖然不是我的錯,可是我畢竟有了別的男人,我不應該再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讓我來,就是這樣對我的嗎?就是想讓我看到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你就是這樣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和女人上床的人嗎?
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慌忙走開,從包裏匆匆忙忙地找出手機,一看不是杜英吉的就放下了心,可是看到是顧銘的,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慌慌張張接起電話,她一時隻看到自己的手抖得厲害,難道是父親出事了?
“姐,你在哪裏?趕緊回來吧!爸……昨晚又進了醫院,這次可能不行了!他……他說想見你!姐,你回來吧!”
顧銘抽抽噎噎的語氣讓裴茵寶的心直直落了下去,手機就掉了下去,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她滑了下去,跪在地毯上無聲地痛哭起來,心抽的一陣陣的痛,她發現,隻有父親,才能讓她這樣失聲地哭,她的所有傷心都是為父親,不是為其他人!
她這樣告訴自己!
最終還是兩人一起踏上了回去的飛機,盡管裴茵寶一再聲稱不用杜英吉陪同,杜英吉仍堅持陪她回去。
他一邊打電話訂機票,一邊收拾行李。裴茵寶完全崩潰了,一直哭,似乎隻有用哭才能回避麵對杜英吉。
杜英吉已經洗過澡,除了氣色有點不好,襯衫西服筆挺,全遮掩了他身上的吻痕。他似乎沒發現裴茵寶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對昨夜自己出去喝酒的事也沒有任何解釋。
隔了一夜,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兩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飛機上,兩人中間的扶欄沒有像來時放下,就這樣隔著,似乎就隔開了兩人。
裴茵寶哭累了,一上機就什麼都不想吃,要了一床毯子就一直睡著,也不知道她是真睡還是裝睡,反正除了上洗手間的時辰,她都是閉著眼睛。
杜英吉也很沉默,也不知道是因為讓她睡覺不忍打擾她,還是自己頭痛不想說話,也是時常閉著眼睛。
兩人就以這樣的狀態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城市,飛機到時已經晚上,還在空中就看到外麵在下雨,雨不大,卻惹人思緒紛紛。
杜英吉的司機在外麵等著,一出安全門就將他們的行李接過去,裴茵寶搶過自己的行李,說道:“我出去打車吧!我去醫院,你回家,別繞來繞去的麻煩大叔。”
說完她背了行李就往前跑了,杜英吉連阻止都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她跑走,心一陣陣的痛,這樣放她走,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越來越遠了?
“茵寶!”張了張口,還是沒叫出聲,想到她身上的吻痕,他的頭又痛了!他可以不在乎她當初戲耍他的事,可是怎麼把她身上的吻痕抹去啊!
這些痕跡已經像刀,在他心上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他做不到當什麼都不存在啊!
裴茵寶真的對杜英吉沒任何想法了,此時她眼中心中隻有裴國棟,不知道裴國棟到底怎麼樣了,擔心撕扯著她的心。
她邊掏出電話,邊打邊跑,一出門看到雨下大了,機場外麵站滿了等計程車的人,她焦急萬分,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剛接通顧銘的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人側身撞到了她,她的手一滑,手機就掉到了地上,後麵有人走過,一腳踢在了手機上,手機就滑到了路上。
“我的手機!”
裴茵寶失聲叫著,推開那些人衝了下去,她忘記下麵是公路,車來車往,一輛車駛過來,她恰好跳下去,等車的人都尖叫起來,她腦子暈呼呼的,隻看到車往自己身上衝過來,隨即響起了刹車的尖叫聲。
裴茵寶看到車裏有人睜大了眼,她才覺得這人有些麵熟,就見車貼著自己刹住了,她腦子一片空白,想著好險,差點被車撞到了,跟著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車裏的人立刻跳了出來,馮昆急急跑到車前,看到真是裴茵寶,再看到旁邊摔著的手機,一向鎮定的他氣得臉都扭了,這女人,就為了個手機不要命了?
車裏又下來兩個人,有人過來看看裴茵寶,再看到馮昆的臉色,一人就問道:“馮少,你認識她?”
