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嗚咽,吐字不清,但眼神依舊灼灼,發了狠盯住鄒勀。
院長嚇的手發顫,偏偏又不敢去摻和,小聲的一句勸解被淹沒在鄒勀的冷聲裏。
他的嘴角牽著一抹冷笑,忽的又狠狠把江舟曼拉進來,一把摜在地上。
“不能這麼便宜了你,江舟曼,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江舟曼的膝蓋猛地一下磕在地上,她有點耳鳴,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響,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要往地上倒。
一隻有力的手臂忽的撐住了她。
男人一把將她拉起來,手臂圈住她的腰。
那股力道撐著江舟曼站穩了,他順勢收回手,動作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江舟曼費力轉過頭,看見男人深灰色西裝上的一枚袖扣,在燈光下熠熠閃光。
她一愣,這枚袖扣那麼熟悉,她早上才見過。
在那輛送她們來醫院的車上。
江舟曼發紅的眼睛對上男人狹長的眸子,他茶色的瞳孔裏閃過一抹訝異,然後飛速消失不見,最後歸於一片靜寂。
他身後跟著好幾個西裝筆挺的助理,幾人麵色嚴肅,隊形嚴密整齊。
賀宗銘無意停留,眨眼時間,男人修長的身影已經越過江舟曼,徑直朝著對麵走去。
他走在最前麵,背影修長,寬肩蜂腰,修身的西裝勾勒出筆挺修利的身型,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凜然。
江舟曼艱難的穩住身體,轟轟的耳鳴聲漸歇。
鄒勀和賀宗銘迎麵撞上。
他捏了捏手指,發出幾聲清脆的響。
一個眼刀掃過去,就把鄒勀定在原地。
鄒勀瞳孔一縮,迅速變了臉色,一眼認出了來人。
“賀宗銘?!”
想到這人的身份,鄒勀的眼神忍不住有點飄,他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抬腿就要走。
卻在下一秒就被賀宗銘攥住了手臂。
他笑了笑,眼神卻依舊冷淡,手上更用了點力。
“這麼著急走?”
鄒勀生來囂張,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能讓他害怕的角色,麵前這人絕對算是一號人物。
他在心裏叫苦不迭,恨不得把手底下的助理拎出來暴打一頓。
特麼的跟他說什麼賀宗銘還在國外開會,短期內不會回來。
那現在杵在他麵前的這是誰,鬼嗎?!
鄒勀累了咧嘴,卻又不想貿然開口,泄了底氣。
可是手臂又無論如何抽不出來。
他疼的鑽心,牙齒咬的死緊,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外冒。
“賀總來這有何……貴幹?”
身體的疼痛幾乎讓鄒勀說不出話,他忍不住吸著冷氣。
江舟曼盯著那個背影出神,好像忘了疼。
其實,在今天之前,這個男人,還救過她一次。
可是賀宗銘已經忘了。
因為今早相遇的那一瞬間,他分明沒有認出她。
江舟曼想起那時滿天飛舞的大雪,一望無際的雪山,他渾身縈繞的淡淡煙味。
還有,他挺拔的脊梁,和鷹一樣銳利的眼神。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來要回點東西。”
男人的聲線低沉,一字一頓吐出那句話,語氣冷然。
他一把丟開鄒勀,嘴角輕蔑的扯了扯,頭也沒回吩咐身後的人,“請鄒少回公司坐坐。”
院長的一張臉瞬間慘白,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般望著麵前這個冷冽如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