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伯爵帶著幾絲戲謔的看向徐灝,徐灝一時不知如何接下去,便問道:“伯爵大人,您是原諒我了麼?”
伯爵冷冷的眼神盯住徐灝,指著徐灝拿上來那瓶少女之血,沉聲說道:“如果你肯飲下一杯少女之血,我就原諒你。”
徐灝冷漠又絕望的搖了搖頭:“不……不,這不可能,我無法接受飲用同類的血……”
伯爵再次憤怒,吼道:“艾塞亞!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們是貴族,我們跟那些卑賤的人類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徐灝再次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
“既然死,你也不服從我的命令嗎?”伯爵冷冷的說道。
“別的都可以考慮,就這個,即使是死,也不行!”徐灝更加斬釘截鐵。
伯爵又一次大怒,一把掐住徐灝的脖子,長長的獠牙甚至已經抵住了徐灝的動脈,伯爵口中噴出血腥的氣味,在徐灝耳邊說道:“你要是再敢違抗我,我將收回我神聖的血液。”
徐灝視死如歸,此時反而平靜了下來,伯爵見徐灝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漸漸失去了興趣,手一鬆將徐灝扔在椅子上:“好吧,你這個固執的家夥,還真有點像我當年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先進的西方國家,人類的血液已在醫學上做為臨床的應用,有不少受重傷的患者都是因為輸了血才保住了自己的生命,而各醫學機構每年都有大量的血液采集活動,對於他們來說,血液可以說也是一種商品,隻有在你們這樣落後的國度,血液才被看做是一種禁忌!你這個白癡!”
徐灝心裏也是一愣:應用?商品?胡說八道,騙人的理論。但他知道伯爵正在氣頭上,也不去反駁他,隻默默坐在那裏。
兩人沉默了許久,氣氛有些尷尬,為了打破尷尬,徐灝說道:“伯爵大人,我們今天的課程還要繼續嗎?那個……掠行我還需要繼續練習,還有那個召喚術你今天可以教給我嗎?”
伯爵看了看徐灝,說道:“今天我有事,一會兒要進城去談一筆房產生意,另外,我們現在的住處太過簡陋,我打算過幾天找人再重新修建一下,以後這裏可以做我在京城的行宮,你可以自己在附近練習一下掠行,不過不要走遠。”
徐灝點了點頭,伯爵又問道:“不出去獵食就要挨飯,我現在有貯存的血液飲用,你今天拿什麼做食物?”
徐灝坐在伯爵的旁邊一直聞著從酒杯裏飄出來的血液的香甜味道,心裏早已忍耐很久了,隻是他一直堅持不飲用人血,所以才強迫自己克製饑餓的欲念,伯爵這一提,徐灝心裏倒是一慌,用舌尖輕輕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說道:“我還忍得住。”
伯爵輕輕一笑:“如果血族活得都像你這樣可憐,那活著還真是沒有什麼意義了,不要虧待自己,一會兒自己出去找點東西吃吧。”
徐灝點了點頭,看來今天召喚術是學不成了。又過了一會兒功夫,伯爵穿戴整齊出發了,徐灝便來到了野外練習掠行,一直練了大半天,掠行的速度又比之前快了不少,但已經餓得實在沒有力氣再動了,看離天亮也不遠了,便琢磨著今天獵個什麼動物來吸血,在野地裏尋找了半天才在一顆樹頂上發現一隻不大的貓頭鷹,徐灝也顧不得挑剔,縱身上樹將那隻貓頭鷹輕而易舉的便抓在了手裏,顧不得回去再吸,徐灝從樹上跳下便扯開貓頭鷹的脖子一口氣將血液吸幹,雖然味道有些怪怪的,但總算勉強給肚子墊了個底,吸完之後他又小心翼翼的將貓頭鷹的屍體挖個坑埋好,這才緩緩的向住處走去。
一路之上,徐灝想起伯爵離開之前說的那句話:如果血族活得都像你這麼可憐,那活著還真是沒有什麼意義了。結合眼下自己這種整天半饑不飽的狀態,徐灝不禁在心裏嘲笑了自己一番,不這樣又能怎麼樣,伯爵活得高貴又瀟灑,想像他那樣,必須凶殘、陰狠,視生命為草介,我徐灝還做不到,起碼現在還做不到,以後呢?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