“不認識,一個要錢不要命的瘋子!”
馮昆罵著,可是下一秒,卻不顧自己身上昂貴的西服,一把將雨水裏的裴茵寶抱起來,放到自己車上,邊回頭對其他人說:“我不送你們了,等回來我再請你們吃飯吧!”
他把裴茵寶的行李提起放到車上,就上車,對司機說:“去醫院。”
司機從後視鏡看看他,邊掉頭邊問道:“馮少,她是誰啊?”
馮昆瞪了他一眼,輕叱道:“話多!”
那司機嘿嘿笑著,沒再問,將車開得飛快。
杜英吉出來,正好看到混亂散了,一輛車飛快的離開。他四顧,不見裴茵寶,有些失落地站著。
“呀,這不是杜少嗎?這是去哪啊!”突然有人拉住了他,正好拉到了杜英吉傷帶的手上,他疼的一縮,轉回頭來,看到一張麵熟的臉,是以前大院裏一起長大的魏凱。
魏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長的很健壯,看到他笑道:“你很久沒回來了啊,是不是在美國混得很好!你要早出來幾分鍾,就能見到馮昆了,還記得馮昆嗎?你和他小時候很鐵的,他剛才也在這!”
“是嗎?那還真是不巧!”杜英吉看到魏凱後麵的人幫他提了行李,就問道:“你去哪?不耽誤你嗎?”
“喔,我去法國,要進去了,這是我的名片,我現在和馮昆合作。你給我張名片,等我回來找你聊!”魏凱看看時間,急著要進去,要了杜英吉的電話號碼就急匆匆走了。
杜英吉上車,司機問道:“杜總,我們回家嗎?夫人聽說你回來了,要見你!”
“不去,先去亞冠吧!”杜英吉一口拒絕了,他現在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公寓,上機前歐陽芊給他打過電話,說公司裏有點問題,杜英吉看時間還早,決定先去亞冠處理一下。
他記掛著裴茵寶,想了想還是發了個短信給她,說道:“寶寶,有什麼事記得還有我,需要幫忙盡管找我!”
短信發出去,他怔了半天,這的確是他的心裏話。可是他忍不住問自己,他願意幫她任何忙,為什麼就解不開心結原諒她呢!如果他不是報仇心切,那日果斷阻止人家灌她酒,又何來後麵的事呢!
一想到就是因為朱雲,他才陷入這樣矛盾的境地,杜英吉恨得牙癢。陰沉著一張俊臉,想著該怎麼懲罰朱雲。
懷了這樣的心來到亞冠,看到歐陽芊一身紅色坐在總裁辦公室裏,看到他笑道:“杜英吉,我不能幫你了,你還是自己回來做你的總裁吧!我要結婚了!”
“結婚?和誰?”杜英吉笑道:“不會是嚴陽修吧?”
“嗯,正是陽修!他昨天向我求婚了!所以我隻能幫你到這個周末,下周我就要去照婚紗照,裝修房子,準備結婚去了。”
歐陽芊人逢喜事精神爽,臉色也很好,站起來說:“我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邀請我回來,我也不可能和陽修和好!為了感謝你,我們就請你做陽修的伴郎,我呢,再邀請茵寶做我的伴娘,也算撮合你!為我氣走了你的心上人道歉!就這樣說定啊!回頭我給茵寶打電話!”
杜英吉本來想阻止,想了想就沒說什麼,默認了。
裴茵寶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病號服,打著點滴。
“啊……”這是怎麼回事?記得她是在機場昏倒,怎麼一醒來就在醫院呢?
外邊的窗台前站了一個男人,修長的身材,隻穿了淺藍色的襯衫站著,他叼了一隻煙,不知道在想什麼,想的入神。
裴茵寶看不清是誰,隻看到天色有點黑了,就騰地坐了起來,爸,爸怎麼樣了!
她慌慌張張地找自己的衣服,不見,一把撩開被子,就要下床。
陽台上的男人聽到動靜,轉回頭來,看到裴茵寶要下床,就幾步跳進來吼道:“你要做什麼?”
