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抬眸,不卑不亢的與她對視,不答反問:“那你覺得,我應該要問你什麼?”
喬湘一怔,紅唇的笑意斂了分,如玉的長指捏緊高腳杯。
包廂裏的空氣一瞬低壓。
正僵持著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服務生推門而進,將一杯精致的酸梅汁遞到陸柔的跟前:“小姐,您的酸梅汁。”
“謝謝。”陸柔淡道了一句,握住吸管頭輕輕攪動著。
盡管妊娠的反應早已經過了,但陸柔還是嗜酸嗜辣,吃不得半點油膩,否則就想吐。
喬湘呷了口紅酒,視線從陸柔隆起的肚子掠過,漫不經心道:“這裏的紅酒挺不錯的,養容美顏,孕婦亦是可以喝一些。”
陸柔態度冷漠:“謝謝,但為了我的孩子健康著想,不必了。”
“陸柔。”
“何夫人有什麼話,請說吧。”
何夫人?
喬湘眯了眯眼眸,清麗的聲音微沉了一分:“你是在恨我?”
恨她?
陸柔笑了,笑得明豔璀璨,幾乎刺痛灼傷喬湘的眼。
“我與何夫人素不相識,又怎麼會恨何夫人,有話與何夫人說?”
都說無形的刀最致命。
喬湘眼眸冷了分,如玉修長的手指捏著高腳杯。
“何夫人特意請我過來,想必不是僅僅想與我吃頓飯這麼簡單吧?有話你請直說。”
喬湘輕嗤:“不巧,我還真隻是想請你吃頓飯。”
陸柔不卑不亢,隻淡淡的直視著她的眼眸,始終都是那副冷淡。
這次,誰也沒再先吭聲,打破這種詭秘的寂靜。
不稍一會,菜陸陸上齊。
清淡精致的菜色,皆是往日裏陸柔喜歡的。
有時候,血脈就是一種可笑的證明,無論你怎麼否定,都有著你竭力無法否定的特征。
例如,兩人相似的一張臉,同樣的自然卷。
例如,兩人相同的口味!
陸柔看著這一桌子豐盛的佳肴,卻感到食之無味。
兩人都沒怎麼動筷子,喬湘眉頭時不時擰著,臉色很不好看。
儼然沒想到,陸柔竟是會以這種態度對待她。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包廂裏的寂靜。
響的是喬湘的手機。
啪嗒一聲,喬湘放下手裏的筷子,從包裏拿出了手機,見備注的是何安俊,她臉色稍緩,摁下了接聽鍵。
一米八的桌子,兩人各據一地。
陸柔聽不清電話裏的內容,也不感興趣。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畢竟懷著身孕,已經是晚飯的點,陸柔邊強迫自己多少吃些。
喬湘掐斷通話,看著對麵低著頭,舉止優雅用餐的陸柔,她眸色深了深。
“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陸柔微頓,淡道:“自便。”
喬湘凝眉,將手機放進手包裏,正要起身之際,想到什麼似得,她又側身瞧向陸柔:“聽說你住院那段時間,都是傅時深在照顧你?”
倏然聽到傅時深的名字,陸柔心髒微微發緊,臉上情緒不顯,清冽的明眸直視喬湘,一字一字地說:“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有何問題?”
她孩子的父親?
好,很好!
“這麼說來,你對他是沒死心?”