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直沒句實話,陸柔也懶得跟他扯,話鋒一轉道:“喬湘的事,你還沒消息麼?”
“小柔,說實話,你那麼想知道你身世,你為什麼就不去問喬越?”喬越這樣身份的人,大老遠跑到南城收養一個孤兒,要說沒有原因,誰信?
他能想到這點,陸柔不可能想不到。
又何必要一次次問他呢?
傅錦生眯起眼眸,似笑非笑道:“小柔兒,該不會你心裏早就有答案了?隻是你不敢去跟喬越求證吧?”
深邃如墨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仿似輕而易舉就能夠一眼看穿她的靈魂深骨。
陸柔心髒一緊,臉上全無了表情。
……
傅家老宅。
夜幕降臨,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行至老宅前停下。
一襲西裝革履,筆挺英俊的青年男人從車上下來,抬手舉足間,貴氣天然而成。
聞訊匆匆趕過來的老管家,麵露一絲笑意:“少爺,您回來了。”
傅時深情緒稍緩,單手抄著袋:“父親呢?”
“老爺剛用過晚餐,正在二樓等您。”
傅時深頷首,示意管家先忙,就徑直到二樓找傅老爺子。
一路不少傭人看到傅時深回來都有些驚訝,皆是恭敬地喚一聲大少爺。
傅家有著數百年根基,家族龐大,關係錯綜複雜。
光是本家,就有三房,人口眾多。
傅時深自小在英國長大,十八歲才被接回景城本家。二十二歲徹底接管天啟集團,以及傅氏產業後,就搬了出去,並不居住在傅家老宅。
平日裏鮮少會回來。
男人一路輕車熟路到傅老爺子的臥房,敲門進去。
陳設簡單,雅致輕奢的臥房裏,滿頭華發的花老爺子正躺在搖椅裏看報紙,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銀鏈子錘到耳根後麵,聽到動靜,他不急不緩輕抬起眼皮,蒼老的聲音幾分老態龍鍾:“回來了。”
偌大的臥室,四周寂靜。
男人關上門,長身玉立在距離傅老爺子兩步遠的地方停下,單手抄著袋,雙目注視著年逾六十的父親:“您特意讓我回來,是有什麼事?”
恭敬,疏離,淡漠的態度,絲毫沒有半點父子親情,活像隻是兩個陌生人。
老爺子卻早已經習慣唯一兒子對自己的態度,半闔著眼皮,他將手裏的報紙合起放在一旁的紅木桌上,冷哼,不悅道:“沒事就不能讓你回來了?傅時深,這是你家。”
傅老爺子雖退休養病多年,但到底混跡商界多年,曾威震商政二界,氣勢上不容小覷,此時板著一張臉,充滿威嚴。
“所以?”傅時深挑起一眉,不冷不淡。
“你!”傅老爺子氣結,旋即又捧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傅時深眸色微動,輕抿著薄唇,邁著長腿過去,動作輕緩將傅老爺子扶起,輕拍著他的後背,性感的喉結滾動,惜字如金般,仍舊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傅老爺子氣哼了一聲,拂開傅時深的手。抬眸質問他:“南城那塊地,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