“我……我要回去!”裴茵寶一看是馮昆,先是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馮昆對她一直是彬彬有禮的,怎麼突然變了臉似的吼起她來。
“不準,你在打點滴,打完再說。”馮昆一把按住她,將她按了回去。
裴茵寶一把扯了點滴,叫道:“不行,我耽擱不起,我要走,我沒病!”
她一扯,沒按住血就流了出來,她也不管,低頭找自己的靴。
馮昆惱了,一把將她重新按回去,低吼道:“裴茵寶,你不想我把你綁起來就好好呆在床上打完點滴,不要叫我發火。”
裴茵寶被他的語氣弄的不不知所措,叫道:“馮昆,你別管我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是你送我到醫院的吧!我欠你多少錢回頭你給我個數字,我會還的。讓我走!”
“休想……裴茵寶,你休想我不管你!我現在告訴你!我受夠你了!要想我不管你,你不要那麼狼狽地出現在我麵前,一次一次,你不是上天派來考驗我的苦難天使,你不要這樣折磨我的心!否則我真的懷疑我會不會被你弄成心髒病!”
馮昆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從上往下看著她吼道:“天下還有比你更慘更失敗的女人嗎?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苦兮兮的,是不是要這樣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如果你要的是這種效果,我告訴你,裴茵寶,你贏了!我注意你了,ok!我他媽該死的無法不注意你!”
裴茵寶愣了,馮昆這是在罵她嗎?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裏要你的話!”
馮昆低頭,狠狠地吻在她唇上,裴茵寶一驚,掙紮起來,馮昆卻沒過多用力地吻她,稍吻即止,繃了臉說:“好好呆著,我去找護士來給你重新打針。”
裴茵寶看他起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驚訝地問道:“馮昆……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
馮昆頭也不回:“是!所以為了避免我的女人動不動就在街上昏倒,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
“我不是你的女人!”裴茵寶叫起來,一邊跳起來叫道:“我真的要走了,我爸在住院,我弟弟說情況很不好,我要趕去見他一麵,你別攔我,否則我會恨你的!”
她慌張四顧:“我的包呢,我的衣服呢,不管你怎麼說,我一定要走!”
她沒站穩,頭一陣暈眩,就往地上栽去。馮昆回頭,正好看到她倒在地上,慌忙回來抱起她,氣急地叫道:“就你這身體還想到處走,你想死啊!”
“馮昆,帶我去看我爸,求你帶我去!”裴茵寶無助地抓住馮昆的手,淚如泉湧:“這可能是我最後見他了,他一定還在等我,所以……求你帶我去!”
“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馮昆心都被她的眼淚哭碎了,一把將她抱起,沉聲說:“去換了衣服,我們走。”
他把裴茵寶的包找出來,讓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裴茵寶換衣服時他也沒回避,裴茵寶已經無暇和他計較了,當著他的麵換了衣服,根本不敢去想他看到吻痕會怎麼樣。
馮昆親自開車送裴茵寶過去,裴茵寶也沒拒絕他跟著進去,她的頭暈的厲害,自己也知道自己在發燒,所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有他在,她安心。欠他的情也不止一次了,就多欠點吧!
裴茵寶趕到醫院時,看到顧晴和一個男人坐在外麵,旁邊坐了鄭晴怡,顧銘不見,茵寶看到顧晴低低地哭著,心一涼,慌慌張張地跑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顧晴抬起頭來,看見是她就叫起來:“裴茵寶,你還有臉來,你給我滾,我們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跳起來,向裴茵寶衝過來。
鄭晴怡趕緊跳起來抓住她,她不管,一個耳光甩向裴茵寶,叫道:“爸生病你不來,爸要死了你才來,是不是想分遺產啊?我告訴你,你休想拿一分錢!”
馮昆搶上幾步,護住裴茵寶,身上被顧晴打了一下,顧晴身邊的男人跳了起來,認出馮昆,一把拉住還要繼續打的顧晴,低聲叫道:“馮少!”
馮昆看看,麵熟,隻是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就點點頭說:“讓茵寶先進去看看,有事一會再說!”
那男人點頭:“好的,馮少你先進去。”
馮昆就拉著裴茵寶進去,顧晴還在那罵:“裴茵寶,你這賤女人,你有種你別來啊!”
那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厲聲說:“閉嘴。”
顧晴被他困在懷中,打不到裴茵寶,就打身邊的男人,嚷道:“你放開我,你不幫我打那個臭女人,你還幫她……”
男人抱著顧晴往另一邊走去,邊低聲罵道:“不想死就閉嘴,你知道她身邊的男人是誰嗎?他和裴茵寶什麼關係你都沒弄清就敢惹人家,不想活了?”
顧晴被他吼得聲音低了下來,小聲問道:“那男人是誰?”
抱她的男人低聲說:“馮少,楊哥最好的朋友,他要你死,楊哥也不會說半個字的!所以,你最好別惹他,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提到楊哥,顧晴的罵聲就沒了,回眸看病房,咬牙,裴茵寶怎麼那麼有本事,竟然認識這種人物,這下會不會和他們爭財產呢?
想著,她拉了男人走得更遠,悄悄問道:“那馮少是做什麼的?來頭很大嗎?”
男人輕叱道:“廢話,當然很大,要不楊哥怎麼買他的帳。他們家據說是這個……最最上麵的人!”
男人用大拇指頂了頂上麵,輕聲說:“官二代算什麼,人家可是真正的高幹子弟,不但權利大,還很有錢,那個廣建還有帝豪都是他們家的,你說人家厲害不!”
顧晴睜大了眼,這麼有錢?那他是裴茵寶的什麼人呢?情人,還是男朋友?
裴茵寶走進去,看到父親臉上被氧氣罩罩著,眼閉著,滿臉的蒼白,不知道是生是死。顧銘呆呆地坐在床邊,兩眼都是黑眼圈。
“顧銘,爸怎麼樣?”
裴茵寶輕聲問道,手下意識地扶在顧銘身上。
顧銘受驚,回過頭來看到她,驚跳起來:“姐……”
“爸怎麼樣?”裴茵寶急得親自附身蹲下,在裴國棟枕邊輕聲叫道:“爸,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爸從一送進來就昏迷著,醒過一次,說要見你,後來就一直沒醒過!”顧銘哭了:“我好害怕,姐,我真的好害怕!”
他蹲在裴茵寶身邊,叫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我不知道那房子對他那麼重要,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我錯了!爸,姐,我錯了!嗚嗚……”
顧銘像小孩一樣嗚嗚地哭,裴茵寶側身抱住他,兩人小聲地哭在一起。
馮昆見自己幫不上忙,就退了出去,過去找醫生了解裴國棟的情況。
顧晴看到,追了上來,訕訕地說:“馮少,我剛才不是要針對我姐的,實在是急的,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些什麼,請你原諒。”
馮昆停下,看看她問道:“你幾歲了?”
顧晴訕訕地說:“十九。”
馮昆笑道:“我十九時已經是帝豪餐廳經理了,如果你十九還不能控製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覺得你需要的就不是上大學,而是好好去社會大學學習一下怎麼做人!小妹妹,隻會讀書沒什麼用,會做人去到那裏都吃的香,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
馮昆說完走開了,顧晴看著他的背影,氣歪了臉,腹誹:你神氣什麼,要不是你家裏有權有勢,你算什麼東西!
馮昆找到了主治醫生,醫生開始還不怎麼理會他,直到馮昆打了個電話,說要請他們院長吃飯,醫生才主動起來,介紹了裴國棟的病情,歎息道:“已經沒救了,讓他們準備後事吧!別在這花冤枉錢!”
馮昆和他仔細聊了聊,發現真沒救了,心情沉重地走了出來,想著裴茵寶的身體,有些惱恨自己無能為力。
走過去,看到那姐弟兩還在哭,他默默無語地走到走廊上抽煙,鄭晴怡看到,就走過來說道:“馮少,你是馮昆,馮慶城叔叔的兒子嗎?”
馮昆怔了怔,轉頭看著這個有點麵熟的少女,鄭晴怡笑道:“我是杜英吉的表妹鄭晴怡,我表哥家以前和你們家住一個大院的,我經常跟著你們玩,你不記得我了吧?”
“杜英吉!”馮昆看看這少女,依稀記得印象中是有這麼個人,就笑道:“哦,是小妹啊,都長成大姑娘了!英吉呢,還好嗎?我記得他在美國,混的還好吧?”
“我表哥早回來了,他現在是在亞冠,你沒見過他嗎?”鄭晴怡有些奇怪。
“沒,大家都忙,沒機會碰到吧!”馮昆覺得有點不對,想了想,裴茵寶不是亞冠的職員嗎?這麼說她在杜英吉手下做事啊!記得以前聽過裴茵寶認識杜英吉,當時沒想太多,現在知道真是同一家公司的人,那他們很熟嗎?
“茵寶姐姐也是亞冠的,我前幾天才知道,嗬嗬,沒想到都是認識的人啊!”
鄭晴怡笑道:“馮哥哥,你要不要我表哥的電話,要的話我給你留,你們聯係一下!大家都是老朋友,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
馮昆說實在並不是和杜英吉那麼好,盛情難卻隻好笑笑:“好,告訴我號碼吧!我改天聯係他。”
鄭晴怡就把杜英吉的電話號碼告訴了馮昆,馮昆記在手機上,和鄭晴怡又隨便聊了幾句,知道她和顧銘在一所大學,還知道顧銘想去娛樂公司。
馮昆想了想,把自己的名片給鄭晴怡,說:“娛樂公司我認識幾個人,你問問顧銘,要是有興趣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幫他說說。”
“好啊,謝謝馮哥!”鄭晴怡高興地接了名片,馮昆手機響了,就借著接電話走開了。
裴茵寶和顧銘守著裴國棟,裴國棟一直沒睜眼,要不是監測儀上的數字還在跳動,裴茵寶會以為父親已經去了。守了半天,裴茵寶突然想起還沒告訴媽媽,就出去打電話。
媽媽的電話關機,裴茵寶給她的語音信箱留了言,過了半個小時後,徐雲月的電話打了過來,有些氣喘:“茵寶,怎麼回事?”
“爸不行了,具體怎麼回事,你回來再說吧!”裴茵寶哽咽道:“媽,你會回來的,對不?”
“我已經趕向機場了,你別急,我會回來的!乖寶,別難過啊,你還有媽媽的!”徐雲月氣喘籲籲地叫著:“的士!
”
裴茵寶哽咽著點頭:“對,我還有媽媽,你小心點,我等你!”
“嗯,乖寶,我掛電話了!記得我愛你啊!”徐雲月叫道:“我可能十個小時後到,你等我啊!”
“我會等你的!”裴茵寶聽到那邊忙音響才掛了電話,翻翻手機,有幾條短信,還有杜英吉的,她心情複雜地打開,看到上麵的字,“寶寶,有什麼事記得還有我,需要幫忙盡管找我!”
能找你嗎?一定要我找你,你才肯出現嗎?
嗬嗬,那我不找你好了!求來的不是福!
裴茵寶默默刪了短信,抬頭,看到馮昆站在那邊陽台抽煙,煙頭在黑暗的光線中一閃一滅,她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這是和她有肉體關係的三個男人中的一個,也是她最不熟悉的一個,可是卻在她最需要有人幫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這算不算天意呢?
她默默地站在他身邊,馮昆感覺身邊有人,轉頭看見是她,微微笑了笑,遞給她煙:“抽一口?”
裴茵寶想也沒想就接了過來,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憋在肺裏,憋得自己受不了,才吐了出來,又狠狠地吸。
馮昆看著她吸完這支煙,又點了一支遞過來,裴茵寶搖了搖頭,說道:“謝謝。”
馮昆聳聳肩:“謝我什麼?你要謝的太多了,我實在不知道你想謝什麼!”
“謝謝你陪著我,謝謝你這支煙,謝謝你幫我的一切!我隻能說謝謝,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有!我給不起你想要的,所以我隻能說謝謝!”
裴茵寶轉向他,鞠躬:“先收下這廉價的謝謝,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馮昆笑了:“如果真想感謝的話,嫁給我吧!”
裴茵寶愣住了,看著他:“為什麼?”
她不相信,不相信一個像馮昆這樣的人會輕易說出求婚的話!別說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就算他們上過床,那也不代表馮昆就可以隨隨便便娶一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甚至全是負擔的女人。
“因為我想有權利照顧你!隨時隨地!”馮昆認真地說:“我想讓你認識所有我認識的人,讓誰都不敢再欺負你,因為我厭倦了每一次看到你都慘兮兮的!”
“就為這個理由?”裴茵寶失笑:“你把我照顧的太好,那我不是沒什麼用了!不!我不覺得這就是讓我嫁給你的理由!雖然我很動心,可是我不是小孩,我不相信有這樣美好的幸福!”
“為什麼不賭一次呢!也許你會發現真的有!”馮昆靠近,伸手環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他的頭俯近,有一瞬間裴茵寶以為馮昆要吻自己,腦袋不由自主往後傾,可是馮昆沒吻下來。
“你……很抗拒我?”馮昆試探的語氣:“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裴茵寶的臉頓時紅了,本來就暈乎乎的頭就更暈了,用手撐在馮昆胸膛上,苦笑:“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傷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朋友關係比較好!”
“你有愛的人?”馮昆問道。
裴茵寶沉默了一下,想起杜英吉,心一痛,點點頭又搖搖頭:“算是吧!雖然已經是以前,但是不代表我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新的人!”
“如果我說我願意等,等你忘了那個讓你傷心的人,你覺得有用嗎?”馮昆問道。
裴茵寶看看他,失笑:“你別逗我了!像你們這樣的人,會等人嗎?我想隻有女人等你們,你們根本不可能等人的!因為你們的世界太多精彩的浪花,一浪未過,又一浪卷來,你們的生命裏永遠充滿新的浪花,你怎麼可能留戀舊的浪花呢!”
“你是對我沒信心呢,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馮昆挑起她的下顎,蹙眉:“裴茵寶,我記得你是個很自信的女人,難道一次挫折就抹去了你的自信?”
“我不自信!我很自卑!”裴茵寶退後一步,讓他的手指落了空,搖頭苦笑:“你認識的裴茵寶是偽裝出來的,真正的裴茵寶就是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樣子,一個對自己毫無信心,沒有什麼優點的女人!”
“別這樣!我想要那個對我說‘當勇氣、文化和魅力與美麗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您就擁有了法國式的生活藝術,我們要將生活的藝術沐浴在簡約的柔和情調之中,融入那精美的優雅之中’的女人回來。”
馮昆的法語讓裴茵寶想起他們相識時的一幕,宛如昨日,讓人噓噓。
“我已經失去了勇氣,就沒有了魅力和美麗!你要的那個女人已經被現實打敗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裴茵寶無情地說:“或者你喜歡的從來就不是我,而一直是你的想象!馮昆,你去想象中找你想要的女人吧!”
裴茵寶離開陽台,看到顧銘從長長的走廊那邊跑過來,她的心一沉,不願意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
“爸……爸沒心跳了!”
顧銘的話讓裴茵寶飛奔起來,衝到病房一看,監測儀的線條平平的一條,沒有起伏,連小小的起伏都沒了。
裴茵寶手捂住嘴,哭不出聲來,就這樣滑坐在地上。
“茵寶。”跟著追來的馮昆看到,愕然地睜大了眼,扶著她的肩膀看著顧銘顧晴撲過去嚎啕大哭起來。
“爸……嗚嗚……爸”病房裏三人哭的撕心裂肺,可是就是裴茵寶的看得令人震顫,那種痛到骨子裏卻說不出來的痛才是最痛。
馮昆扶著她的肩膀,感受著掌下的振動,那種憐憫由心而發,他真的想代她分擔一點痛,可是她把自己包裹得太嚴,根本不外泄,他還是走不到她心裏。
“茵寶!”有人叫道。
馮昆聽聲音熟悉,回頭,身後的男人深灰色的西服,一張俊美的臉可以媲美模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